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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继室(作者:枝呦九) 第22节

      折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得笑了笑,“自然是很好很好一个人。”
    ——如此,倒是也不说让她在家里带川哥儿的话了。
    她转身进苍云阁,刕鹤春跟了进来,道:“外头都传勋国公跟他夫人不好,但我跟着勋国公做了两年事,还是看得出他很是挂念家中夫人的,前年元宵,他还特意买了花灯带回去。”
    勋国公生得五大三粗的,手上提个兔子灯笼别提多搞笑了。
    折绾倒是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转折。她听玉岫的意思,还以为孙三娘跟勋国公是相看两厌。但她更相信玉岫的话,敷衍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刕鹤春还要再问,于妈妈却已经闻着味儿带着川哥儿出现在门口,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大少爷,大少夫人,川哥儿背好了书,想要给你们背一遍。”
    刕鹤春本还要问问勋国公夫人的事情,见她贸然闯入十分不悦,却也没有将人赶走。折绾坐在一边拆头上的发饰,道:“我今日还没去花草房,你先听川哥儿背书,我去一趟再回来。”
    刕鹤春不满:“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值当你这个时辰了还去一次。”
    折绾:“四妹妹喜欢海棠花,我让婆子去买了十盆垂丝海棠还没看货呢。”
    刕鹤春一听是给四妹妹买的便建议她:“你也给母亲买些她喜欢的。”
    阿琰从前就会做母亲喜欢的事情。折绾却实在是任性,只随着心去。
    折绾想都没想就道:“我知晓了。”
    她急匆匆出门,买海棠花的婆子还在等着,见了她来就赶紧迎过来,“少夫人,花都买回来了,您瞧瞧。”
    折绾仔细看了看,笑着道:“很好的品相,可见你是用了心的。”
    又问,“是哪里买的?”
    婆子道:“是京郊一个农户,他家一直是种花的,尤其会种海棠。这般的盆栽海棠我就没见过种得比他更好的。”
    折绾:“会种兰花吗”
    婆子:“会的会的,什么都会点。”
    折绾看向她,“你去三少夫人那里领些银子来,就说大少爷有孝心,让我养几盆兰花给母亲。”
    婆子连忙点头,“您放心,今儿个晚了,奴婢明天就去。”
    折绾:“到时候让茗妈妈跟着你去吧?”
    婆子还以为是少夫人信不过她,拍着胸脯道:“您就放心吧,这个人准错不了的。”
    折绾回去坐在堂庭跟茗妈妈商量:“好的花农难得,你跟着去看几回,再打听打听,若是靠得住,往后铺子里就从他那边买花苗。”
    又打趣她:“你要是拿不准价,就叫你家闺女去看看,我瞧着她是个果断的性子,定然会谈个好价回来。”
    茗妈妈捂住嘴巴笑,“少夫人,您真是太抬举她了,那就是个疯丫头。”
    她就没见过少夫人这般好的人!
    良善的主子不多,她也要对少夫人好些才行,便小声道:“三少夫人身边的宋妈妈今日来了一趟,应该是想从小丫头这边打听您去宋家做什么了。”
    “但您放心,她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折绾舒心的坐下来,用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畅快道:“不用管她,她也就这些伎俩了。”
    宋玥娘算不得坏,就是心眼太小。
    茗妈妈说完本是要走的,但到了门口又转回来,支支吾吾的道:“……少夫人,还有件事情……夫人她不喜欢兰花。”
    折绾知晓她是好心,安慰她:“没关系,你去买就好。”
    赵氏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兰花一直卖得都很好,要是养出新的品种来,说不得就能打响名声。
    茗妈妈就松了口气,“您心里有数就好。”
    折绾却担心另外一件事,她跟素膳道:“我还要找个靠得住的掌柜,这可是大事。”
    素膳:“勋国公夫人不是要跟咱们一块做生意吗?她是大家出身,会不会有熟悉的人推荐?”
    折绾就摸了摸她的头,“她不是要跟我们做生意,是想要活下去,不好太过打扰的。”
    因为要活下去,所以才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看向窗外,喃喃道:“一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这么多年,突然想要活着,大多是最后一搏。搏过去,才有机会看见明年的春日,搏不过去,大概是回光返照了。”
    她就没有搏过去。
    折绾回过神,笑着道:“但老天爷想来是怜悯众生的。”
    素膳却被她的话吓住了,先是同情孙三娘的病情,而后又担心自己:“那咱们答应带着她做生意,不是参与此事了吗?要是她活不下来,咱们会不会被连累?”
    折绾笑起来,“别这么怕,她会活着的。”
    她记得孙三娘上辈子去世的时候,还是勋国公抄家灭族之时。
    那是几年后了。
    只是这样就更加可惜了,好不容易自己熬过去,却又要被别人夺了命。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在堂庭里面又看了一会账,又磨磨唧唧了好一会,这才回到正屋里面去。刚到门口,便听见刕鹤春在那里忍着怒气骂川哥儿,“我刚刚不是教导过你了吗?你到底听了没有?”
    折绾恍然,原来这么早就开始没耐心教导了吗?
