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伊瑟的私人住所里，殷璃坐在桌前，手边放着几本基础法术习册。
    她没有翻阅这几本书，而是在面前摊开一张白纸，顶端用大大的字写着『元素亲疏表』，纸张最左边写着『光』，最右边写着『闇』。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元素属性依序填上。
    「光……火……风……土──备註，绝对中性元素──再来是水……雷……闇。」
    这是一张很简单的表，几秒鐘内就可以背完，而殷璃这两天数次在法术书里看过这张表，现在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正背和倒背。
    没错，她终于开始正式学习法术了，教导她的正是伊瑟本人。
    虽然不是正规老师，但殷璃后来才知道，伊瑟可比外头绝大多数学院里的教师都给力。
    小时候把法术丢着玩的时段不算，人家正式研习法术的时间，可是已经超过了六十年。
    重复一遍，是一整个甲子──六十年！
    殷璃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光族那完全破格的寿命，再加上那种不讲理的顏值，一度让她觉得自己跟对方是不同物种。
    但这种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而且人家光族可以很正常的跟其他种族通婚，混血儿的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到稀有动物的程度。
    总之，伊瑟的岁数和阅歷一摆出来，殷璃的态度就从尊敬到拜倒。对方让她读什么、学什么、练习什么，总之全部通通照做。
    他们最开始花了几天时间熟悉基础法术操作，这部分伊瑟没有按照通用教案走。
    毕竟光族和闇族的法术体系比较特别，再加上整个大陆这两族人口比例压倒性地少，主流法术通用的教案，其实不太适合光族或闇族人打基础。
    所以说，这部分伊瑟基本上是手把手带着殷璃学会的。
    而操控本源力量果然不太困难，比起前几天让殷璃信心大挫的水系法术，伊瑟示范给她看的基础闇系法术，殷璃练了几遍，就能歪歪扭扭地有了大致的形貌。
    至于伊瑟好好一个血统纯正的光族人，为什么对闇系法术这么熟，本人说是兴趣的缘故。
    虽然特地学与自己本源属性相反法术的人真的很少，但谁让光族人就是个不怕浪费时间的种族，有一两个冷僻的兴趣还真没人觉得奇怪。
    有了伊瑟这么一个强大的老师，殷璃学习法术的速度非常喜人。不过两叁天时间，她就已经通过入门阶段，开始学习初级的内容。
    哪怕这不过就是从幼幼班进入小学的等级，殷璃还是为明显可见的进步感到高兴。
    她觉得这其中大半肯定都是伊瑟的功劳，对方则夸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天赋，师生气氛无比融洽。
    顺便一提，这两天偶尔间聊之下，殷璃也终于知道了对方在光族的身分。
    总而言之呢，伊瑟是光族领导人──光主唯一的孩子，外界通称光族少主。
    但伊瑟非常认真地跟殷璃说明，光族内部并没有任何阶级。光主纯粹是一个职务身分，便于整合族内资源、调解不同声音。
    没有人觉得光主就高人一等，伊瑟也不会因为他是光主的孩子便受到特殊对待。
    而少主这个称呼，则完全是外人冠上去的。他自己当初都花了好一段时间，去适应这种在光族内完全没有的称谓和身分划分。
    殷璃点点头，终于明白伊瑟为何没有那种矜持贵气、高人一等的感觉。
    艾森特就不用说了，就连苍希在不说话的时候，偶尔都会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至于达亚尔，殷璃也知道了他是风族首领鹰主的弟弟，是个货真价实的风族少主。
    可风族人本身就自由不羈，这傢伙的性格又无比跳脱，殷璃实在很难把少主这个字跟他连起来。
    总之，这几天下来，殷璃的法术学习十分顺利，明天开始会进入系统性的课程，在那之前伊瑟建议她今天不再学新知识，而是消化一下目前的东西。
    在一上午的复习和衔接课程结束后，殷璃跟着伊瑟一起平静地享用了午餐。
    光族人的口味其实满清淡，基本上没什么荤食，就算有也是奶类这样的东西。
    殷璃对此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而且大概因为素食的味道不重，餐点反而做得非常精緻，不会用特别重的佐料来引起食欲，而是尽量凸显每种食材原始的鲜味。
    而且不得不说，这现场给她加的菜也很有料……
