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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11章

      第92章 暗雨如烛(二)
    当前所未有的恐惧降临到身上的那一刻,时川反而下意识觉得难以置信。
    虽然双手已经先于大脑反应过来,率先接住了游洲,可刚刚发生的那幕却仍然如慢动作般持续在时川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回放。
    警察和救护人员匆匆忙赶到,几只手同时拉住时川的手臂把他往后扯,他呆呆地任由周围的人把自己推开,嗓子眼和手脚都阵阵发空,恍惚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是具空壳,仿佛灵魂在游洲替他当下子弹的一瞬间已经随着鲜血迸溅出无数碎片。
    时川判断不出来那些拼命拉扯自己的人究竟都是谁,也不知道充斥在耳边的嘈杂声音都来意味着什么,胸口阵阵发紧,本能驱使着他徒劳地重复着游洲的名字,双臂颤抖,双膝在拖行的过程中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那些想让他从伤员身边离开的人都被时川野兽般绝望狰狞的神态震了下。
    一直到两人被送上救护车,时川才面前从那种溺水般绝望无助的情况中挣扎出来。
    可是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游洲,他的胸口仍被如有实质的恐惧压得呼吸困难。
    因为失血过多,游洲的脸色已经惨白甚至接近于透明,浓密的睫毛蔼然低垂在没有表情的面容上。
    经过简单的包扎,他的伤口暂时停止了流血,混沌的意识也时断时续地恢复清明,在时川呼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会试图吃力地睁开眼睛予以反应。
    时川生怕他再次陷入昏迷,焦急到近乎失声,急促而狼狈地对着游洲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甚至抓紧对方的手颠三倒四地复述着两人曾经经历的事情。
    可是游洲被鲜血浸湿的半张面容还是愈发苍白,微弱的鼻息几乎淹没在忐忑的心跳声中,时川将双手紧握成拳,长出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呼吸却哆哆嗦嗦时断时续,牵扯着心脏发出阵阵剧痛。
    黑暗之中,时川忽然觉得自己的面颊上沾着什么东西。
    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他却只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泪流满面。
    随行的医生神态严肃,正在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身边的护士对患者进行抢救,时川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跪在旁边紧攥着游洲的手,此刻对方微弱的心跳才是他在人世间最奢求听到的声音。
    而不知是不是时川太过紧张产生的错觉,他竟觉得游洲原本温热的皮肤正在逐渐转凉。
    无能为力的恐惧渐渐将时川淹没,冥冥间无数细节尽数浮上脑海,他想起游洲亲手雕刻的玉牌,想起那些曾被人默然放在车中的胃药,想起游洲刚才用力推开自己时,如释重负的面容。
    时川紧紧阖上双眼,许久后才缓缓睁开。
    他从来不信神佛,可此时此刻却在心中向自己能想到的各路神仙拼命祈祷,只要游洲能活过来,无论代价是什么都行。
    救护车呼啸着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在窗外频闪的光芒中,时川看见游洲垂在身侧满是擦伤的手指微微蜷缩成拳。
    他抹了把泪,然后小心地移开了游洲垂在身侧的手指。
    在掌心细密殷红的伤痕之下,时川看清了游洲一路握着的东西——
    那是一枚镶嵌着绿松石的胸针。
    第93章 暗雨如烛(三)
    时川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室的门前守了多久,眼眶酸涩肿痛,视线模糊,只觉得那几个鲜红的字已经在自己眼前化为了错动的血雾。
    凌晨两点时分,匆忙赶来的时父时母连带着神色焦急的汤家母子冲到了医院。
    当看到满身是血失魂落魄坐在手术室前的时川的时候,时母终于发出了一声压抑许久的泣音,她急匆匆地小跑着抓住一个刚好走出来的医生,声泪俱下的问道:“手术怎么样,我儿子现在还好吗?”
    医生很能理解家属的情绪,在旁边温声安慰了好几句,“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竭尽全力抢救。”
    听到答复后,终于平静下来的时母被人搀扶着坐在了远处的长椅上。
    时父虽然不像妻子那样情绪外显,但此刻他也需要勉强扶住医院的墙壁才能缓缓坐下,联系医生的手指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满眼猩红的汤筠刚扶着泪水涟涟的母亲安顿好,不断翻滚着的气血终于再也难以压抑,他大步流星地冲到了时川面前。
    男人的身形高大却僵硬,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如同雕塑。他对自己面前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影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凝视着手心中那枚沾上血迹的胸针。
    看到时川的样子,汤筠只觉得一股怒火直蹿到自己的天灵感,他咬着牙向自己面前的人质问道:“我哥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
    听到他的问话,时川终于缓缓扬起一张脸。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汤筠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时川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迅速地憔悴下去,他的脸上哪还有半分从前的骄矜模样,
    微长的黑发与凝固的鲜血搅成一团,眉眼深邃,神情苍白阴郁。
    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后,他似有所感地抬起脸,但瞳孔实则根本没有聚焦,与其说是茫然地注视着汤筠,倒不如说是他在透过面前这个人影遥遥打量远处的虚空某点。
    可时川这番模样却根本不能使汤筠心中的怒火平息半分,嘴唇颤抖几下,他对着面前的男人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哥受的伤是不是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