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清沨的声音, “念念, 我准备好了, 你呢？”
    余念在衣帽间, 调整猫耳发箍，拽拽裙摆，又拽拽丝袜，最后戴上口罩，“嗯嗯，我也准备好了。”
    余念回到镜头前，摄像头被纸遮挡，他关掉了小鹿头特效。
    其实，余念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直播是八岁，那时候没遮脸，跳着玩，只播过一次，用的还是爷爷的id。
    余念调整镜头，“清风大大，我可以了。”
    清沨：“我数三二一，咱们一起打开。”
    余念兴奋紧张，“好。”
    「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为什么我这么激动。」
    「最爱的俩主播连线。」
    「还一起搞这个！」
    「我太幸福了。」
    清沨：“念念，你说，打开摄像头以后，人气能提高多少？”
    余念看了眼点赞榜，一千万了，“没准能多三倍。”
    清沨的笑声传来，“这么有信心？”
    「别管多少，已经赢了。」
    「彻底碾压对手。」
    「俩王者搭档太狠了。」
    余念很激动，“当然啦，清沨哥哥这么厉害，人气肯定节节高升。”
    清沨：“也许我很丑，会让大家失望。”
    余念使劲摇头，“不会不会，清沨哥哥才不会丑！”
    “别说那么绝对，声音和长相没有必然关系。”
    余念撅撅嘴，“反正也不露脸的。”
    “万一看身材就不喜欢呢？比方说，我有点发福，衣品很差，还很邋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清沨大大是大帅比！」
    「弹幕区都好爱做梦。」
    「他要是帅早露脸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余念：“外表不重要，清风哥哥有的是美丽的灵魂！”
    “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喜欢您的！”
    「嘿，这孩子嘴可真甜。」
    「瞧人家的觉悟，再看你们！」
    「这群庸俗的网友们。」
    清沨的声音听多了会有晕醉感，“好，我要倒数了。”
    余念分外紧张，拽拽大腿袜，注视着屏幕。
    “准备，三二一。”
    摄像头落下，余念的睫毛在屏幕里晃动，好似风透过窗扇缝隙去吹颤烛火。
    眼睛会说话，对着镜头眨，反射着玻璃似的光，又像萤火虫攒了一辈子的灯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这大眼睛！」
    「睫毛睫毛！长睫毛！」
    「老婆！嫁我！求求了！」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
    「我眼睛还没他的双眼皮宽！」
    「猫耳朵天生就该长这里！」
    余念被弹幕夸得难为情，脖子和耳根红成烂醉的颜色。
    衣角随风飘摆，像是白鸽扇动翅膀。
    裙边和丝袜间的区域，隔出巴掌宽的皮肤，嫩得像是做工精细的白缎子。
    长直的双腿并在一起，是雕琢好的白玉，向往又不敢触及。
    「用腿杀了我，求求了！」
    「我要被他迷死了！！」
    「比剥壳鸡蛋还嫩！」
    余念忽略对自己的评价，寻找描述清沨的疯狂言语。
    「清沨大大收了我！」
    「我可去你的偏胖和丑！」
    「救命我哭了真的哭了。」
    「这脸要是不帅我倒立洗头。」
    「世界美好的有点不现实。」
    余念楞在原地，看着屏幕上的清沨，脑子里反复循环几个关键词。
    皮肤是白的，手指是细的，脖颈是长的。还有肩膀，虽然算不上宽阔，但平直的非常有骨感。
    浅灰色的圆领棉衫，细腻，柔软。
    像温柔的邻家哥哥一样。
    对，就是这样的！
    余念还愣着，清沨先说了话，“念念弟弟，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
    被偶像夸赞，余念并并膝盖，晃晃裙摆，“清沨哥哥，您跟我想象中一样帅！”
    「哇这是双向奔赴了吗？」
    「啊啊啊配一脸配一脸！」
    「在一起在一起！」
    余念看着刷屏，慌了，“达咩达咩，不是不是的！清沨哥哥是偶像，我没有那种想法的，没有没有！”
    “不要乱讲，不可以的！”
    清沨出来说话，“大家注意言词，不要乱拉郎。”
    余念热泪盈眶。
    呜呜清沨大大可太好惹。
    清风又问：“念念，你是喜欢同性的吧？”
    余念把手背过去，点点头。
    清沨：“有男朋友了吗？”
    余念急着摇脑袋，“没有没有，爸爸不准我找男朋友的。”
    清沨：“管得还挺严。”
    余念尴尴尬尬，“还好啦。”
    虽然梁颂晟没亲口说过，但应该不会希望吧。
    “严点好，晚点谈恋爱没坏处。”
    “我知道了，谢谢清沨哥哥。”
    清沨：“念念，咱们的人气已经四千万了。”
    “哇！真的耶，好厉害！”
    余念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
    清沨：“快到下播时间了，距离五千万还有点距离，恐怕达不到了。”
    余念：“没关系啦，我们已经很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