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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马蹄山山脚下,再换上西塞的红棕色宝马。李香如与容琨并马前行,容琨的小厮远远地跟阿棠两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
马蹄山的地势相对陡峭,然绿草丛生,这日头也不算烈,暖融融地飘在脸上。
阿棠直直地瞧着前面的郎才女貌,李香如头上戴一顶胡软的纱巾帽子,身段柔和似江南春水,山风不时地刮过去,纱巾飘到她的下晗处,简直是美不胜收。
至于誉王容琨,他的马术显然不赖,轻松地跨越山石障碍,身姿稳妥轻松地跨坐马上,在前头给小姐探路。
两人时不时地轻言细语,阿棠左看看右看看,深觉这二位的风华不相上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的两面。
她很为自家小姐骄傲,眼睛长久地眯着,猜测他们在聊什么无聊的话题。
不一会儿婉儿落后了些,她不惯骑马,想要从马上下来,刚要喊阿棠,容琨的贴身护卫赵佑倒是倚马过来,告罪一声,扯住婉儿的缰绳,帮着扶她下马。
阿棠偷笑两声,那赵佑既是誉王身边之人,自然长得也不赖。
刚转过一道山弯,李香如正在道边等着她。
阿棠拉绳并过去,摸出手绢给小姐擦汗:“那个人呢?”
李香如静静地看她一眼:“仔细点说话。”
阿棠的唇弯得高高地:“那我不说话啦。”
“侯爷先去前面准备去了,”李香如喊了一声驾,两人慢慢地往前去:“阿棠,你觉得他如何?”
阿棠摇头晃脑:“小姐指的是哪方面——是上面还是下面?”
李香如抿上唇,温顺的棕色母马跨过一条沟壑,如果此时是在府上,阿棠大概要被五花大绑了。
阿棠自知说快了嘴,整整面色从马上跳下来,左右牵了两匹马的缰绳:“小姐要听实话吗?”
李香如擒着马鞭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抽了一下。
阿棠赶紧缩了脑袋,望着漫山葱翠的绿意,道:“如果您是将他纳入了夫君的候选人名单,那么前路坎坷、满眼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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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炮阿棠继续立flag。
话说各位黄友,小姐是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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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话说得重,李香如沉默良久,倒是没有批评她,美目透过薄如蝉翼的飘纱朝远山处望去,近处是浓绿的山景,再远一些,白云高处掩映着灰白色的山峰。
阿棠顺着她的视线眺望,心底略略沉了沉,那片连绵的山峰外,就是西边重兵把手的关隘。
不怪她把话说得刀锋毕现,朝廷内部勾心斗角,贪腐现象严重,张嘴就喷的御史们九成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每天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似乎就他们自己最廉洁最干净,实际上也就是为自己搏个清流名声。
反正翻翻嘴皮子也没损失,根子上同样拉帮结派、党同伐异。
李平将军是朝中少见的文武双全的官僚,也是众所周知的实干派,只要他在朝中,对哪一方哪个派别都是或拉拢或打击的对象。被圣上推派来陇西,也是祸中有福,起码再不用跟朝中众人打嘴仗。
福中自然也有祸,事情办不好,随时就会被弹劾,牵连全族。
李家有实力,明里暗里来拉拢的人源源不绝,李将军长居关外,不大理踩,但家中有风华淑女,再怎么防也要考虑自家闺女的前程。李家独女已经十九,再拖也拖不了多久。
李香如拉扯缰绳,阿棠扶她下马来:“小姐,是我多嘴。”
李香如摇头:“不必,我想听你说。然跟谁家结亲都有风险,父亲不预介入朝廷纷争,虞山候无权无势,难道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棠放慢了脚步,接着忽然松开缰绳,一溜烟往前窜了一段路程,没见到誉王身影,再度飞跑回来。
她喘匀了气,踢开小姐脚前一块碎石:“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并不了解誉王,至少于我看来,像他这样霁月之人,很难真的甘心做一个卑微侯爷,任人欺辱看轻。”
李香如低笑一声:“阿棠,有时候你看人很有偏见,全凭个人喜好。你说你既然不知他,又为何要断定他心中有所图?”
阿棠亮晶晶的眼珠中升起一缕自得:“今早得来消息,小姐你知他嘴里的老师可是何人?”
李香如让她说,阿棠翘起唇角:“前朝翰林大学士殷正,时富清名,虽然罢官已有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