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梵老堪舆,辜星设套
“邵总,梵大师来了。”
“请他进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一名身着黑白唐装的老人缓步行来。
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晃眼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蕴。
邵烨含笑起身,迎上前,态度颇为殷勤,“梵大师请坐。”
“邵总客气,老朽不敢当……”话虽这么说,动作可不是那么回事儿,硬生生受了邵烨一记躬身礼不说,还大摇大摆坐上了独立沙发,通常情况,这个位置,是留给主人的,而客人的位置应该在长沙发。
笑容一深,邵烨不以为忤。
“梵大师能亲自前来,是邵某的荣幸。”言罢,于下首落座。
梵音我点了点头,似对邵烨的识趣极为满意。
轻咳两声,坐直身体,“邵总请我来,不知有何贵干?”
一开始就把架子端足了,不愧是这行浸淫多年的老手,披着玄学大师的外衣,却比商人还精明。
“听说梵大师是香港风水界的‘定海神针’,素有‘一问知千秋,家宅保平安’的美誉。今次,我邵氏集团新建楼盘落成,想请您看看风水,参详吉凶。”
“这个好说。阳宅风水向来是金雀门的强项。”
“如此,就摆脱大师费心了。”言罢,返身折回办公桌前,抽出一张支票。
“这是定金,还望梵老笑纳。”
梵音我也不矫情,抬手接过,“邵总放心,老夫尽力而为。”
第二天,风水大师梵音我替邵氏集团旗下楼盘堪舆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杂志纷纷报道,将梵大师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彼时,夜辜星正吃早餐。
夜机山捧着杂志,边看边点头。
“多年不见,这位师弟……老了不少。”
夜辜星暗觉好笑。
梵音我现年六十出头,比夜机山小了十岁不止,偏偏蓄了一脸白髯,再加上那身儿老年唐装,乍一看,还以为**十岁了。
也对,这样的仙气儿的打扮才符合大多数人想象中掐指一算的高人形象。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装嫩的不缺,装老的也不少。
“老白菜帮子,没师父帅。”夜辜星很实诚。
夜机山一听,跟吃了蜂蜜一样,顿时甜到心坎儿。
“还是小叶子心疼我!”
月无情安静地坐着,眼里却罕见地带了三分笑意,落在一旁溟澈眼里,无异于大白天见鬼。
啧,原来这丫也会笑嘛……
嗯……还挺好看……
夜辜星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探探口风。
“师父,你想不想重出江湖?”
夜机山动作一顿。
“梵音我这次肯定玩儿完,金雀门也没必要存在,您看咱们璇玑……”
“不必。”夜机山出言打断,轻声一叹,“先祖既然决定隐居缥缈山,让璇玑一门彻底消失,就不会希望三百年后的今天,重现凡尘。我老了,权势如烟,名利如云,都是过眼即散的东西,无须汲汲营营,也不用劳力劳心。”
“我明白了。不过,到时候,还要师父出手,帮我一个小忙。”
7月21日,晴,黄历上书——宜祭祀、动土、堪舆、出行。
梵音我一身褐衣道袍,站在顶楼,手中托着一枚金色罗盘。
邵烨随行,另外还有三名未出师的小童打下手。
“阳宅风水讲究来龙去脉之气势,山局之龙运,砂水之纳配。此处,依山傍水,且视野开阔,是个风生水起的宝地!只可惜……”
邵烨面色微变。
“梵大师有话请讲。”
“正所谓,靠山稳固,龙虎相辅护卫,宽阔明堂内增气势,水城得聚生旺之外气,故吉。可惜,山麓太近,有遮蔽之嫌,水势过旺,有淹财之兆,美中不足。”
“那依您看,该如何化解?”
“这个……”
“您放心,只要能够改运生财,楼盘大卖,钱不是问题。”
“只需开山辟路,围绕楼盘周围修建小型观赏喷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多谢梵大师指点。”
“邵总客气。”
当天,便有小道消息传出,梵音我对邵氏楼盘的堪舆批文,而邵氏似乎也打算遵而行之。
果然,第二天,邵氏官网发布公告,直言炸山取路,力求此处风水尽善尽美。
有了这个噱头,楼盘未经开售,便已有大把订单飞来。
邵氏股价亦水涨船高,梵音我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邵烨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获得家族内部称赞,在公司也口碑极佳。
都道,邵总真本事,挑得起大梁!
夜辜星看了不少新闻报道,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是我,邵烨。”
“有事?”
“想请你吃个饭。”
“无功不受禄。”夜辜星笑着,坦言拒绝。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用风水做噱头,邵氏楼盘不会卖得这么火。既然有功,应当受禄。”
“是吗?”眸光流转间,女人缓笑勾唇,“我看,还是等等再说,指不定你还会怪我……”
邵烨皱眉,敏锐地抓住了什么,却也只在眨眼间,转瞬即逝。
“行了,这顿饭先记着,我最近拍戏,没空。”
最近拍戏,没空。”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夜辜星直接掐断通话。
悠悠一叹,继续跟着视频做完整套瑜伽动作,“谢我?只怕到时候,你连杀我的心都有……”
很快,邵氏建筑方准备完毕,开始动工。
正当此时,却有一位打扮神秘的青衣老者,站在工地正前方,捋着胡须仰天长叹。
见状,有人上前询问。
“龙脉所在,毁之必伤,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言罢,拂袖而去。
“欸!你谁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璇玑开,天道聚,观尘世,笑浮华。都是痴人,看不穿——”
当晚,他把这件怪事当做笑话讲给朋友听,正好其中一人对玄学颇感兴趣。
一听“璇玑”二字,登时一个激灵,险些打翻了桌上酒杯。
“那、那人说了什么?!你、赶紧复述……”
“我也就听了一遍,哪儿记得住!欸,我说华子,你这么紧张干啥,咱都是清一色的纯哥们儿,又没叫小姐……”
“啊呸——你少给我满嘴跑火车!我说正经的,你别嬉皮笑脸!”
