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这是三次完全一样的出剑
灵韵有六境。
补天局的更夫是灵韵第六境,那位原先叫做王石的刀鬼同样也是灵韵第六境。
他们在幽州生活多年,尽管能以神田中的灵力隔绝幽州之雾的毒意,却始终无法让自己的识海保持清明一片。
这同样也是一件困扰着幽州所有灵韵境修行人的非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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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也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峡谷隘口,知道望南涧应该就在隘口后不远处的山坡下。幽州北部最强大的两个势力补天局和物集,此刻也必定有许多的修行人在那儿。
望南涧深处与奔子栏接壤的三十里煞气是对于他们那些灵韵境修行人来说极难的一道题。
所以由此断定,更夫、刀鬼王石以及另外两个人也很有可能就在煞气之中。
想到这一点,采也便语气平淡的说道:“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一进望南涧便会遇到他们四个。”
“对于他们这些稍微大一些的蚂蚁来说,没有道理会去关心更小的蚂蚁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而你想要寻极燥灵火,这将会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尽管梅里雪山拥有幽州最多的灵火,但是那个地方几乎可以说进不去,望南涧里我恰巧知道一个地方可能会有灵火。”
“如果用灵火烧出神魂,以寒山道法的有趣来看,应当会是稍微不一样的灵韵吧。”
陈曳有些惊讶于采也的博知,秘宣平极州上的道法可以说是世上少有的偏僻,而其中记载的关于神魂六分的法门则更是如此。
但采也只是听了一遍极燥灵火,便已经猜到了他打算用天地灵火来烧神魂,做到这一点除了需要极其细腻的想法之外,还需要有深厚的修行知识。
“难怪三蚕城中的那人即便能够和沉舟不分胜负,也依然要常去山巅之上看你,换做是我的话,可能会跳下来试着将你彻底杀死。”
采也听到这番话也依然神情平静,说道:“她舍不得离开泥潭后的新鲜的一切,自然也就不会来山谷之中将我杀死。”
“嗯,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也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她究竟是谁?在被称作你之前。”
“不过是一个整日活在我影子中的丑陋婢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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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蚕城外数十里,穿过那片无人烟的峡谷隘口,便能看到幽州的望南涧。
这几乎是一条堪称幽深诡异的长涧,雾气浓重,毒意深邃,在峡谷和奔子栏之间当作串联的漫漫长道。
陈曳站在峡谷隘口向外看的时候,只觉得这像是一条弥漫着浓雾的不归路,被两边的高耸山峰夹立着。
涧外的雾气甚至已经开始在不断消磨着自身神田之中的灵力,而且这消磨的速度还在隐约不可察觉的范围之内逐渐增加。
“想要适应这里,就需要不断提高你神田灵力的运转速度,那门秘法对你来说终究不是长用之道。”
采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提先一步向前走去,幽州的浓雾虽然对她来说几乎无用,但同样能够做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例如她那一身刺眼的红衣几乎是在瞬间便消失于雾气中。
陈曳轻叹了口气,也很快就跟着走进了望南涧。
涧中有些湿气,周遭的视线还要比峡谷里更加白茫一片,好在采也的那一身红衣确实太过刺眼,所以陈曳能够隐约看清她的身形,加紧几步向前奔去之后,这样的情况便又改善了些许。
采也始终在片刻不停地向前走着,陈曳跟在她的身旁,因为辨向受到雾气干扰的缘故,所以他们的速度并没有放的太快。
想来如果采也能够进境灵韵让神识远行的话,眼前的状况或许也会得到改善,但既然此刻她困于神魂的拘束,陈曳又困于幽州的雾气,那么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先在望南涧中慎重前行,防止迷失方向。
时间缓慢地流失。
陈曳并不清楚已经向前行进了多少,但至少从采也依旧平静地神情之中能够察觉到应该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
砰。
一声轻响。
陈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踢到了某些坚硬的东西,甚至脚尖有些生疼。
他低头看去,在雾气中渐渐看清了那是一具面色发青的尸体,穿着皮制的黑衣,腰间配着长剑,双眼浑睁,身躯僵硬,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但剑还仍旧插在剑鞘中,半分未出。
从气息来看,应是一位灵韵境的修行人。
除此之外,他脖颈间一道细微几乎看不见的血痕还在流血,并且是一滴、一滴、一滴的正在向外极缓慢地渗出。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血珠渗出的缘故,这道剑痕恐怕谁也不会注意到。
采也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站在那具尸体旁边静静看了很久,目光虽然依旧波澜不起,但很明显已经不似寻常。
因为无用的事物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必生出兴趣,更不用说是为此而停下向前行进的步伐。
陈曳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幕,她在湖畔小径旁平静离去的神情,是对湖中那道未见其样的灵脉真正的漠然。
“你看出了些什么吗?”
采也没有回避,直接作出了结论:“应该是那个人杀的。”
“那个人?”陈曳怔了怔,接着问道:“也是补天局中的修行人吗?”
“不,”采也简单地摇了摇头,回道:“是物集。”
“棘手吗?”陈曳问道。
“他不会在望南涧里多留时日,至少奔子栏和梅里雪山才是他想要呆的地方,那么对于现在来说,也就不算棘手。”采也说道。
陈曳无奈问道:“他也想杀你?”
采也脸上毫无情绪,说道:“他既然没有赢过我,自然就会想要杀我。”
陈曳接着说道:“那如果不幸相遇呢?灵韵境的修行人尚且未能作出任何反应便被他一剑杀死,你受困于境界应该也很难对付他。”
“这样的修行人要比更夫和王石强太多。”
采也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很对,但还有一件事错了。”
“他并非是被人一剑杀死。”
“这是三次剑。”
“三次完全一样的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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