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冰清面对余飞那紧张又惶恐的样子，赵振只好出言安抚，稳住叶冰清的情绪。
    “小叶啊，别着急，坐下说吧。”老赵的声音很温和，充满了长者的慈祥。
    “是。”叶冰清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坐回去。
    赵振的目光从叶冰清那里收回，转到老爹、猛子和张锐三人身上：“朝胜啊，你带两个小家伙出去下，我们谈点事。”
    这话的意思是让老爹三人回避，接下来要谈的是机密。
    大家都是机密部队里出来的，都懂得纪律，不用人多解释。
    “好的。那你们谈，我们在外面等你们。”老爹说了一声，带着猛子和张锐出去了，为了防止里面说话的声音泄露出去暴露机密，老爹还细心地帮忙把门给带上。
    里面这下就剩下赵振、余飞和叶冰清三个人。
    “余飞，见到我们突然造访，是不是很意外？”赵振笑着朝余飞问。
    余飞的确感到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叶冰清竟然和赵振一起来。
    余飞点头：“老首长，您这么忙，有事可以直接让我去燕京找你，没必要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啊。”
    “唉……。”赵振叹了口气，脸色沉下来：“不满你说啊余飞，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我还真没空来这一趟。”
    余飞眉头拧起：“老首长，出什么大事了吗？是不是虎狼大队又出问题了？”
    “倒不是虎狼大队出问题，但也是虎狼大队的事。”赵振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魏远玟这个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魏远玟余飞自然再熟悉不过，不用人多说。
    当年，余飞亲手杀死了魏远玟的间谍女友惠子，让两人结下死仇，这事想忘也忘不了。
    “他要回来了，而且还是以爱国华侨的身份回来的。”说到这，老赵眼里的冷光更冷：“这个人渣败类，他也好意思称爱国华侨？简直可笑。”
    魏远玟要回来的事余飞已经知道了，所以并没什么惊奇。
    “首长，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您也关注这个人吗？”余飞顺口问。
    “他杀害了我虎狼大队无数精英，我岂能不关注？”老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还有凌厉的杀意。
    “你还记得草原狼吗？”老赵再问。
    “一辈子都记得。”余飞有力的声音回答：“他就是死在魏远玟女友惠子的手里，当初草原狼的死和魏远玟的帮助不无关系，但看在他是被利用的份上，而且又是我们的同胞，我放了他一马，交给了收场的同志处理。”
    “可没想到，他竟然逃了，从此走上充当邪恶组织的走狗，出卖自己人的不归路。”说到这时，余飞脸色变冷：“我更没想到，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爱国人士了，这其中覃家功不可没啊，尤其是覃家那位老头子。”
    “你说对了，覃家老头子，这个老东西，他将是祖国的罪人，迟早有一天会受到历史的惩罚，遗臭万年。”老赵咬牙愤恨地道。
    “首长您放心，他是否遗臭万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终究他会受到正义的惩罚。”余飞声音笃定无比：“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覃老头也一样。”
    “代价，代价，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要让那些人渣败类付出代价。”赵振咬牙吐出这句话，眼里尽是寒光：“尤其是这个魏远玟，他必须接受审判，死刑的审判。”
    看老赵的样子，对魏远玟是恨之入骨了。
    “老首长，您这么痛恨魏远玟，不单单是因为他害死了草原狼吧？”余飞郑重地问了一句。
    “你说对了。”赵振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愤恨道：“还记得年前‘病猫大队’的事吗？”
    “病猫大队？”余飞剑眉一凛，记上心来。
    “病猫大队”事件，可以说是虎狼大队史上最大的耻辱，难怪老赵这么愤恨了。
    那次事件里，虎狼大队五名队员被人杀害并抛尸荒野，还在抛尸的地方刻上了“病猫大队”以作侮辱，当时暴怒的赵振差点就将对阵罗震给直接撤了。
    这次事件是赵振心头永远的刺啊。
    如果不将凶手绳之以法，他对不起死去的队员们，更对不起虎狼大队创造出来的荣誉，这个耻辱必须洗刷掉。
    “首长，我记得。”余飞点头，想到牺牲的同志，想到别人给虎狼的的耻辱，身为虎狼大队曾经的一员，余飞同样是满脸寒霜，眉宇间甚至隐隐有杀气涌现。
    “记得就好。”赵振恨恨地吐出一口气：“余飞，一日虎狼终身虎狼，你曾经是虎狼大队的人，现在退役了，但你依然是虎狼大队人，所以洗刷虎狼大队的耻辱你责无旁贷，何况你还是赫赫大名的天狼，是虎狼大队的骄傲和象征的天狼！”
    余飞明白了，赵振大老远的秘密赶来云州这一趟，是为了让他出手为虎狼大队雪耻。
    这件事余飞的确责无旁贷，现在关键是要找到凶手。
    “首长，您找到凶手了吗？”余飞冷着脸问。
    赵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向叶冰清：“小叶，你说吧。”
    “是。”叶冰清站起来，稳了稳情绪，尽量平稳的语调开口道：“首长，余……余飞，事情是这样的，五名虎狼大队成员是魏远玟亲手杀的，病猫大队也是他刻上去的，因为他恨虎狼大队。”
    “你怎么知道？”余飞眼里的寒光射向叶冰清。
    “当时我还是卡萝的时候，亲眼所见。”叶冰清肯定无比的声音道：“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担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还有，他和东南亚，号称间谍之花的虎刺梅有合作关系。”
    余飞僵住了，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也许余飞不知道虎刺梅是谁，但自从老爹告诉他父母的身世之后，他已经知道虎刺梅是谁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就是，虎刺梅是生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刽子手。
    知道身世的余飞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遭遇虎刺梅的情况，也曾经无数次地在心里想过，如果真的遭遇了虎刺梅，他将怎么办？
    是认她做敌人，还是认作母亲？
    更甚者，如果两人在战场上以敌人的身份遭遇，必须你死我活的时候，是自己死，还是……。
    余飞不敢往后面想，一向做事果决的他，在这个问题上，他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