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探视
第1015章 探视
赫瑞文目光在“戏精”赵明初的脸上扫过,拐杖一歪,径直走到龙哥的病床前。
龙哥胸口处被刺了一刀,好在不是要害部位。左肩骨裂,是被人硬生生敲裂的,可见当时搏斗时的惨烈。
龙哥这会正在躺尸,胸口的伤手术后一点问题都没有,骨裂却把他活活疼死。
两难兄难弟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片刻,龙哥把眼睛睁大一圈,有气无力道:“我真后悔认识你!”
赫瑞文浮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旋即只见他从裤袋里摸出一块U盘,“让你冲进去的人,是二少,不是我!”
张大龙翻了个白眼。
“这里面是帝都十大杰出青年,你单身太久,虚火旺盛,就算没有这一灾,内分泌也早晚出现问题,哥心里想着你呢!”
“要不你让我睡一睡?”张大龙面不变色心不跳。
赫瑞文叹了口气,“我家小鑫同学会杀了你的,乖,找别人去啊!”
张大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找你,我也不愿意啊!”
“你说,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忌一下直男的身心健康!”
赵明初声音跟个猫儿似的,还没怼完,门被推开,汪局笑眯眯的走进来。
“哟,这病房挺热闹的。”
赫瑞文目光看向窗外,没搭理他。
龙哥心道:你谁啊?
赵明初刚刚那一句话,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量,这会想说,说不出来。
汪局干巴巴的笑了下,一副老干部慰问受灾群众的表情,主动依次同三人握手。
“感谢赵明初,沈鑫,小扬和我们的两位编外人员,这次行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必须是决定性的胜利。
沈鑫拦下的那辆车的后备箱藏着最重要的电脑,里面虽然很多东西都已经删除,但在电脑高手面前,还原数据是小事一桩,都不用龙哥出马。
赵明初逼停的那辆车里,人赃并获了十几个被当作性奴的小女孩。朱其锋原本的计划是要把她们运出帝都,运到西北无人区,或卖或杀。
张大龙在朱其峰的别墅里解救出一个刚刚失踪的小姑娘,还生擒了两名朱其锋的贴身保镖,这两人跟了朱其锋整整五年,清楚的知道老板的一举一动,张清的死,就是这两人动的手。
最重要的是,在朱其锋的保险箱里,还找到了大量的毒品,这批毒品的纯度极高,而朱其锋本人是不吸毒的。
毒品的来源和去向又将引出一个惊天的大案,甚至很有可能朱其锋本人就是个大毒枭!
“现在朱其锋已经落网,他就算后台再硬,在铁证面前也抵赖不了,公诉人已经在准备材料,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无期是跑不掉的。”
“为什么不是死罪?”赫瑞文推了推眼镜,“这么多小姑娘被糟蹋,还有这么多人因他而死!”
汪局拍拍他的肩,“年轻人,我只说一个无期跑不掉,是不是死罪,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虽然有时候它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肩上的手,很沉。
赫瑞文神情微微一凛,这话里的深意,他听得很清楚,但现实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尽人事,听天命,能把人抓回来,小鑫应该很满足了。
“行了,你们好好养病,我先走。”
“汪局,那辆小奥拓怎么办,给报销不?”赫瑞文叫住了他。
汪局心想,这赫少爷是不是傻,自己那辆近百万的车撞得面目全非不心疼,心疼那辆破破烂烂的小奥拓?
“报,报,报!”
汪局走到门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首道:“那个……局里决定给赵明初、沈鑫申请二等功。”
“二等功能不能加工资啊?”赫瑞文眼睛发亮。
汪局眼睛一瞪,“这是莫大的荣誉,跟钱有个什么关系,赫瑞文,思想高尚一点,别那么俗气。”
“汪局,再不加钱,我家小鑫就要穷得去跑滴滴了,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很容易产生夫妻和谐问题的!”
汪局在心里干呕了几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话:“一队少个副队长,你让他活过来了,向领导打申请。”
赫瑞文一听这话,简直比自己赚了几百万还要开心,拄着拐杖一颠一颠跑沈鑫那儿报喜去了。
张大龙长长叹了口气:“赵队,我好想弄死他啊!”
赵明初用眼神表示赞同,心里却无奈想:谁敢打未来的小舅子,有病吧!
……
赫瑞文走出房间,一抬头,心跳停止跳动。
沈鑫病房门口,沈爸,沈妈正要推门进去。
赫瑞文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灵巧的一转身,心惊肉跳的等了几分钟后,再回头,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赫瑞文,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宋年夕远远的走过来。
赫瑞文灵机一动,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神秘兮兮道:“年夕,沈鑫爸妈来了,你帮我去打探一下动静。”
宋年夕被他的样子逗笑,手一伸:“好处?”
赫瑞文冲着她掌心一巴掌打下去,怒目,“哥哥我都断腿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谈好处,宋年夕,你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
宋年夕目瞪口呆,“我和你开玩笑的!不是吧,赫医生,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行了,姑奶奶,赶紧去吧,我求你了,乖妹妹!”赫瑞文心里火急火燎的。
宋年夕笑,手指在他心口狠狠的戳了一下,“下回再打我,看我还帮你,回头请客啊!”
“请,请,想喝哥哥的血,都给!”
宋年夕的脖子上的寒毛都要立起来,“我要喝你的血干什么,一股gay里gay气的味道。”
赫瑞文:“……”
……
病房里。
沈妈妈看着儿子的样子,眼泪唰唰唰的流下来。
要不是看新闻报道,她甚至还不知道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他怎么就能忍着一声不吭呢!
沈鑫一看自家妈哭,什么怨什么气都没了,又不能爬起来哄,喉咙受伤又说不出话,只好垂下眼睛任心里的悲怆上窜下跳。
二十年的养恩,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多少个夜里想起来时,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孝,好几回人都到了楼下,却生生顿住脚步。
就在这沉默的当口,宋年夕穿着白大褂走进来:“叔叔阿姨来了?”
沈妈妈忙收了眼泪,“年夕,他怎么样?”
宋年夕神情有些发沉,“阿姨,我实话实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沈鑫一听这话,忙抬起眼睛,却见宋年夕冲他眨了下眼睛。
“他伤得很重,刀口离颈部大动脉就差一点点,锁骨一处的伤口深七厘米,几乎是个对穿,胸腔各个器官也受损的厉害。”
“什么?”
从进门看到儿子就开始强装镇定的沈爸爸一下子原形毕露,手捂着心口,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