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伟辰算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董事会，没准备对着他来，是要对庄芷文下手了。
    庄芷文从未这么紧张过。她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腿都在打颤。“这个模型就是我建立的。我不认为有很大的问题。您所指出的几个参数，我敢保证，跟以后真实的状况，误差不会超过一个点。”
    误差不会超过一个点。这是陈聪对她的评价。一般的人，要工作三年以上才能有这个水平。但是陈聪说，她的直觉很好，现在就能达到这个水平。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是不是真的能达到这个水平。但是，现在的形势，除了这么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夏董冷冷一笑：“一个点？你知道在泰亚，一个点是多少钱吗？你的身家，有没有这么多？”
    一个点，经过运算、放大，最后的误差，大概就几个亿吧！万家集团大概也就只值这么多钱。庄芷文低下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少年成名，难免心高气傲。在你的眼里，我们都是些外行。可是，我们到底是商场浸淫多年的老人。别的谈不上，见过的世面、积累的经验，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
    “您嘛！确实是天赋异禀。上次的项目比武，你赢得很漂亮。但是你赢在思路清奇、角度新颖，而不是思维严谨、结构缜密上。你不是内功浑厚，而只是，招式新奇。你明白吗？但是这种大型项目、超大型项目，主要靠的还是内功。稳是第一位的。这得有长期的实战经验，还要有丝毫不为情绪和立场所影响的职业素养，才办得到啊。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我想，您能够理解我们吧？”
    庄芷文难堪的满脸通红。看来，他们信不过的，不光是自己的从业时间短、经验不足；还有自己的身份。他们针对的，就是她——章伟辰的女朋友啊！
    章伟辰站出来：“庄芷文小姐代表的是她的公司，而不是个人，她是我们的长期合作伙伴，您何必这么说呢？”
    章麟天伸出一只手，打断了章伟辰的话：“你夏叔叔也没说什么嘛！又没有说她的工作就一定有问题。只是，她提出来的一个点的误差，还不能满足我们的精度要求。我们不能根据这样粗糙的数据，来评估这个提案。”
    夏董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章董表达得准确。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丝毫没有否定你们的工作啊！这个提案很漂亮。就是，我们今天不能表决。”
    不能表决？
    不是通不通得过的问题。而是压根儿就不用表决！
    想不到，章伟辰辛苦了这么久的结果。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让他连被表决的机会都没有了。
    庄芷文懊恼极了。早知如此，就应该让师傅出马。
    陈聪，以他的天赋、以他的地位、以他的传奇，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质疑。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章麟天适时的总结了：“这个提案，是此次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了。我的意思，也是今天暂时不表决。大家的意见呢？不反对吧？“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人站起来反对！
    人们迅速的撤出去。只有庄芷文还难堪的站在原地。今天早晨，她进来的时候，真是做梦也没有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