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求你件事
见萧明珠面色不善,白开心往两边张望,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嘛……”
“没外人,拿出来。”萧明珠威胁地又捏了下指骨,白开心焉了,从怀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来:“诺,这是你要二皇子查的那个关于朱勇的一些资料。”
朱勇?萧清荷的那个未婚夫,萧明珠狐疑的接过来,白开心冲她眨眼,小声道:“看完了就烧掉,免得落在旁人的眼中,是个祸端。”
他不提醒这一句倒好,这一提醒,萧明珠马上明白,这信封中未必只是朱勇的资料那么简单了,她当即小心的将信封塞进了自己的腰封之中。
“那个……”白开心偷瞥了萧明珠一眼,欲言又止。
“你还有事?”萧明珠斜瞪了回去,“有话快说,没话快走,要是让人为难的事,你就省省吧。”
“你你你……哎,我真是交友不慎啊!”白开心摇头晃脑,没个正经模样。
萧明珠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自顾自吃起了从郑府带回来的梨膏糖。
白开心像是下定了决心,挪了挪身子,凑过来道:“我求你件事。”
求,都用上求这么重的词了,这件事,只怕小不了!
萧明珠果断起身,抬腿就往门口走,边走还道:“嬷嬷,他喝完这杯,就送他出府。”
白开心恼了,压低了声音怒道:“你不帮我,那你也不帮丁大姑娘吗?”
一个丁字,成功的拉住了萧明珠的脚步,她猛的转身,冲回来:“你说什么?”
白开心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拿起桌上的茶,也不顾他的浪子形象了,牛饮而尽,愤然道:“我那好继母,上丁家去替我向丁大姑娘提亲了。”
萧明珠傻眼!
她自打知道丁微前世的夫婿是白开心后,是又喜又悦。
她了解白开心的为人,要是他真应下了这门亲事,对丁微绝对差不了;怪不得前世丁微被人羡慕,甚至让那个表哥记恨了一辈子。可是一想到白家的那些牛鬼蛇神,她又替丁微揪心。
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最后,她也没有想出个办法来。她不敢去提醒他们两人,怕因自己的插手,而坏了他们的姻缘。
这一拖二拖,也就将这件事暂且拖了下来。
没承想,白夫人会上门去上丁家提亲,而开心是满脸的不开心。
她“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碗碟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白开心一身,怒道;“你说,她哪点儿不好?”
白开心弹了弹衣襟上的茶水,苦笑:“我没说她不好,只是,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丁家不知,你多少是听了一些的。她与你交好,你去提个醒儿,别让她往我家那火坑里跳。”
萧明珠坐了下来,脑子里乱得像浆糊。
这亲事,她不能阻止,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开心。
白开心也没强求,轻笑着起身:“为了她好,你想想办法吧。”说罢,转身往厅外走。
萧明珠也没起身送他。
白开心走后,萧明珠回了自己的小院,她连衣服也没换,就冲进了乔姑姑的屋子,商嬷嬷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进去。
乔姑姑正坐在窗边给萧明珠缝制新衣,瞧着萧明珠神不守魂的样子,急忙将手上的活儿放下,迎了上来:“姑娘,你怎么了。”
萧明珠扑进乔姑姑的怀中,将白开心来的事说了一番,道:“乔姑姑,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
看着萧明珠迷茫又慌乱的眼睛,乔姑姑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带着她并坐在了窗边的榻上,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道:“傻姑娘,这事,并非你能做主的啊。”
萧明珠不解。
乔姑姑又道:“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丁大姑娘出了那些事情,议亲本就为难了,白公子却是一等一的良婿,丁家必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绝不会因你的两句话而改变心意。”
“可是,白家,坏人多……”萧明珠愤然。
乔姑姑摸着她的头发,又细细道:“丁家也不是好惹的,丁大姑娘也是个聪慧的,只要她与白公子两人一条心,日子差不到哪儿去。过两年,白公子要是得了功名,放了外任,他们就是海宽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白夫人管不到他们。再过些年头,白公子要是高官厚爵,那个时候白家人别说为难他们,只怕得好声好气的供着他们呢……”
“可是……”萧明珠还是不能安心,她怕丁微嫁到白家去吃亏,她也怕丁微到时候在白家吃了苦头,怨她知情不说。
乔姑姑猜到了萧明珠的顾及:“姑娘可是怕丁大姑娘将来日子难过,怨恨姑娘没有向她透露些白家的事?”
萧明珠点了点头,白开心和丁微,她都想他们好。
乔姑姑笑了,替萧明珠整理了一下鬓角散开的碎发:“那姑娘可以想法子让丁大姑娘与白公子见上一面,让他们自己谈一谈,最后这亲事成不成,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姑娘了。”
萧明珠觉着这个主意好:“好,就这么办。”
解开了心头的郁结,萧明珠摸出白开心送来的信看,乔姑姑起身去拿刚做的衣服,准备给她比一下大小。
信里只有薄薄的几张纸,她随便的扫了两眼,头几张都是关于朱勇的家境状况。最后一张纸上,没头没尾,只有四个字。
平安,匆念。
她一看,就楞住了。
是父亲的笔迹!
父亲在向她报平安,让她不要挂念吗?
萧明珠将信纸压在胸口,欢笑着跳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举动,把乔姑姑给吓了一大跳,丢下衣服就跑了过来:“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萧明珠将信纸急忙拆好,正想收入怀中,又记起了白开心之前的叮嘱。
要毁掉父亲的平安信吗?
萧明珠为难了,她真舍不得。她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手中的信纸丢进了屋角那一缸荷水的水中,水迅速的将字迹化开,最后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她将化字迹的纸捞出来,细细的撕成了碎纸糊糊,才叫进知春去把碎屑处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