    殷璃好几次都盯着伊瑟看愣了而忘记咀嚼，直到对方眼神望过来，才赶紧回神吃饭。
    她都不晓得该不该后悔答应跟对方一起用餐了……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或许还是早点习惯比较好吧？
    在殷璃不断走神的期间，两人用完了午饭，休息一会后来到下午的「课堂」。
    殷璃借用伊瑟的浴室洗好澡，在心如擂鼓中走向卧房。左右看看后，鼓起勇气走向床铺，在床畔坐下。
    因为对方这会还在沐浴，她稍微分神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也许是为了下午这堂『课』的关係，被单枕头像是都刚洗过，散发出淡淡的皂香，摸上去柔软舒适。
    房里点着的薰香则带着花草气味，还有种舒服的甜香，感觉上像是女性用的东西，殷璃猜想这也有可能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伊瑟真的很会照顾人，要不是待会两人要那啥，殷璃都能诚心诚意喊声妈。
    发现自己为了转移注意力又开始满脑胡思乱想，殷璃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下一秒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
    「不喜欢这味道？」
    殷璃转过头，随后又转回来。
    毫无预警地看到一位刚出浴的美人穿着单薄的衣袍，实在让人心脏有点受不了。
    在适应以前，殷璃不敢直视对方，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讨厌这种香味。
    伊瑟走上前来看着她，确认少女眼中没有勉强的神态，只是还没能习惯做这种事而感到不安。
    他在殷璃身旁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少女的柔荑。
    殷璃没有躲开，就是紧张地缩了缩。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伊瑟摸摸她的头。
    「放轻松，我们慢慢来。」
    +  +
    就如同他说的，之后的课程确实十分漫长。
    在殷璃学习法术的同时，伊瑟强烈建议她同时尽快熟悉元素感应，并学会如何主动提高调解失衡的效率。
    毕竟法术大抵算是兴趣或志业，可掌握后者这项技术，却是和他们性命攸关的事情。
    殷璃虽然感到压力，但也觉得对方说的没有错，只是特地指定由伊瑟来教学。
    一来是，她现在越来越信任和依赖对方，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二来……除了他之外，问殷璃觉得院子里谁能办好这件事，她全都感到存疑。
    原因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伊瑟说这很重要，殷璃也同意，并且觉得对方是教学的不二人选。
    于是就有了下午的这堂课。
    伊瑟告诉她，这跟之前的调解失衡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在过程中，她要专注感应元素的流动，有馀裕的话，调整自身的状态以加速元素流动。
    因为各种方面来说都不是第一次了，殷璃没有那么强烈的害羞和牴触情绪。
    但可能是面对『课程目标』產生的压力，她一直无法进入状态，光是前置步骤就花上不少时间。
    伊瑟用十二万分的耐心，在整个过程中慢慢梳理她的情绪，一直到殷璃的身心都对他敞开，并再度确认少女的意愿后，他才将自己埋了进去。
    之后的步骤，对殷璃来说又是个难题。
    他们不是单纯地享受性爱，而是有要达成的目标，没法爽过一波就完事。
    过程中要节制但不能压抑过头，要保持意识又要投入其中，简直困难到殷璃觉得根本在整人。
    她中途冷掉过好几次，好在练习对象很熟练，一下子就能用几个小技巧让她有感觉，殷璃都不晓得对方怎么办到的。
    而且这样的『教学』，需要男方很强大的自我控制力，好在这点对伊瑟来说并不那么困难。
    比起其他种族，光族在情慾表达和性方面的衝动，相对来说不那么强烈，所以忍耐对他来说没有太大问题。
    但他能忍，殷璃却没办法，尤其少女的情事经验实在太少，这副身体又习惯于肉慾享受。
    对方熟练地顶弄好一阵，体内的快感就不断涌出直到淹没她，让殷璃无法保持清醒。
    结果就是还没能在交媾中仔细感受到契约法术的力量，就已经哭着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