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试炼的结果/奴隶生涯(上)
听完了莎朵的降临故事,许威沉默了很久。莎朵也久久没有继续开口。许威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故事,很感人,而且是由当事人事无巨细地诉说的。麦克为了救人,明知必死还是冲了进去,并且他成功了。
尽管降临者也说了,他杀不回来了。但是当他杀到艾薇儿面前,却是把这位女孩举过头顶,然后用尽他全部的力气扔向了大部队。他有四五倍力量的加护,成功的把艾薇儿扔了出来。他选的角度还很好,抛物线落点有树杈缓冲。莎朵她们成功接住了艾薇儿。除了擦伤以外,麦克接近毫发无伤地救出了两个少女。
麦克是微笑地看着莎朵她们,自己缓缓消失在泥浆中的。他没有去求还在天上的引导者。他独臂挥舞着粗木棍举向高空。最后留给莎朵她们的遗言是——“我是一个屠龙的骑士,骑士总能救出公主的。你看我没有骗你们吧!”
也许少女们之前或多或少嘲笑过这个中二的少年,但是此刻就连听到这些的许威都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了,甚至为之前有些轻视麦克而害臊。这真的是一个骑士。放弃了美好的未来与生命,救了两个素昧平生的少女。许威自问做不到,勇气或许自己也会有。但是为了别人的话,那恐怕自己只会为了许平而死,基本不太可能为了其他人拼命。境界差了很多啊!
在麦克死后,更多的经历继续触动许威的心。桑迪和莎朵一起掉下了激流,凯西同时抓住了她们两个的手。桑迪大喊着想把莎朵踢下去,她让凯西优先拉自己上去。凯西放手了,她选择了莎朵。桑迪淹死了,或者说被水流状的生物吃掉了。
为此大家都悲伤了很久,为了麦克,为了桑迪,为了一众死去的同伴,也为人性的黑暗而悲伤。当时的莎朵和凯西也很自责。特别是凯西,她甚至觉得桑迪等于是她杀死的。
队伍里也私下有人表露出麦克为了这样的女生,出生入死很不值得的观点。也许是受这种言论的刺激,被救的另一个女孩艾薇儿,后面主动做起了最危险的引怪、探路工作。后面有的大人为了保护孩子死了,但也有大人临阵脱逃了,在探路的任务轮到了自己时,开始装腔作势不配合了。虽然这只能说是求生本能,没有什么谁对谁错。
到最后随着众人沿着河流,向着出口逐渐靠近,队伍的人数已然是是越来越少了。艾薇儿早早就已经倒在了最危险的探路之中了。而凯西可能因为之前事情,在自责内疚驱使下,以身为饵,引走一大群食人的老鼠后。队伍就只剩下三人了。
莎朵在最后的友人凯西也失踪后,毅然决然地想去做最后的探路工作。但是毕竟她是最小的女孩,所以被另外两人阻止了。最后的路,三人一起行动,风险平摊,要死一起死,能活一起活。
然而最终,还是有个同伴被食人的草叶吞食掉了。而莎朵也在最后的路途被一棵树咬住了手臂。眼看等死的情况下,最后的同伴用更粗于莎朵手臂的鞋子,卡住了怪树的嘴,救下了莎朵。
但是紧接着,少了一只鞋的同伴在和莎朵一起逃离怪树的藤蔓抓捕时跌倒了。或许只穿一只鞋跑步,很容易重心不稳而崴脚摔倒是个常识,但是女同伴心急莎朵,飞快地脱掉了一只鞋,救下了莎朵。但是紧接着藤曼已经来了,没有空档管第二只鞋了,只能先跑了。这酿成了悲剧。
莎朵要去拉同伴,可是同伴的腿已经被追上来的藤曼死死裹住了。自知逃生无望的同伴用双手猛拍地面弹起,接着双手对着莎朵飞拍出去,把莎朵拍出了藤曼范围。倒地的莎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想赶回去救同伴。
“跑啊!蠢货!你要我白死吗?你可能是我们四五十人里最后活着的一个了!快跑啊!你不仅仅为你自己一个人活着,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必须活下去!”
这些话从莎朵口中说出,传到许威耳朵里。许威心情很复杂。他想象不出当时十二岁的莎朵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下这句话的。生命的传承吗?很伟大。自己是为了活着回去救许平,这是一种信念。莎朵那时候也种植了这样一种强大的信念吧。所以她顽强地活过了八年,让许威见到了一个坚强的,在众多强者的集团中也明显鹤立鸡群的,一个眼神就能使许威本能畏惧的,有着点点女王范的,现在的莎朵。
“所以……莎朵儿你就成了你们那一批穿越者里唯一成功通过最终考验的人?”过了很久许威终于开口提及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不,亲爱的许,有三个人是我们那批通过考验被筛选走的。而我不在此列,我只是活了下来。引导者说了,走出森林只是完成,但是他还要进行筛选考核。很遗憾我在一路上发挥的作用并没有入他法眼。我是靠着运气踩着同伴的尸体,以自己年纪最小为条件通过的,并没有被他们筛选者选中。
被选中的三人都是选择单飞,或者是更小团队的幸存者。但是毫无疑问,都是靠着自己的才能以及力量通过了试炼。当然如果麦克选择单飞,应该也能通过吧。”莎朵很是落寞的感慨。
许威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猜想老是被打脸的事实了,或许脸都快肿透了,但他继续问道:“那你就被抛弃在这里,然后在这个城市里跌打滚爬了八年。然后取得了今天的地位?”
“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可爱的许。”换来的是莎朵女王般的狂笑,狂笑过后又是一阵别样的情绪。
“……没错,我当时就被引导者抛弃了,他带着那三个人消失了。我依稀记得三人中有一个人,参与过队伍分解后,对大部队的偷袭。他是个沾着我们同伴血液的家伙。当然,必须承认,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优秀得多的多。我被抛弃了!却不是在这座城附近。”莎朵略带深意的看着许威然后继续说道。
“用原来我们世界做比喻,我一开始穿越过来的地方,距离这里,可能比我的家乡澳大利亚,到你的家乡天朝的距离都要远得多的多。我当时并不比你现在强上多少,我也没有得到语言的赐福。
当时的我对于这里,无论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哪个人种,或者哪种智慧生物我都无法交流。况且我也丝毫没有对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地理的,历史的或者任何通用于这里的窍门,基本一无所有。不过万幸的是,我们还是得到了引导者最基本的仁慈。
因为引导者把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语言教给了我们。也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语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