    她索性就不进去了,站在院子里面看自己种下的花花草草,有许多都要开始开花了。长姐种下的蔷薇花却已经开始凋谢,她站在花墙之下好一会才弯腰捡了一些还完好的花瓣给蝉月,“咱们做些书笺。”
    晚间吃饭的时候折绾才进去。刕鹤春沉着脸不说话,川哥儿吓得战战兢兢,明显是哭过的。于妈妈整张脸苍白着,好似不明白刕鹤春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折绾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下来吃饭。刕鹤春抬手想要去盛汤,川哥儿吓得筷子掉在了地上。
    刕鹤春的脸更沉了。折绾:“于妈妈,去拿双新的来。”
    于妈妈早准备好了,她轻轻拍拍川哥儿的手,“小少爷,您的筷子。”
    川哥儿刚要过去接,结果就看见父亲在看自己。他的手就不知道要不要接了,于是横在空中,脸上浮现出委屈。
    刕鹤春没忍住,“怎么连双筷子都不知道拿了?”
    川哥儿抖了起来。于妈妈一个奴仆不敢置喙,一脸心疼的看着川哥儿。
    折绾便伸出手接过筷子放在桌子上,“食不言寝不语。”
    刕鹤春顺着她的台阶下了,“吃饭!”
    川哥儿惶恐的低下头去拿桌子上的筷子。
    折绾看了刕鹤春一眼,似有若悟。
    她记得后来有人夸耀刕鹤春,说他自小天资聪颖,书读三遍就能背下。这话可能有些浮夸,但刕鹤春却一直挺自得的,因为他确实是科举取仕。
    别家同样身份的世家子都是靠荫封,他却先在皇宫里陪着越王读书,后来又去国子监,最后直接中举,进了殿试。
    所以他觉得川哥儿应该要像他一样聪慧。
    奈何川哥儿小时候确实天姿一般。折绾还记得他有一次气急败坏骂道:“你不像我,也不像你的母亲,你怎么会如此胆小。”
    又骂她,“你到底教了他些什么啊,他现在跟你一般无二!”
    折绾先为他口中的“母亲”不是自己而伤心,再就是真以为是自己教导错了。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性子不好,她会不会无形之中影响到了川哥儿?
    她便更加束手束脚起来了。她对川哥儿说,“若是你觉得我做得不好,一定要说,我肯定改。”
    川哥儿没说过一句她的不好。但他后来也渐渐的不跟她说话了。
    折绾稳稳的放下碗筷。
    她吃饱了。
    她站起来坐到一边去摆弄花瓶里面的牡丹花,川哥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惶恐的低下头。
    刕鹤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川哥儿实在是没有出息。也埋怨折绾对川哥儿的不管不顾——俗话说严父慈母,他骂川哥儿的时候,难道她不应该来劝着吗?
    川哥儿遭了他的骂,刚刚明显是要想要寻求她庇护的,结果她吃完就走,根本不留下来陪他壮胆。
    食不言寝不语,他吃完饭才开始说折绾。
    这回就说得比较严重了,“你嫁过来,难道什么都不顾吗?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你该要学着撑起来。”
    折绾转转花瓶,一点也不生气,她道:“我在学呢。”
    刕鹤春自己气了一下午,也不愿意她这么悠闲,“你来教教他背书!我是没有办法了!”
    折绾:“我听见你骂他了。”
    刕鹤春:“……什么?”
    折绾:“我听见你骂他愚钝,说他畏畏缩缩,不是男儿郎所为。”
    刕鹤春:“所以?”
    折绾:“你也知道,我性子胆小怯弱,我明白自己的弱处,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可我自己都没有改好,怎么教他?”
    “往后他成了我这样,你不是更恼火?我还是想要改改性子后再教他。”
    刕鹤春被气笑了。
    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潜意识里面也觉得折绾教导不好川哥儿读书写字。她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就好了。
    折绾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嫁来之前,母亲只说要我照顾好川哥儿的身子,没有说要教导他读书。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没读过什么书啊。”
    折绾:“我肯定是教不好的,你要是自己也教不好,就请个开蒙先生吧。三岁了,是该要正经读书的。”
    她三下两下把皮球踢回来,刕鹤春还真没有办法说她,他也觉得该请个开蒙先生了。
    至少他以后教导起来不用这么费劲。
    折绾故意问:“玉姐姐家是丹阳世家,要不要问问她?”
    刕鹤春立马回绝:“不用,咱们英国公府还不至于要求个开蒙先生求到她家去。”
    然后良心发现一般叮嘱她,“你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你是我的妻子,是英国公府的大少夫人,跟她平心而交就好了。”
    折绾一愣,有些啼笑皆非。
    刕鹤春这个人其实颇有些小心眼计较。她想着,他能如此叮嘱自己,应该是之前长姐在三少夫人那边吃了些家世的亏,回来抱怨过几句。
    他就记住了。
    他和三房的关系一直不好,直到很多年后依旧是看不上三房两口子。
    她将花瓶摆正,"多谢你的好意,我知晓了。"
    然后轻笑着道:“我明日还要去勋国公府一趟,不在家里,你要是回府早,便多看顾一些川哥儿,我瞧着他怕你,你不要发脾气嘛,有话就好好说,多些耐心。”
    他从前也是这般对她说的,“我忙,你对川哥儿耐心些,多花些时间在他身上,他性子胆小,一定得慢慢胆大起来才行。”
    折绾发现学他说话确实是爽快的。她只要说就行了,又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