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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大国小鲜(科举) 第121节

      两家此时已过完必要流程,也定了五月婚期,只待来日秦放鹤高中,便?可洞房花烛,自然是名次越高了越好。
    关心则乱,就?连素来不信佛的赵夫人也熬不住,私下里借口?外?出?游玩,带着阿芙去几个?庙里求签。
    有好的,众人便?都喜气洋洋,说这庙宇果然灵验,大师们也有些道行,又广施香油钱。
    有不好的,赵夫人便?把脸一抹,当场丢了签子,拉着阿芙转身就?走,口?中仍道:“野庙野和尚,都是故意做出?来糊弄人钱财的,谁信它!”
    众侍从纷纷附和,并同仇敌忾。
    姑爷那般人品,那般才?学?,用得着甚占卜!
    自有天上文曲星君庇佑!
    阿芙:“……”
    母亲说得对。
    原本?皇帝还想点宋琦为考官,奈何?两家定亲,宋氏一族需全部?避嫌,连带着董门上下一干老少也不得参与。
    没奈何?,只好仍以礼部?尚书为主考官,另择副考官三名。
    会?试之前,秦山和秦猛彻夜难眠,抱着第?二天秦放鹤考试要用的东西干瞪眼。
    想起本?届主考官,二人又不免有些担忧,“他那个?徒弟傅芝,之前就?曾在乡试时为难你,如今又来了师父柳文韬……能教出?那样的徒弟的,会?是什么好鸟?说不得师徒二人蛇鼠一窝要害人哩!”
    秦放鹤却笑?得轻松,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练字,“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会?试虽然不是皇帝直接监考,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只隔几道墙。但凡有个?什么手脚,只要秦放鹤当场喊破,就?直接捅到皇帝跟前,告了御状了,谁都压不下去。
    上一次会?试,主考官宁同光只因摸偏了皇帝的心意,排名略激进了些,这会?儿还在西南啃蘑菇呢!
    三位副考官也不是吃素的,哪个?不是皇帝心腹?岂容他只手遮天!
    会?试考场上针对考生公然打压,柳文韬敢吗?
    若要动手脚,也只能是考完排名。
    可这也不容易。
    若秦放鹤只是那等无名之辈,无人知晓,随便?来个?谁也就?轻松按死了,但他这几年的经营不是白给的,所有人都知道秦子归乃本?届黄榜大热门,城中各处都开了盘口?押注,赔率相当一致。
    这就?说明大家的看法也很一致。
    况且会?试之后还要公开考卷,那些早就?眼巴巴等着看热闹的好事者,此时也变相等同于监考官……
    不是爱看热闹吗?热闹也不是白看的,即便?不买门票,总该有点用。
    这就?是名望的好处。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纵然对手有心动手脚,也必然投鼠忌器。
    其实科举考试中最容易动手脚的,就?是会?试之前,截止乡试,因为那段时间朝廷其实并不怎么重视。
    就?好像现代社会?,国家会?重视高考状元,但有谁在意中考状元吗?
    没几个?。
    也就?是说,傅芝等人已然错过了最佳动手机会?。
    再者秦放鹤也不认为对方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搞自己。
    无他,回报率太低。
    之前他虽然与傅芝有过节,但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最终并未影响结果。
    说白了,其实现在双方正?处于微妙的平衡。
    秦放鹤不是冲动的人,只要双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可能这件事儿几年甚至十几、几十年内都不会?被人提及,就?这么过去了。
    但如果一方主动出?手,平衡便?会?瞬间打破,不死不休。
    况且相较于搞掉自己,秦放鹤觉得,傅芝的师父柳文韬现在更?渴望更?迫切的应该是入阁。
    而他的师公董春为次辅,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在未来几年内升任首辅,或许董春不能决定让谁入阁,但若想阻拦谁,却轻而易举。
    所以只要柳文韬不糊涂,眼下非但不会?向秦放鹤使绊子,甚至极有可能尽量倾向,以此向董春示好、赔罪低头。
    哪怕得意门生傅芝不高兴,甚至可能被算旧账。
    这就?是政治。
    曾经的傅芝为了师门,毫无心理负担地选择献祭无辜的秦放鹤。
    而如今的柳文韬,却也可能为了师门,献祭自己的弟子。
    立场不是绝对的,矛盾也不是绝对的,但利益是。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次要矛盾随时可能屈服于主要矛盾。
    第84章 会试(二)
    会试一共三场,第一场在二月初九开始,之后分别是二月十二、十五,有主考官一人,副考官三人,同考官十八人。
    会试由礼部尚书统一负责,有时也同时担任主考官,便如上一科的宁同光,这一科的柳文韬。当然,也不乏单独指派的情况。
    考官任命大约会在考试前的三四天发出,接到任命后,考官们需要立刻进入考场等候。
    而考生们只需提前一日,初八进场即可。
    大致流程与乡试并无不同,因应考人数众多,也需考生们天不亮便出发,先去都城贡院门?前按照省府籍贯集合,由专人点卯,之后验明?正身,依次排队入场。
    望燕台偏北,昼夜温差更大,二月初的凌晨可比清河府冷多了,冷硬的地?上扑满银霜,墙角甚至还堆着未化?净的残雪。
    秦放鹤出门?时,顿觉冰气?扑面?,都冻得打哆嗦。
    汪府上下都跟着动起来,各处亮起黄橙橙的光,汪扶风和?姜夫人也起了,亲自与他检查了随身物品,又?仔细叮嘱秦山和?秦猛,“机灵些,别生事,也别怕事。”
    早些年他们还曾设想过,若来日儿子应考时,他们要如何如何。不曾想如今亲儿子还在后头,这个半路收的儿子倒先用上了。
    挺好。
    秦山秦猛肃容应了,“是。”
    不必额外谁交代,他们早就准备了不知多少?天,哪怕今儿把这百八十斤都撂外面?,也必要护得周全。
    到底不放心,汪扶风又?将自己?一个心腹暂时派出去,“你这几日就跟着他,若有什么不对的,知道该怎么做。”
    那人应了,转身向?秦放鹤行了礼,然后便站到秦山和?秦猛身后,一点儿不争抢。
    外头号炮响了一声,汪扶风捏捏秦放鹤的肩膀,“去吧。”
    秦放鹤后退两步,向?师父师娘行了礼,这才退出去。
    天还很?黑,抬头能看见明?亮的星子,他最熟悉的猎户座正冲这边眨着眼。
    秦放鹤用力吸了口凉气?,深深地?望了眼那一排三颗的猎户“腰带”,转身,踏步。
    “走!”
