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憬珩扭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牵出几分笑意：“你觉得她有这个胆量？”
    陆轻歌看着男人，点头：“我觉得……应该有吧，毕竟人家的姐姐回来了，现在有靠山了，刚才在公寓的时候，走之前她还瞪我来着，气势看上去明显比以前更嚣张了。”
    “就算她有这个胆量，厉太太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
    “这世界上没有不好骗的人，只有骗术不够高明的骗子。”
    陆轻歌这句话落下之后，厉憬珩直接笑出了声。
    他倾身朝女人靠了过去，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这话，可真不像是从厉太太口中说出来的。”
    她靠在车座上，任由男人的动作，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反正，不管苏悦怎么想怎么做，她都挡不住的。
    既然要说出来那晚的男人是谁，那她也……拭目以待吧。
    ……
    萧硕和厉憬珩他们分开之后，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而是直接去了聂氏。
    男人站到聂氏外面的时候，拿出手机给聂诗音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他皱眉，抬脚走了进去。
    男人走到公司前台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前台小姐，薄唇勾出几分惑人的笑意：“这位小姐，请你们聂董，在几楼办公？”
    前台小姐看着萧硕长得帅，说话还有礼貌，而且面带微笑，不由得脸蛋一红：“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我和你们聂董是很好的朋友，她私人电话刚才我播过了，无人接通。”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可是……没有预约的话，我是不能通报聂董的。”
    萧硕耐着性子，始终保持着儒雅的笑容：“嗯，你不用通报，只需要告诉我她的办公室在几楼，我亲自上去找。”
    “可是……”
    “我看上去，像是坏人么？”
    前台小姐思考了下，才终于松了口：“我们聂董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
    萧硕点点头，笑弧更深：“多谢。”
    两个字落下之后，他本来准备抬脚要走，但又像想起来什么一般，扭头对着前台小姐笑了下：“小姐，你的工作态度很不错，我会在你们聂董面前替你美言的。”
    说完之后，他还朝着那小姐放了个电眼。
    前台小姐紧张又害羞，连忙收了视线。
    也不知道是遇见个美女，还是怎么，萧硕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上了电梯，按下楼层，双手放进西裤口袋里，靠在电梯上，看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一次次变动。
    终于，最后变成了23。
    电梯门缓缓打开，萧硕抬脚走了出去。
    男人还没到聂诗音办公室门口，刚刚经过秘书室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和聂诗音的声音。
    萧硕眉头不可避免地皱了起来。
    聂诗音现在再怎么说也是聂氏集团的掌权人，哪个男人敢在里面这么毫不顾忌地和她吵架，这声音压根连秘书室的人都没有顾及。
    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争执可以说是相当激烈了。
    萧硕抬脚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站在了玻璃门的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聂诗音在办公桌前坐着，那个中年男人在她跟前站着。
    看背影像是……靳向阳。
    然后，萧硕听见他们争吵的具体内容。
    “靳董事，现在管着聂氏的人是我，我才是聂氏集团的董事长，所以这个要怎么发展都是我说了算，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但不代表我一定会采纳。”
    靳向阳听着聂诗音这么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直接点名道姓地开口：“聂诗音，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聂诗音不在意地扯了扯唇，漠然开口：“我更清楚的是，靳董事你觊觎聂氏不是一朝一夕了，但很抱歉，你的觊觎永远都只能成为觊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死磕到底，守住聂氏。”
    “你就不怕聂氏的股东恶意抛售股票。”
    聂诗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怎么可能不怕呢，但我怕并不代表我就怂啊，那不是我的性格，而且靳叔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被吓大的吧，再怎么说我爷爷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身为他的孙女，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的，你真觉得我只有被你吊着走的份么？”
    靳向阳冷笑：“订婚宴上你不顾及我们靳家的面子肆意消失，已经惹怒了大半的董事，你是多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订婚宴我是怎么消失的，靳叔叔你应该更清楚吧？你口中的那大半董事，早就被你拉拢过去了，我也不怕他们，只可惜，你们的股份全部加起来，也没有我手里的多，所以别白费力气了，我还要工作，靳董事请自便。”
    靳向阳大概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尤其让他受气的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他伸手指着聂诗音，你你你半天也没再多说出一句话。
    站在门外的萧硕勾了勾唇，随即抬手，敲门。
    闻声的聂诗音抬眼看了过去，瞥见萧硕的一瞬间，脸上闪现几分惊讶，但很快，被尴尬代替了。
    她和靳向阳吵架的内容大概是被他全部听到了。
    聂诗音调整呼吸，看着靳向阳：“靳董事，我朋友过来了，请您出去。”
    她用的是“您”，语气还算客气。
    靳向阳冷哼一声，气呼呼地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萧硕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聂诗音已经从办公桌前起身，抬脚走到了办公室的会客区，朝着萧硕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萧公子，请坐。”
    萧硕点头，落座：“聂小姐，你刚才和那老头吵架的时候，可真够威风的。”
    “见笑了，在你口中的老头看来，我可能是在做垂死挣扎。”
    “你手里不是有很多股份，他能有什么办法？”
    聂诗音抿唇而笑，看着萧硕：“萧公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来自对手的恶意，可以趋势一个正常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做出很多不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