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二封警告信
韩允钧没接纸条,只是就着玄铁的手看了那么一眼,问那侍卫:“能大概确定,纸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侍卫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听到问他,老实地回答:“正卯时的时候属下与同伴交班,当时还没有。”后来是没有出什么异样,他们也就没有仔细地盯着地面。要不是他突然踩到,还真不会发现这个纸团。
韩允钧心中大致上有点数了,现在的卯时天都还没有亮,又是人最困、也最放松的时候,若对方真是暗影,确实是有法子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丢来这么个纸团。
“玄铁,你去找人去认认,看是不是暗影的标记。”
“属下这就去。”玄铁应着,领着侍卫一起下去。
韩允钧转回正房,见知春知夏还守在外门,就放轻了脚步进门,果不然看到萧明珠还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软枕,睡得正香。
他没有再补眠的心思,准备拿了本书就出去,就听到床上萧明珠道:“什么事,这么早……”
“醒了?”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不想再多睡会儿了?”
“要睡。”她可没有起床的打算,往被子里一缩,将自己卷成个毛毛虫,打着呵欠问:“今儿又没事,要不你陪我一块儿再躺躺?”
“只怕躺不成。”韩允钧将那信的事儿告诉她。
萧明珠一下没了睡意,翻坐了起来:“这事还真蹊跷,且不说白美人和暗影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联系上的,那暗影为什么要出卖白美人呢?”
她三番五次的为难白美人,白美人对她的恨意只怕是涛了天,她让人来杀她,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可是那暗影就算不愿意与她为敌,尽可直接拒了白莲的单子,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毁自己后路,出卖白莲呢?
再说,昨儿皇上才发了悬赏暗影的榜文,暗影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她门口来,这是艺高人胆大上门来挑衅,还是嫌自己命长日子太逍遥,想去一大牢里逛逛?
“不错,这不合常理,他在江湖上能称为第一杀手,手上必定沾了不少的血腥,他若做出卖雇主的事,只怕以前他的那些雇主们都要寝食难安了。”
韩允钧笑道:“所以我比较怀疑,是有人想借暗影的名声,故意引你与那白美人为敌。”
“哈哈……”萧明珠大笑:“那是太低估了我,还是太高瞧了白美人?”
韩允钧皱眉:“你可不能大意了。”
萧明珠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心,只觉得心里暖得不行,也不管丫头们有没有在外间伺候,靠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我会小心的。”
门外传来了动静,知春敲门:“王妃,玉姑娘给您送东西来了。”
萧明珠和韩允钧对视了一眼,她穿着中衣就直接下了床:“快进来。”
婷姐送来的东西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三角形护身符。
萧明珠可不觉得她这么一大早,就是为了给自己送这么一张护身符。她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折开,果然其中包裹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小心白美人,落款是暗影的标记!
韩允钧盯着那张纸:“一模一样。你去问问,这是她从哪里得来的。”
“应该是端木赫给她的。”萧明珠扬着那张被折开的护身符,“这上头她有写。”
只是写的她们两个商量好的暗号。
韩允钧百思不得其解了:“端木赫与那白美人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白美人与端木赫原本是一伙的?她想拆伙,所以才先买通了暗影去刺杀端木赫?
萧明珠想得就更深了,当时被刺杀的人,并非是真正的端木赫,而是任务者天赫!
如果他和白美人是一伙的,那白美人不是个任务者,也必定与任务者脱不了干系。这些她和婷姐早就怀疑过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下手,而皇上想抓到更多的同盟,她们才不得不束手束脚等候时机。
玄铁很快就回来了,他带回了两个消息。
头一个就是,他找到了与江湖人打过不少交道的暗卫,让其辨认那张纸条,确定那纸条上的标记就是出自于暗影之手。印章能偷窃,但那种加入了暗影的血调出来的印泥却是无人可以防制的。
第二个消息却是已经有人声称暗影已死,并且证人还不止一个。
萧明珠爬在韩允钧的怀里笑着:“这还真有意思了,死人怎么能传消息。”
以前是玩真真假假,现在是玩生死难测了吗?
……0.0……
金家所住小院这些日子格外的安静,不管是金雷楴和本源都闭门不出,院中的下人们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替主子和自己惹祸上身。
本源用完早膳,借口要看静心抄经,没让丫头跟进屋伺候。
进屋后,她亲手插上了房门,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撩开了重重的的床帷,瞪着反客为主,睡在她床上的暗影道:“你到底是谁?”
昨儿一大早,天还没亮,这个男人摸进了她的房间,差点儿没把她吓出个好歹来。这男人跟她说,他叫暗影,是一名杀手,他知道许多关于白怜的事,若她心恨白怜,就能与她一起联手,对付白莲。
当时她就心动了,一方面是她要白莲的系统能量、要白莲身上收集的气运、要白莲尝尝背叛她的下场。另一方面是,她看到了暗影身上的气运很红。
虽然她看到他一身的气运已经红得不是那么明亮了,还被人撕扯得像是狗啃过一般,但他却是她现在能在身边找到的,气运最好,而且吸食掉不会引人注意的一个了;可比绞尽脑汁去吃掉那怀乡,更容易也更省心。
而且她还想着废物利用一下,先让他去对付白莲,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时,再一网打尽。
于是,她才悄悄将他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还好她最近一直被雷金楴关在房内抄经文,倒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暗影紧板着的脸上没有表情:“我之前就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我只是一场交易,你愿意与我联手一起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白怜,那就一起合作;你若改主意了,直接与我说,你我一拍两散,各不干拢。至于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