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欺骗陈瑶。
    但又不得不欺骗，尽管白芷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你需要喝什么，我先给你点好。”白芷已经进了星巴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杯密斯朵。”
    白芷脱了外面的大衣，拿下围巾，双手撑着下巴，眼神带着恍惚看着外面店铺，眸子里依旧有着亮光，但闪烁不定。
    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甚至是恐慌。
    服务员端来了两杯热饮，还有两份抹茶味的提拉米苏。
    看着杯子上方一圈圈的热气，轻飘飘的，反而是她的心，格外沉重，像是落在了水里，有着宛如窒息的胸闷。
    大概五分钟之后，陈瑶出现在白芷的视线里，进了星巴克，在她的面前坐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白芷声音很低，先是试探性的问道。
    “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碰见黎姿了，冲着我就是一顿冷嘲热讽，不过我还是嘲讽回去了。”
    白芷弯垂眼角，笑容很浅。
    “这世界上，贱人就是多。”陈瑶拿起了桌上的一块提拉米苏，咬了一口，那种齁甜都是没能甜化陈瑶突然凶狠的目光。
    “有人愿意做贱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怎么做？”
    陈瑶的回答，明显另有所指。
    发生什么了？
    难不成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陈瑶看着白芷，眼珠一动不动，脸色慢慢变差，“白芷，我不好吗？”
    “啊？”陈瑶突如其来的问话把白芷吓了一跳。
    “你很好啊，真的很好。”白芷看着她怀疑的眼神，也是一个劲的猛点头。
    “既然我觉得我很好，你也觉得我很好，为什么他要那么做，我是真的不好吗？”
    白芷一时间都没有办法理清陈瑶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听到了话里的“他”字，知道肯定是跟王皓有关。
    但是，陈瑶的反应明显很不对劲。
    而白芷思考的眼神，以及神情里的犹豫正好落在了陈瑶的眼里。
    “白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的是可怕的东西。白芷看着陈瑶质疑的目光，浑身发凉，毛骨悚然。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不能瞒着我。”
    “没有啊……”白芷的语气极低，想要维持着和陈瑶对视的眼神，但眸子却下意识的躲闪开，飘了出去。
    “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飘散，还说没有？”陈瑶的语气陡然转冷，变得强硬。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伤心，是，我是很难受，心如刀绞，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白芷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就被陈瑶打断。
    吃下整个提拉米苏之后，陈瑶拿起密斯朵的杯子，喝着里面的热饮。
    能够感受到她脸上激烈的悲痛。
    白芷也是掀开了盖子，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咖啡刚触碰到嘴唇，就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然后麻的失去知觉。
    片刻，嘴唇红肿了起来。
    这咖啡也太烫了！
    刚才陈瑶是怎么喝下去的？
    她明白了，陈瑶那脸上的阵痛是因为密斯朵太热。
    可那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进喉咙里会是怎样撕裂的疼痛？
    “你知道了？”白芷依旧是小声的问道。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陈瑶的声音很冰冷，那是经历过天寒地冻的冰冷，可眼里却透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