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湖旁木牌前的隐意交谈
岩山中的世界从未有人这般出去过,所以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这条幽深的地下之路到底通向何处。
但是采也并未犹豫,陈曳也如此。
浓厚精纯的灵风猛然劲来!
他们二人很快就顺着这条通道,消失在了雾气渐生的世界之中。
......
......
通道的视线昏暗,唯独那股灵风势头不断。
阵法溃散之后出现了这样的一条暗路,先前石池之中的泉水仿佛也都随着消失不见。
采也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想法,却又很快被眼前豁然出现的一处湖泊打断。
这是一处散发着强烈灵气的湖泊,面积不大,却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因为岩山之中的灵脉就在水中。
陈曳看到了暗路一直到湖泊中的路面上还有着潮湿的迹象,而在湖泊的另一面,有一道开凿出来的溪岸,距离湖面大约数米的距离,上面同样仍旧带着些许未干的水痕。
“看来石池之中的水就是来自于这里,然后又从小溪处流回,尽管这道灵脉很小,但是用这样的办法便足以维持这数百年来的循环平衡。”
这湖中虽然有幽州难得一见的灵脉,采也的脸上却依旧是毫无表情,说道:“他的用意就是为了让人看到这道灵脉?”
‘他’指的是那位留下此处世界的修行人。
陈曳没有回话,而是走近了一些,接着便发现了这处湖泊其实仅仅只是占了湖坑的四分之三而已。
也就是说,湖中的水在这无数年间已经消失了许多。
湖旁偏僻处还立着一块木牌。
上面写着数十行墨文。
“这并非是一道完美的灵脉,自然大阵也就无法浑圆永久。”
“此处生门以及此处阵法存在的原因都仅仅只是为了破一个人的阵法。”
“那人以神识化雾,以自身灵力当做灵脉,在幽州布下这惊世一阵。破阵之法无人知,幽州数道灵脉也已经渐渐在枯萎。”
“而岩山中的这方世界便是我进境解意多年后想出的破解之道,同样也是一座阵法。阵基不是山谷一切,而是巧妙借助了灵脉以及这道湖泊。但借助灵脉之力虽然能够蔽雾,却也同样受限于灵脉止步于此。”
“幽州的修行人常说‘柳弈之雾,万古难破’,却也并非一定不可破。”
“破雾之道就在于水,而幽州还有一处能够这样布阵的地方——”
“梅里雪山。”
“以幽州千年间的第一灵脉再加上一处百里方圆的湖泊,阵法之力同样能够遍布三千里幽州,将他的神识之雾破除。”
“......”
采也看到陈曳站在湖旁半天未动,很快也走近了一些,看到了这块木牌。
但木牌上的字体与在荒原中的那座洞府一样,也是南淮小篆,在过了近千年之后,幽州再无几人能够看得懂这种字体。
采也静静看着木牌看了很久,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陈曳看了她一眼,说道:“破雾之道。”
采也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将这方世界的阵法记下来又有何用?幽州何处还能够布这样的大阵。”
陈曳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说道:“梅里雪山。”
接着,采也同样沉默了下来。
......
......
幽州南北分隔同样已有数百年之久。
在这之间,有三个地方最特殊。
第一是望南涧。
第二是奔子栏。
第三才是梅里雪山。
而之所以将它列为第三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无论是幽州南部的修行人还是幽州北部的修行人,都需要从望南涧深处进到奔子栏之后,才能看到那座雪山。
翻山过去的另一面是北国三州的映州。
所以雪山同样也有一座大阵。
那道幽州千年之间最大的灵脉便是雪山大阵的根基。
陈曳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心中对于木牌之上的记载之法有些无奈。
站在木牌前的两个人各有想法,绕着湖旁的小径却渐渐又被扑涌来的湖水打湿。
“你想去梅里雪山?”采也很快就问道。
尽管陈曳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的直觉便是如此。
“还未想好。”
采也眼中生出一抹不明的情绪,淡淡说道:“我会去。”
听到这三个字,陈曳又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仍然未能从这张美丽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那里除了镇山的大阵以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东西。”
采也说道:“我想找的就是那座大阵。”
“雪山大阵不会让一个幽州的修行人安然离开。”
“那又如何?”
“你究竟想去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去寻阵。”
安静的湖旁,那块刻满幽州秘事的木牌前,两人隔着并不显长的一段距离相对,并且同样又沉默了下来。
采也的身上并未有杀气,眼中也没有杀意,她只是漠然的看着陈曳以及周遭的一切。
陈曳也在看着她,目光无惧,尽管站在对面的是一位实力远胜于自己的可怕修行人。
过了更长的一段时间。
采也的目光终于有了些变化,说道:“说来你既然是寒山弟子,那么应该最先想去的便是寒歌城。”
陈曳轻微点了点头。
采也继续说道:“望南涧里一共只有两处方向,其一往南,其二往东,涧外西处是三蚕城。”
“涧中有幽州的煞气,要远比大雾更危险,但这煞气却只存在于奔子栏外的三十里山岭之中。”
陈曳说道:“所以我没有道理去奔子栏,更没有道理去梅里雪山,更何况幽州无数的大修行人现在都在那里。”
采也看着他说了一句话,“其实这才是你会去那儿的唯一道理,不是吗?”
陈曳面色有些复杂,说道:“那么你呢?去那儿的唯一道理又会是什么?”
“你在山谷之中先是想要杀我,后来又放弃了杀我。你既然知道解答的过程,那么在我看来知晓答案便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你从山崖之上被人推了下来,又真的会是一位清弄境的修行人吗?”
采也说道:“我在山谷之中就曾经告诉过你答案。”
陈曳静静说道:“因为我是寒山的弟子,所以就不该有如此疑惑?”
“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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