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想说，你那是什么狗屁问题呀？！
    但是她没有。
    抬眼瞪了男人一眼：“好看好看，简直不能再好看，不过厉先生……你对自己的长相是有多不自信，才需要从我口中得到认可呀？”
    男人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落下四个字：“此言差矣。”
    陆轻歌笑嘻嘻：“是吗，差哪了？”
    他眉梢微挑：“我这是……在给厉太太一个，明目张胆欣赏我这张脸的机会，省的你不止一次地……窥视。”
    陆轻歌，“……”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最清晰的，只有一句话——
    自恋大成者，厉先生也。
    ……
    厉氏。
    年后上班第一天，杨经理很人性化地给销售部下了个通知。
    说是大家上午可以聊会儿天，下午通知客户上班的事情，之后再整理一下工作思绪就可以。
    陆轻歌进销售部的时候，同事之间正聊得热闹。
    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眼睛的余光瞥见傅羽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整个人没有一点要和大家聊天的意思。
    她不禁想起，在厉宅的时候，杰瑞和傅羽薇被拍到的事情。
    事实是什么样的，也许只有当事人清楚。
    不过陆轻歌也没再多想多看，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开电脑的时候，她主动开口和身边林曦搭腔：“林曦，假期过得怎么样？”
    闻言的林曦百无聊赖地朝着陆轻歌看了过来，叹了一口气之后才道：“也就那样吧。”
    陆轻歌笑了下：“怎么说的那么勉强？”
    林曦开始吐槽：“回家之后我妈就一直逼着我相亲，陆陆续续见了几个，都不合适，来上班之前，她还拉着我说今年再不结婚，就让我回去，别再待在海城折腾了。”
    陆轻歌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过年基本上都是这些事情，没关系，总会遇到合适的。”
    林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呢，过年应该一直和厉总待在一起吧？”
    陆轻歌唇角笑意清浅，看向林曦点了点头：“算是吧。”
    林曦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就你们两个？”
    她问话的时候，方才那一脸忧愁的样子也跟着消失不见。
    陆轻歌看着她，红唇张合，很有耐心地和她说着：“没有啦，回了厉家老宅，算是很多人一起，总之，也是个挺热闹的春节。”
    听完陆轻歌的话，林曦颇为期待地感叹道：“你说，我什么时候能遇见一个像厉总那么帅的男人啊？”
    陆轻歌笑了下：“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希望还是要有的。”
    林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一直希望下去。”
    话落之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
    厉氏总裁办公室。
    厉憬珩进办公室之后，在办公桌前的座椅上坐下，工作刚开了个头，手机就跟着响了起来。
    男人皱了下眉，拿起电话习惯性地瞥了眼来电显示，眼神不可避免地滞了下。
    但还是接起来了：“怎么了？”
    “打算赶在元宵节之前回去了，提前给你打个电话，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也好准备。”
    厉憬珩眉眼恢复了清冷：“我有什么好准备的？”
    萧硕的轻笑声紧跟着从话筒里传了过来：“我说……苏郁和陆小姐，一个是你连分手都没说的前任，一个是你现在的太太，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要怎么调和，你难道不用想一下？然后做个心理准备？”
    “维持原样就够了，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空气停顿了一秒，萧硕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如果苏郁跟你闹呢？”
    厉憬珩脱口而出：“她不是那样的性格。”
    萧硕不可置否：“我还是那句话，你太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了，当初苏郁出事儿，不说五成，至少有三成能和你能牵扯上点关系，现在人家一觉醒来发现曾经的男朋友现在成了别人的老公，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厉憬珩沉默了三秒，薄唇轻轻张合，第一次开口问苏郁的情况：“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怎么说，本来昏迷的时间也长，给人的感觉和三年前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不过，基本的生活能力暂时没问题，除了有点……反应迟缓，走步路也慢的厉害。还有……大病初愈的苏郁，看起来更加……我见犹怜了几分。”
    听他说话的男人脸色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挂了。”
    “别，慌什么……”
    他挑眉：“怎么？”
    萧硕的语气较之刚才，多了几分试探的意味：“苏郁醒了也有几天了，她难道没有主动联系过你？”
    “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说呗？”
    他沉声，如实开口：“有一次。”
    男人这句话落下之后，电话那端的萧硕轻嗤一声，再开口的语调不禁多了几分漫不经心：“打电话么？”
    “一条微信消息。”
    “陆小姐知道么？”
    听到这里，厉憬珩脸色浮现几分不耐的神色，薄唇微动：“你这是……在八卦？”
    “有那么几分八卦的意思，但这也是我必须要再提醒你的一点。”
    “有话直说。”
    萧硕很配合地开口了：“苏郁从醒来到到现在，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一句话，但威尔说她的语言表达应该是没问题，现在不开口可能是对未知环境的恐惧，也就是说，身在美国的苏郁现在算是……半个哑巴，至于回到海城之后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而且到时候……这应该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厉憬珩盯着笔记本屏幕的眸子越发清冷，沉默了几秒后，他淡淡开口，落下三个字：“知道了。”
    电话果断，男人的眸子不自觉悠远了几分。
    半个哑巴么？！
    他瞥了一眼握在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又点开微信看了一眼苏郁年初一给他发的那条消息——
    算是挺长的一段话了，语句表达没有一点歧义，标点符号使用也全部都是正确的。
    如果……真的是因为对未知环境的恐惧而失声了，那能打出这么一段流畅的文字，应该……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