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最后的试探
第783章最后的试探
“罗小英招供的话,你可以为朱青报仇了。”
安之塌下去的眉眼,瞬间扬了起来。
这就是赫瑞文说的惊喜吗?如果是,那么这惊喜也太大了。
关键问题是,他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的问题慢慢汇聚成一条主线,清晰明朗的汇总到安之的脑子里,她定定地看向厉宁。
“吃饭。”厉宁避开她视线,冷冷的回了她两个字。
安之却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笑了笑道:“还是没有胃口!”
厉宁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灌着她了,所以这女人才如此的有持无恐?
他哼一声:“能让我陪着吃饭,你应该觉得幸福,然后多吃几口。”
确实很幸福。
安之暗暗的想,唇角却装作不以为然的翘翘:“我还是吃不下。”
厉宁咬咬牙,“没让你都吃,挑喜欢吃的吃。”
“我想吃鱼,但鱼有刺!”
说完,安之站了起来,“我上个洗手间。”
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了几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噗的笑了出来。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赫瑞文发来的消息,[怎么样,惊喜拿到了吗?]
安之:[拿到了,说是罗小英交待的录音。]
赫瑞文:[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汇报!]
安之想了想:[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在卫间生。]
赫瑞文:[安之,我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对你是有意思的,这意思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如果你还是不确定的话,我再支一个招。]
安之:[不用了。]
赫瑞文:[呃?]
安之:[我已经想到招了。]
……
安之回到包间,一低头,发现自己的碗里,多了几块挑了刺的鱼肉。
“我让服务生把刺挑了,你可以吃了。”厉宁咳嗽一声。
一旁的服务生一愣,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一项工作了?先生,您这是在撒谎啊!
一道锐利的视线看过来,服务生生生缩了下脖子,留下一句“我去给二位拿热毛巾”,逃也似的走出了包间。
安之意味深长的笑笑。
如今,她才算慢慢回过味儿来,厉宁这个人有点轴,说好听点是大男人主义,说不好听点,就是有点轴,一根筋。
好吧!
既然你是一根筋,那么我就要看看你的这根筋里,到底藏的是什么。
她吃了一口鱼肉,把筷子一放:“我想喝点酒,厉宁,让服务生开瓶白酒。”
“你给我消停点。”厉宁眉毛纠结在一起。
安之看了他好一会儿,抿下了唇,“失恋了,连酒都不给喝,有这么做朋友的吗,厉宁?”
厉宁:“……”他居然因为这一句话,耳根发热。
安之近下铃,服务员推门而入,“小姐,您需要什么?”
“开瓶酒。”
“小姐想喝什么酒?”
“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好的,马上来,您稍等。”
厉宁还没来得及制止,服务员就掩上了门。
很快,酒上来。
安之自己给自己倒一杯,主动和厉宁杯子里的茶碰了碰。
“厉宁,这一杯,我敬你,无论你出于同情也好,人道主义也好,愧疚也好,谢谢一路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厉宁拿着酒杯,有点懵。
安之喝完,又迅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向你表白的事情,你不用放上,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我真的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
有点……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出乎意料,厉宁不知道该怎么得体的应对。
话,在他喉咙里打了结,而且是打了一个死结。
“这第三杯酒,谢谢你套到了罗小英的话。”
安之魅然笑了下:“朱青是我的初恋,那时候的我,很自尊,连喜欢一个人都只敢偷偷喜欢。而且,我只敢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人,那些健康的,阳光的男孩,我连看一眼,都不敢。很没出息是不是?”
厉宁听着,居然有些怅然若失。
“知道我为什么和范子任分手吗?不是他不好,事实上,他对我非常好,千依百顺,甚至不在乎我是个残疾。”
安之斜乜着他一眼,下唇了咬起来,眼角眉梢说不出的沮丧。
“可他哥哥却对我说,希望我离开他,因为我这个残疾,很有可能会遗传到下一代。下一代,你懂吗?”
厉宁心里骂道:神特么的下一代,要真是那样,我一辈子把你当女儿宠。
安之伸出手,贴近他的脸。她用指背蹭着他下巴,从下巴慢慢挪蹭到侧脸。
这个男人的胡子是刚刚刮的,却一点都不光滑,胡茬冒了出来,蹭着他的手背,有点痒。
那天晚上,她的后背是粗劣的沙石,胸前是这个男人的胡子,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厉宁,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贱的,你都对我那样了,我还……对不起啊,人要犯起贱来,还真没有办法,对不住。”
安之缩回手,嘴里“啧”了一下。
厉宁头皮发麻,他死死的看着她的那只手,心想:为什么不在他的脸上,多逗留会。
他闭上了眼睛,捱了有十秒钟,才睁开眼睛道:“安之,我确实不喜欢你。”
“正常啊!”
安之又干了一杯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谁会喜欢我这样一个残废,我有自知之明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泪光闪了一下,不想让泪流出来,她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
本来,她的眼窝就很深,这么一眨,双眼皮直接眨成了三层,显得格外深邃。
厉宁看着实在是头疼,好一会,才有些艰难道:“少喝点。”
“让我尽兴吧!”安之用手撑着下巴,“没有下一次了,来,为了健康,为了失恋,为了世界和平,干杯!”
又是一个满杯,安之感觉头有些晕,手往前一摊,“给我一根烟。”
厉宁把烟递过去。
“帮我点上。”
安之眉梢挑了挑,那种融在骨血里的性感,又飘了出来。
厉宁的头,更痛了。
他对付得了任何人,唯独对付不了安之。这女人,就不能委婉点吧,非要把什么话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她是痛快了!
他呢?
厉宁咬咬牙,帮她点烟。
烟点着,安之乜斜眼睛笑了笑,一口烟雾喷在男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