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然后我打开电脑,将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新房,发到了各大论坛上。
标题叫做【什么叫爱情?爱情就是他使我遍体鳞伤,我却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
他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
我却是遍体鳞伤。
他睡着了,而他遍体鳞伤的妻子,却舍不得报复他哪怕一点点。
有照片为证,所有人都信了。
那个帖子轰动了。很快有人查到了我们,以婚内家暴、故意伤害罪,逮捕了他。
他们将我送到了一个安全又平静的地方,安排了心理医生给我,给我讲道理,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伤害我的身体。
我表现得不错,很快他们放了我,高兴地送我离开。
我离开了那座城市。离开之前,我又上了次论坛,我发现那个帖子的点击率很高,甚至上新闻了。而我的丈夫,出名了。除非他像我一样整容,不然他在圈内混不下去了。
我发帖感谢了所有帮助我的人,就销声匿迹了。
我去了另一个城市,开启了另一段生活。
梦到这里,我喘着粗气,惊醒过来。
张无忌真的很厉害。他的催眠和暗示,成功让我接受了这段不堪的过去,敢于直面它。
我从来不敢梦到这一段,但在他身边,我敢了。
但我又觉得悲哀。因为,这并不是我的过去中最惨烈的一段。
我离开那座城市后,又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才是我真正的噩梦。
我甚至不敢梦到和他的相遇,不敢去回忆他的脸,就惊醒了过来。
黑暗中,我喘着粗气,把张无忌惊醒了。
“芷若,你怎么了?”他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不停轻吻我,安抚我。
我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抓着他的手臂:“张无忌,我梦到你把我碎尸万段。”
他笑了,在我脸上掐了一下:“你怎么得罪我了?”
我偎在他怀里,不说话。
他便笑起来:“我顶多把你制成蜡像人。我可舍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我听罢,不由得也笑了。
僵硬的四肢渐渐回暖。
是了,他虽然常常凶我、吓我,但他不曾伤害我。
他一根汗毛都没有伤过我。
他自己倒是受了几回伤。
他和那个男人不一样。
他不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居然还有精力做梦,看来你还不累!”他把我压倒,重重地吻我。
缠绵到天明。
第一缕曦光从窗子里打进来,将他的脸颊照亮。我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灿烂的光点。
“张无忌。”我捧住他的脸,喃喃着吻了上去,“你是我的光。”
他陪我走了开头,我自己会走到终点。
第67章
我和张无忌成亲了。
我有点恍惚,觉得不太真实。
我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动心, 不会和男人亲密结合。
甚至刚穿越来时, 我还打算风流快活过一生的。
但我和张无忌成亲了。
是什么打动了我?
我回想着和张无忌相识以来的种种,觉得他一直在诱捕我。他是个优秀的猎手, 他对我围追堵截, 不惜下狠手。
最令我震动的, 当属他毫不犹豫的拍向自己天灵盖的那一幕。
那一掌,当真是惊动了我。
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的一刹那,我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咚咚的心跳声。
那一刻, 我很怕他死了。
他之前也受过重伤。
第一次, 是在光明顶上,我刺了他一剑,甚至还把剑尖在他体内拧了个花。
第二次, 是在万安寺营救之前, 我又刺他一剑, 差一点就把他捅个对穿。
但我都没想过他会死。
这次却不一样。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差点就死了。
他用这种手段来震慑我,留住我的脚步。
“芷若?”晨曦透过窗子, 打了进来, 张无忌没睡醒, 抱着我翻了个身,躲进了床里面,“再睡会儿。”
我偎着他瘦削的身躯:“不去给张真人和义父敬茶?”
“醒了再去。”他的脸在我的发间拱了拱,漫不经心地道, “他们不在意这些虚礼。”
我便不禁笑了,揉了揉他的耳朵。
分明是他自己不在意,偏要把帽子扣到别人的头上。
我发现张无忌的耳朵很软。据说,耳朵软的男人,都很怕老婆。
我揉起来便没完了,很快惹恼了他。
“你要付出代价!”他爬起来,双眼如狼一般,凶狠地盯着我。
他用力按着我,狠狠收拾了我一顿。
我便没了起床的心思,窝在他怀里,渐渐又困顿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的淡淡的男子凛冽气息,涌进我的鼻腔中,引起心间悸动。
这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个好人。
他心机深沉,装模作样。
他利用起少女对他的爱慕,眼也不眨。
他欺瞒亲人,毫无悔愧。
他是这样一个里外都黑透了的人。
可我却动了心。
他对我的痴缠和渴求,他为了得到我而做出的种种疯狂举动,让我觉得——他爱我。
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再醒来时,已经近了中午。
张无忌已经醒了,他站在窗前,低头在打量什么。
听到我坐起来的动静,他转过身来,笑着看我:“芷若,我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我有点惊讶,新婚头一天,他就要送我礼物吗?
他笑得愉悦,从背后桌上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东西,递给了我:“你喜欢不喜欢?”
“倚天剑?!”我惊讶地叫起来,连被子都不裹,赤着身子就下了地,接过剑来,惊讶地看他:“你找人修补好了?”
张无忌的笑意便敛了起来,他的目光有点深,盯着我的身体:“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柄剑。”
他有点忍不住似的,上前半步,握住了我的胸前。
我低低笑了,锵的一声拔出剑来,锋利的剑身便扛在他的颈上:“小贼,再敢上前一步,必取你首级。”
他眉头未动,用力捏了我一下:“女侠饶命。”
嘴上这样说着,脚下却是继续向前,丝毫不在意架在颈上的利刃。
我眼瞧着他颈侧被割出一条红色细线,勾了勾唇,反手扔了剑,搂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伤口处涌出来的血珠:“我怎会要你的命?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然后……”
然后不言而喻。
我们又滚到了床上。
他贪婪。
我饥渴。
抱在一处,如干柴烈火。
缠绵中,我余光瞥到了被扔在床下的倚天剑。
寒光闪闪,冰冷刺骨。
我闭上了眼睛,将那抹刺骨冰冷埋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