众人面面相觑,见好友神色不大对劲,纷纷停止调笑。
“华子,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人。”
“前段时间,梵大师不是帮邵氏堪舆楼盘来着……”
“有这么回事儿,报纸杂志上全是这消息,我还跟着买了几手股票。咋地了?”
“我怀疑梵大师的说法有问题!”
“什么?!”
“而且,就刚胖子说的那怪人,我怀疑是个风水大师!璇玑开,天道聚……难道是璇玑门!”
当晚,用户名为“玄学入门者杨华”的ip账户发表了一篇名为《梵老堪舆失误,可能撼动龙脉》的帖子。
一夜之间,转发量破千万。
梵音我的名字在香港地界可谓如雷贯耳,作为公认的风水大师,不仅受豪门追捧,在普通人眼里也是神祇般高贵的存在。
对于未知领域,人们通常心怀敬畏。
“这谁啊?臭不要脸!想借梵老的名头博上位吧?”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称大师,想红想疯了吧?!”
“我曾经找梵大师摆过风水阵,不仅家里人病好了,连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我绝对相信梵大师的能力,现在这些年轻人,实在太浮躁,老想走捷径。”
诸如此类的质疑和指责,将杨华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邵氏那边却已经开始动工,没想到,当天夜里下了场暴雨,造成山体滑坡,五人重伤,四十七人轻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新闻报道之后,网友想起“龙脉”一说,又把杨华那篇帖子翻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
“龙脉动,人必损。祸至个人,殃及全港!”
舆论哗然,各大论坛炸开了锅。
如此一来,原本的小打小闹成为众人焦点,自然也引起了在港其他风水师,及玄学爱好者的关注。
陈伯、钟应堂、徐墨斋等人纷纷前往工地查看。
这一看,竟当场吓蒙!
“姓梵的搞什么?!这种地方也敢动?!”
“这……简直太草率!”
“幸好动得不深,未伤及根本,还有挽回的余地。”
很快,以陈伯为首的香港风水界大师联名上书香港开运协会,指出靠近邵氏楼盘的金明山乃只阴阳同体之脉,随山川气韵而走,起伏逶迤,潜藏剥换,一旦受损,必将损气褫运,而山体滑坡就是警兆!
并强烈斥责梵音我作为风水师,胡乱批命,罔顾天道的恶行,要求取缔其从业资格。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全港风水界震惊,就连股市也受到波及。
之前已经预定楼盘的买主纷纷要求退款,而邵氏股价也一跌再跌,勇创新低。
股民群情激昂,聚集在邵氏大厦楼下,要一个说法。
邵烨坐在办公室,面对邵家人的责问,焦头烂额。
“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
“别急着保证,说得好听,不如做得好看!这事你爷爷已经知道了,他对你很失望。”
颓丧闭眼,心口像挨了一记闷拳,他只觉全身发寒。
“爸,你让我跟爷爷讲几句。”
“不必了。如果你一个星期之内处理不好这次危机,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
“你要记住,邵家不止你一个孙辈,想要坐稳总裁的位置,就必须拿出真本事!”
通话结束。
“呵呵……”空寂的办公室,只听男人低低笑开,却无尽悲凉。
“这就是家人……”
叩叩叩——
“进来。”目光一定,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面无情的“邵总”。
秘书小姐拿着文件夹,步伐慌乱。
“邵总,宏沧建筑那边要求终止合作,已经把解约书传真过来,您看如何回应?”
“先把人稳住,拖得越久越好。另外,封锁消息,媒体那边暂时不作回应。”
“好,我知道了。另外,金雀门办公室电话一直打不通,单线联系梵音我,被告知不在服务区。”
“继续打!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就请和胜和出面,先礼后兵!”
!”
“是。”
秘书小姐退出办公室,门被关上的瞬间,又只剩他一个人。
拿起电话,拨通夜辜星的号码。
“邵总裁,别来无恙?”
急火骤起,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将他惹怒——
“夜辜星!是不是你做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做了什么?”
“梵音我……还有楼盘的事!”
“邵总,你未免太高看我。”
“当初,是你提议用风水这个噱头宣传楼盘,还敢说与你无关?!”
“那天晚上,我只是向你打听有关风水的事,不经意间提及楼盘风水学,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你这顶帽子扣下来,我还真是当不起!”
“你当不起?”邵烨气得全身发颤,“我看你是早有预谋!设了套,等着我钻!”
嗓音一沉,微微泛冷,“即便我设了套,也是你主动钻进来的,现在出了事,你怪我?”
“你!”男人气结。
------题外话------
有二更,建议明早看!清明假期,估计审核会慢一点。
推荐好友叶清欢《暖婚之佳妻有色》
男友车震背叛,逼她献血救白莲花,
却让她阴差阳错的救了让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男神!
他让她提条件,她说:“我要你娶我,互不干涉。以一年为约,到时你就自由了。”
“真是有趣。”男子好看的长眉轻挑。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她利落的转身。
“我娶。”男子完美的声线,冷静沉着,“救命之恩,是该以身相许!”
形婚的他们本该是两条不该有交集的平行线,
当她的身边出现桃花时,他掐掉:“记住你是蔺太太,不管当初结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不想在婚内带绿帽”
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记住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一个,而我从不舍得让你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