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
    苏哲轻轻念着自己过去的id，这也是他所有荣耀的来源。
    上个赛季“绚烂刀锋”服务区第一个问鼎百星王者的账号，天榜荣耀排名的第一人，这样的游戏id有多少含金量，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了。
    只可惜苏哲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这个账号了，久到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长歌”的身份。
    现如今听到董方再次提起“长歌”二字，苏哲才恍若从梦中惊醒。
    “找我的人……很多吗？”苏哲笑着问道。
    “很多吗？你赶紧把这个‘吗’字去掉吧，找你的人简直太多了！”董方狠狠抽着烟说：“之前王者城市赛没开幕的时候，找你的人也就一般，只有我们这些深谋远虑的、或者真的成天混迹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会找找区服第一个百星王者到底是谁。但后来王者城市赛帝都站的赛程一确定，找你的人可就多了……”
    说到这，董方又抽了口烟，香烟的雾气在面前萦绕，呛得苏哲睁不开眼。
    董方有些歉意的将下一口烟雾转头喷向了旁边，随后继续道：“原本好的边路选手就不多见，像你这样专门靠边路英雄打上荣耀榜首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虽然新赛季已经开始快两个月了，但上个赛季‘长歌’的神话至今无人超越……要知道这个赛季还没有百星王者诞生，而且排名靠前的不是职业选手的训练号就是一些大龄网络主播，‘长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刚被开采出来的深海宝珠，让他们出多少钱都乐意！”
    苏哲淡淡一笑：“真的这么夸张？说的我自己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董方认真的瞪着眼睛说道：“我骗你干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对了，上个赛季的lucky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高星排位的id就那么几个，每天单排来回来去就是那些人，lucky和我一样也是边路，最后赛季结束的时候好像是92星吧，还差8颗星百星。”苏哲笑着说。
    “lucky和你一样，同样是电竞天才，他前几天刚被帝都一家老牌俱乐部签下，也参加了这次的王者城市赛呢！你知道他的签字费有多少？整整十万块！”董方沉声说道：“他才是荣耀92星，可是你呢？你足足百星！92星就能拿下十万块的签字费，你百星要价15万轻轻松松！”
    “没那么夸张吧，我们只是差了8星而已。”苏哲笑着说。
    “当然有这么夸张，现在是狼多肉少的局面啊！”董方道：“lucky就已经有五家俱乐部哄抢了，跟别说你长歌了，实话告诉你，王者城市赛报名前那段时间，我每天至少能接到七八个老朋友的电话询问我认不认识长歌，每家俱乐部给出的合同月薪都在一万以上，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苏哲才真正意识到“长歌”二字的含金量，原本他还觉得paw战队给出的合同和签字费已经是非常慷慨，现在看起来还是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我还是值一点钱的嘛。”
    苏哲微笑着说。
    “那当然！所以听说你把自己卖给名不见经传的paw战队我心里头遗憾的要死！”董方将抽完的烟蒂扔在脚下，狠狠踩灭了说。
    “对了，paw战队给你多少钱的合同？签字费给了多少？”
    董方抬头问道，他总得明白堂堂“长歌”把自己卖了个怎样的价格。
    苏哲轻轻一笑：“一个月8500块，签字费给了八万。”
    “唉！”
    董方听完后遗憾的摇摇头。
    “给少了啊给少了！paw战队这是在糟蹋东西！8万签字费就拿下长歌，他们怎么不去要饭啊？！”
    苏哲笑了笑，摇头道：“这也不怪paw俱乐部，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长歌，他们请我过去也不是让我打边路的，而是让我打野的。”
    “什么？让你打野？他们不知道你是长歌？”
    董方听完之后简直哭笑不得，拍着脑袋说道：“我真是服了这个paw战队了，这个战队的经理人叫什么名字？真是个棒槌！真的是个棒槌！”
    苏哲连忙摆手道：“别这么说，paw战队的经理人对我有恩。”
    说着，苏哲将自己的爷爷重病，自己当代练，杜鹃通过师范大学的电竞赛找到自己并且仗义疏财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完整的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董方才明白苏哲什么会“卖身”给paw战队。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这么突然就签下了合同，为什么也没来找过我……”董方点点头：“不过如果你当时来找我，这八万块钱我也可以帮你的忙。”
    “谢谢，咱们毕竟不熟，我不好麻烦你。”苏哲道。
    董方也明白苏哲的苦衷，轻轻笑了笑，随后又道：“可是说实话，paw战队太年轻，一点底蕴都没有，虽然有你这样实力的选手从中臂助，但我总觉得paw在王者城市赛上走不远。对了，你们应该知道你们明天海选赛的对手了吧？”
    “我知道，是涅槃。”
    “没错，就是涅槃，这支战队前三站王者城市赛拿到的都是季军，阵容的默契度非常高、队员也都很有经验、操作过人，说实话，涅槃的经理人上周还联系过我，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问清楚‘长歌’的下落……”董方道。
    苏哲简直哭笑不得：“我明天的对手，还曾经想招募我？”
    董方道：“是啊，足见你长歌的魅力所在……不过既然你已经加入了paw，和涅槃就只能做对手了。”
    而在董方说话的时候，苏哲从董方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担忧。
    “你觉得我们paw战队不是涅槃的对手？”
    董方也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我怀疑你的实力，你的实力绝对凌驾于涅槃中任何一个人之上，但如果论起综合实力，涅槃怕是压过paw一头。”
    “呵呵，现在下这个结论，有些太早了吧？”苏哲摇头道：“你又没有见识过我们paw战队的对战，怎么就能知道谁强谁弱了呢？”
    董方轻轻一笑，没有和苏哲争辩的意思。
    “我只是说说而已，当然我希望你能够走得够远。”
    说完，董方看了看表。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毕竟明天还有比赛，尽量保持好状态。”
    苏哲也点点头。
    “好，我知道。”
    董方看了苏哲一眼，忽又说道：“长歌那个id，最近还准备打吗？”
    “现在训练太忙了，有时间再说吧。”苏哲道。
    “好。”董方点点头，又补充道：“对了，以后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跳槽或者往其他战队发展的希望，记得给我打电话。”
    “谢谢，我知道。”苏哲点头道，但他并没有离开paw战队的意思，杜鹃对他有恩，而爷爷刚好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话已经说完，董方又点上了一支烟，朝着小巷的尽头方向缓缓走去。
    而苏哲整理了一下外套，也掉头走向了公交站。
    帝都的冬夜很冷，小巷口偏偏风又大，站在路灯下说了一会话，苏哲已经冻得半张脸僵住了。
    明天就是王者城市赛的第一战，对手偏偏又是相当强大的“涅槃”，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苏哲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但愿我的套路管用吧……”
    苏哲低声说道，同时脚下又加快了几步，至于那个传说中的id“长歌”，苏哲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将它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