    不知今日这一去,他可否将腰间布带换成玉带?
    几乎与此同时,宋府也亮了灯,无数仆从悄然忙碌起来。
    阿芙半宿没睡,只后头实在撑不住了,这才胡乱眯了会儿,略一点头,便问外头什么时辰了。
    贴身丫头白露便擎着灯过来,伸手?打帐,“姑娘可是要送姑爷进考场?”
    如今正式定了亲,宋家上下便以姑爷相称,最初阿芙还有些害羞,可一回回叫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确实是想去的,可又?担心去了打扰对方,故而不曾声张。
    可到底在家里也是干熬,想了一回,便要起身,“我只远远去瞧一眼。”
    白露便笑,又?让小丫头子们进来点了灯,送了滚水,自己?亲自服侍她起来,“难为姑娘寝食难安的,保不齐,姑爷也等着呢……”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起来也不冷,阿芙先穿了中衣,又?披十八瓣双重莲刺绣云肩,去梳妆台前梳头,听?了这话便摇头,“他不是那样儿女情长?的人。”
    后面?几个丫头听?了,对视一眼,便不再劝。
    阿芙有两个贴身大丫头,白露管衣裳首饰,立冬管各处迎来送往并阿芙的私库。两个大丫头手?下又?各自有两个二等丫头,并三等丫头若干,分工协作十分清楚。
    这会儿白露便叫小丫头捧了一套大红雀登枝冬装来,又?配着红宝石的头面?,“姑娘,穿这套今年新做的吧,人都说鸿运当头,咱也讨个好彩头。”
    红宝虽有些招摇,然这一套是夫人特意选了江南花式样子新打的,一应钗簪压鬓挑心等俱都是小巧精致的金缠丝,十分轻巧,正是冬日里小节令带的,又?喜庆,又?不浮夸。
    阿芙从镜子里往后瞧了眼,果然满目红晕,十分鲜亮,也自欢喜,“也好。”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在考场之上她帮不得什么忙,惟有帮着取点好意头,也算一份心意。
    那边立冬也搓着手?进来,“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我叫人端了火盆上去熏着,唯恐您等的时间长?,我还叫人预备了几个点心匣子并汤婆子等物,二门?三门?上也各自报备了,直接走就成。
    方才我回来时,也瞧见了夫人那边儿的嬷嬷,便同她说了一声儿,想来老爷夫人也没睡好呢。”
    大女婿的前程成与不成,就在这几日了,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阿芙点头,想了一回,叫人配着那套红宝石头面?梳了个灵巧发髻。
    又?有厨房里端进来一盘小小几个牛乳银丝卷子,另有两样小酱菜。
    这么早,阿芙本是没胃口的,可她也知道会试入场慢,说不得要等大半日,肚里没食如何撑得?便都一口一口就着吃了,果觉身上暖和?了些。
    稍后,又?有赵夫人的陪房来送了一回银子,叫阿芙自己?看着使。
    宋伦和?赵夫人是长?辈,此时不便出门?,可心里到底记挂着……
    阿芙到时,秦放鹤已经排队准备入场了。
    到底是会试,检查越发严格,队伍移动很?慢,考生们又?普遍穿得不厚,这么站着,地?面?寒意迅速穿透脚底,不多时人就冻透了。
    秦放鹤年轻火力大,平时又?日日勤练太极不断,倒还撑得住,可怜有些五六十岁的老考生,冻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也不知能不能熬下来。
    秦放鹤觉得应该会有人来送自己?,但?放眼望去,四面?都是人头,瞧也瞧不见,索性便不想了。
    这回不仅装考试用品的考篮是特制的,就连书写答卷的笔墨纸砚也是到了现场单独领取,不许自己?单独准备。
    衣裳打扮也有要求,不得有口袋,棉衣不可过厚,不得有逾制犯上的纹样等等。
    虽严格,到底都是举人了,负责检查的卫士们也温和?许多,耐心许多,张口闭口带着“请”字,叫这些千里迢迢来赶考的考生们心里舒坦不少?。
    当然,服务到位了,速度难免降下来。
    秦放鹤卯时就来排队,不算晚了,可饶是这么着,也直到巳时才得入场,冻得全身上下犹如冰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