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绪一惊，模样有些犹豫。
    “给我！”傅斯夜再次冷声道。
    楚绪终究无奈，拿出了身后的资料袋，递到了傅斯夜的手中。
    傅斯夜接过后快速的拆开，一大叠照片被他摊开摆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照片上现场的狼藉和铺天盖地的血迹，已经不知如何呼吸。
    直到有几张标识的照片映入眼帘，他翻找照片的动作瞬间的僵住。
    侧翻的出租车，地面上有鲜血蔓延开。
    周围散落着从车里倒落出来的物品，其中有一个东西，令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似有些不敢相信，他将照片拿起来凑近了些，方方正正的盒子，分明就是他给寒清清的戒指盒。
    即使被鲜血浸染，可他依然一眼就认出来。
    视线落到另一张，一只白皙晶莹的手臂从车窗里露出来了一角。
    看到这里，傅斯夜的眼眶倏地变得通红，一股绝望悲恸的气息从脚底蔓延，从他心脏里贯穿出来。
    那是清清吗……
    忽然，傅斯夜猛地甩开了照片，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握紧成拳，手臂的青筋根根凸现出来。
    楚绪见到隐忍的快要崩溃出来的傅斯夜，心不可避免的震住。
    “阁下……”
    “出去。”傅斯夜轻轻说道。
    楚绪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听话的转身离去。
    是他看错了吗。
    为什么他看到阁下的肩膀似乎在轻微抖动，说话的鼻音气息也沉重了些。
    室内寂静，傅斯夜重重闭上眼睛，有晶莹仿佛从他眼角滑落，他死死咬住牙，睁开眼眸近乎悲悯的望着那些照片。
    “清清……”他忽然唤了声。
    你要等我，等我找到你。
    声音苍凉而绝望，夹杂着希望亦或是绝望。
    ……
    楚绪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依然矗立在门外的林帆，有些复杂的望着他。
    “林帆，阁下现在情绪很不好，还是先不要找他了。”
    “我有话和阁下说。”林帆回答。
    “之前我没多想，现在，我终于想清楚你为什么会这样了。”楚绪径自说道。
    林帆不答，只是看着办公室的门。
    楚绪明白，林帆是一句话也不会再开口了。
    如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被他看出端倪，林帆恐怕会一辈子闷在心里。
    “楚秘书！”
    这时一个人忙走过来，在楚绪耳边说了几句。
    一瞬间，楚绪脸色一沉，“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医生和护士离奇死在手术室里。”
    “知道死因吗？”
    “全都被手术刀割喉。”那人神情严峻说道。
    楚绪不由浑身一颤。
    “医院那一层的监控全被人毁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一些什么人。外面那么多伤者病患，忙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
    楚绪心中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傅斯夜，毕竟，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这时林帆忽然转身。
    楚绪见了，忙跟上去问道：“你去哪里？”
    “找寒小姐。”
    楚绪拉住林帆，无奈道：“你知道在哪吗？你要上哪里去找？现在所有的事情有是个谜。”
    “所以更要早点找到。”林帆不理会楚绪的阻止，脚步却慢了些，“不然，我愧对于阁下，也没脸再面对阁下。你保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早知如此，当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走寒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