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怎么会这么确定？”羽苍微笑着，表情玩味地看着花楚楚。
    “因为，水澈整个暑假都没有出去玩，都在家里很认真的学习。”
    “你怎么知道？”
    花楚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后将羽苍拉到角落，鼓起勇气对他小声地说：“因为……其实……我是他的家庭教师！”
    羽苍看着花楚楚，然后微笑起来，说：“年级倒数第一的家庭教师？”
    “这……这是一个误会……”花楚楚垂下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你叫花楚楚对吧！”羽苍看着她的铭牌说，“我记得四年前，有一个14岁的天才少女，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了Z大，她好像跟你同名同姓。”
    花楚楚一惊，说：“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直很关注国内的教育事业。而且，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个小县城的普通高中，并不是出自名校，所以令人印象格外深刻。那时候，德松的这帮学生还都是小鬼，应该没有人会看报纸。说起来，那个天才少女今年也要18岁大学毕业了……”
    “羽……羽老师……你好厉害！”花楚楚尴尬地笑笑。
    “应该说，你也不简单！”羽苍也笑起来，一切不言而喻。
    羽苍冷峻坚毅的脸，笑起来有种摄人魂魄的魅惑，温柔又邪魅。难怪水清会被他迷得不能自拔，花楚楚想。
    “那你为什么，会跑来德松上再上高中？”
    花楚楚叹了口气，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其实，我是水清、水澈、水泽、水墨的家庭教师，教了他们三个月了，我知道他们的水平，考进前50名都是不在话下的，我来德松，也是奉了水伯伯之命来做他们的陪读。其实，也是我财迷心窍，无法拒绝高薪的诱惑。”花楚楚不好意思地自嘲说。
    “那你这个全国第一名的陪读，怎么会考了个倒数第一，故意的？”
    “因……因为……我怕因为他们四只太过耀眼，跟他们走得近而被其他女生羡慕嫉妒恨被欺负，所以才故意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不想在一个班，想平安过日子。”
    “原来如此。”羽苍一脸有趣地看着花楚楚。
    “老师，您能不能帮帮水澈，让他回到A班，他真的不可能作弊，今天考试那些题，我在家早就教过他无数次了，如果他用点心，都不止才考50名。我觉得教导主任完全是偏见！”
    “我知道啊！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学生。”羽苍说。
    “那您为什么刚才不帮着自己的学生说话？”花楚楚不解的问。
    “因为我要让水澈自己去选择。”
    “什么意思？”
    “花楚楚同学，在这个社会和未来的人生，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公、冤枉、委屈、偏见和诽谤，不可能每次都会有人帮助。我要让我的学生学会自己去选择，去证明，去战胜。水澈不是已经选择了吗？”
    “他那个头脑简单的白痴，只会意气用事，分不清轻重，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进精英班啊！”
    “你看，你这样评价水澈，不也是一种偏见吗？如果进精英班是最好的选择，那为什么花楚楚你没有选择进那里呢？你因为害怕被欺负而选择逃离，这不是也没有分清轻重吗？”
    “这……”花楚楚一语堵塞。
    “而且，如果真的是有实力的人，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如果你和水澈都是优等生，会害怕环境来改变你俩的学习态度吗？如果不是Z班的环境改变了你们俩，而是你们俩给Z班全班做出榜样和改变，那么我会觉得，你这份家教工作的意义，将远远超出教导水家四公子学习的更大意义。”
    花楚楚震惊地看着羽苍。
    “即使德松的学生都出身不凡，很多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一生无法企及的终点，但是，能把Z班迷途的学生引上正轨，将他们教导成真正的人，这才是我一直以来做教育的目标。”
    本来就身材高大的羽苍，此时在花楚楚眼里，如同巨人一般高大。
    职业同样为教育，自己却只看着眼前的那点工资和水家四兄弟的分数，从来没想过将他们变成更加完整的人，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自信吧。花楚楚想，我自己都未必是完整的人，有那么多缺点，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改变那四只呢……
    “而且，水澈不是已经选择了吗？也许，他对Z班有特殊的感情也不一定。”羽苍说。
    羽苍拍拍花楚楚的肩膀说：“你小看水澈了，那小子才不会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而且，花楚楚同学……”羽苍的语气异常严肃，“你14岁就上了大学，你的青春，其实缺失了许多同龄人该有的美好。既然你不用再为升学而发愁和努力，那么我希望，你这次重返高中的难得经历，能弥补你从前高中缺失的东西，能让你自己成为一个更完整更优秀的人。加油吧，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说完，羽苍朝楼梯走去。
    花楚楚震惊地站在原地，仔细体味着羽苍的话，她突然被点醒了某些东西，甚至对一直惧怕的重返高中的生活，有了一种重新审视，珍贵的庆幸……
    她呆呆地走回Z班，拉开推拉门，看着一屋子闹腾的学生。嘴角抽搐，心想，羽****你想把他们引上正轨，任重而道远……
    这时，一个纸飞机飞来，直直地戳中花楚楚的脑门，花楚楚看到水澈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倚着头邪恶地笑着看着她，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老天爷，逃了半天，为什么又要让我跟这个大魔王在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