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我们来谈谈条件
萧明珠将抹完脸的帕子丢回水盆,一脸的惊讶:“有人打听我,是谁?”
知春放下点心,悄声道:“奴婢已经让人去盯着了,说不定等会儿就有消息。”果不然,门被人轻轻扣响,知春去出应门,很快一脸为难的回来了:“姑娘,那人是郑府的婆子,郑二夫人和郑姑娘也在这客栈,说是见到了姑娘,想过来与姑娘打声招呼。奴婢觉着,这事有些蹊跷。”
“当然。”商嬷嬷冷笑道:“虽然郑府与将军府没有什么往来,将军与郑家几位爷也没有什么交情,郑二夫人年龄摆在那里,也算是个长辈,哪有她过来与姑娘打招呼的道理。要不是来者不善,就是另有所图。”
“应该是后者。”萧明珠断定。
在韩允钧给她的那堆资料里记录着,郑湘衣与耿夫人对峙的时候,大言不惭地说耿直中药时她正在酒楼的后院与自己见面。
耿夫人明知道她郑湘衣在撒谎,但也没有证据,郑家嘴上帮着郑湘衣,咬定耿夫人心思不纯,但心中也没有底气。两家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那天的真相如何,耿夫人心里有数。但再有数又如何,被郑湘衣嘴中的人证——她还是成了这整个事件中的关键。
她要说当天没见过郑湘衣,那耿夫人就能将郑湘衣踩到泥底,今世不能翻身。
她要是帮郑湘衣做了证,那耿夫人就是百口若辨,必定摆脱不掉一个无耻下流到用恶毒手段污蔑小辈名节的骂名。
耿夫人上次进府,只怕就是存了想要试探她,确定她是不是真想要帮郑湘衣。结果她的冰冷态度,让耿夫人误认为她还记恨着当初退亲的羞辱,担心问出来了反而弄巧成拙,才会直到离开也没有提起。
想必郑二夫人打的是与耿夫人同样的主意,只是将军府现在在风口浪尖上,郑家与将军府又是素无往来,郑二夫人不好大张旗鼓地登门,才会让人查了她的行踪,故意制造这么一场偶遇,好打听打听一下那天的实情。
只是她愿意替郑湘衣证明,郑家就能硬气三分,向耿夫人讨个“公道”。
萧明珠为难的皱眉。
她是想见郑湘衣一面的,好问问关于丁微夫婿的事,可是她不想见什么郑二夫人,也不想插手郑湘衣的那些破事。
008怕她拒绝,连声劝道:【要是你不想问丁微的事了,那就可以将她拒之门外。要不然,你的一点点犹豫估计都会被她抓触到,并且善加利用。】
商嬷嬷很不赞成,“姑娘,那郑姑娘不是个好相处的。”她还记得郑湘衣那怪异的举止,以及一再无礼的要求。
萧明珠知道她的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丁微和白开心的事占据了上风,道:“嬷嬷,有心算无心,她们都能这样拦到半路,未必就不能逼到府上,逃是逃不掉的。”
商嬷嬷见拦不住,道:“姑娘总不能就这么见她们吧。”萧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商嬷嬷已经开了匣子取了些额黄和香粉过来,快手快脚的在她脸上抹了些,给她抹出几分病态,这才满意的收了东西,吩咐知春出去请郑二夫人她们进来。
没一会儿,知春独自进来了,说曾氏听到了动静,让自己身边的丫头将郑二夫人她们给拦下了,郑二夫人不得已,先去了曾氏的屋子。
商嬷嬷不由得赞道:“这曾夫人行事还真妥当。”
萧明珠灵机一动,吩咐知春道:“你去瞅着,看郑姑娘有没有随郑二夫人一块儿,要是郑姑娘出来了,你就把她请过来。”她就不信,郑湘衣跟着郑二夫人过来挡她,就没有想要偷偷见她的意思。
知春出去了,没一会儿,她果然领着郑湘衣进来了。
郑湘衣是独自一进来,连贴身丫头也没带着,一进门,她就不停的向萧明珠打眼色,目光中的乞求明晃晃的。
萧明珠明白,郑湘衣这是想单独与自己说,正好,她也有这意思。
“嬷嬷,你们先出去。”
商嬷嬷不太放心她们单独相处,道;“姑娘,您身子不舒服……”
萧明珠阻止了她:“放心,郑姑娘有分寸的。”
商嬷嬷见她心意已绝,也没再强求:“老奴就在门外,姑娘有事唤老奴就好。”说着,她还看了郑湘衣两眼。
郑湘衣明白,商嬷嬷是在警告自己。只是现在的她,除了苦笑还得怎么样。求人啊,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哪里还有发脾气的资格。
她一狠心,干脆将话说透:“商嬷嬷请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家姑娘怎么样的,我是有求于她。”
商嬷嬷有些诧异,心中的不安感更加严重了。这郑姑娘能屈能伸,姑娘能对付吗?
008逮着机会,也立即上眼药:【主人,小心,她这老妖精必定没怀好心的。】
萧明珠哪不知道它的那点小心思,心神一动,将008戳了个跟头;【我只要守住了本心,不受她的诱惑,任她有百种办法,又能耐我如何。】
008想哭;【眼下她有求于你,你占了上风。但你可真得守住啊,她能经历这么多位面,心智与敏锐绝对越出你的想象,要是被她瞧出来,你想要从她的嘴中问丁微和白开心的事,必定会被她抓住大做文章的,与你谈判的。】
【我知道的。】萧明珠没有大意,【你帮我盯住四周的状况,小心她的系统耍花招,不是紧要事情,千万别出声。】
008一个劲的点头,还用胖胖的短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嘴,表示绝不乱插话。它也不想1142的事再来一次。
知春送上了茶水和点心,这才跟着商嬷嬷一块儿出去了,还非常警惕的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郑湘衣和萧明珠,郑湘衣也没有了之前的大家闺秀的约束,大大方方地往萧明珠对面一坐,说明来意:“我们来谈谈条件,怎么样。”
萧明珠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觉着好笑,但并没有大意:“你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可以坐到我的对面,来与我谈这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