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台那个就是投单人票， 冲十块钱，选俩人，然后往你想看的舞台里塞就行。”
    “不是， 这二十一个人里唯一的cp就是裴鹿鸣和高夏屿， 其他的硬凑啊？”
    “唯粉也会投的， 她们恶心也得投， 多一个舞台就多一个展示机会，最后选哪五个人还是解酒药决定，得让她看见才行啊。”
    “别提五个人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心痛。”
    节目播出三期了，时间线还停留在韩国，这时大家才明白，他们在韩国的这一个月不止准备了一首歌，节目进度可能都到准备二公上了。
    就如外界猜测的那样，进了园区的练习生们其实已经在准备二公舞台了，他们已经从韩国音乐人那边选好歌，甚至填词编舞都已经结束了，正在抓紧时间熟悉动作。
    别的节目都是在开播前准备媒体发布会，只有随机娱乐是开始后才召开。
    同时一起公布的还有粉丝见面会。
    投票通道只开启了一周，随机娱乐就对外公布即将召开粉丝见面会，参与条件就是投票榜单上的前五百名。
    这个消息一出，原本听指挥的打算集资集中投票的数据组就慌乱了阵脚，底下的散粉们也开始询问能不能用自己的账号投。
    因为大家都想去粉丝见面会。
    粉丝乱归乱，但并没有停止投票，甚至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后票池极速扩大。
    练习生们那边也被通知即将要出外务。
    一看到这个消息，高夏屿就头大。
    因为时间紧，他们需要在一公之前准备好二公的舞台，也就是说两个月的时间要准备两个舞台，但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高夏屿最近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其他几个人的工作他每个都要盯着看，脑子一直处在飞速运转的状态。
    他还想着下周压缩一下时间，集中练习一下舞台，结果职员姐姐们通知他们要准备参加媒体见面会，同一天下午还有粉丝见面会。
    “一天啊，一天的时间能做好多事呢。”裴鹿鸣也跟着抱怨了一下，说完瘫倒在地板上，还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练习室里冷气开的足，可再足也抵不过这群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一个个满头大汗，衣领被汗水浸湿，身上的衣服都变了颜色。
    高夏屿也往角落走去，然后拾起自己的手机，冲门口的桑墨说：“桑墨，把空调关一下，别一会儿吹感冒了，裴鹿鸣赶紧从地上起来啊，地上凉。”
    他们几个嘴上虽然抱怨，但还是听高夏屿的话，乖乖地爬起来往墙边移动。
    跟一公的舞台不同，他们二公的舞台为了展现极大的反差，选择了“砸碎”舞台，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都是最激烈的。
    昨天池乔才把舞蹈整理出来，今天才开始学，光是学了个副歌，他们就好像要死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跳出来。
    坐在镜子前的池乔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嗓子，“……副歌这部分动作很激烈，要是跳得不齐的话会显得很乱，用劲但不能乱用劲，叶幸和姚烁有点劲儿使过头了，稳定一下核心，要不然动作看上去像是四肢乱甩。”
    对面坐着的俩人点点头，也跟着喝了口水。
    要是给他们七个人现在的舞蹈实力排个号的话，池乔第一，他不仅是第一，还是这二十一个人里的第一，后面就是裴鹿鸣，高夏屿。
    裴鹿鸣是单纯的老天爷赏饭，高夏屿则是努力派，桑墨的舞蹈实力全靠他的外形来支撑，胳膊长腿长又有节奏感，跳出来的动作怎样都不会丑，在之后就是姚烁和叶幸，他们俩较以前已经成长了非常多，即使现场出道也毫不吝啬，但跟同组其他人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
    唱歌方面，姚烁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跟池乔一样是碾压其他人的存在，尤其是在声乐水平非常高的韩国练了半年后，他的实力也得到了成长。
    论起综合实力的话，他那逆天的声乐能力都能跟裴鹿鸣挣一下ace的地位，其他人在边唱边跳时可能还会出现气息不稳的情况，但姚烁却能稳得像是站在那里唱一样，这就是他即使舞蹈实力没有排在前列也能挣一下第一的原因。
    其他人的话裴鹿鸣、高夏屿、池乔算一档，桑墨和叶幸算一档。
    如果姜桔柚最后按照实力来选人的话，桑墨和叶幸非常危险。
    但姜桔柚不是个只考虑一方面的人，她更深知，在娱乐圈，实力什么的都靠后排，没有观众缘和让人记住的特色才是大忌。
    在韩国的这半年里，随机娱乐为了寻找适合练习生们的形象花了大价钱，把他们塞进各个概念中，做各式各样的造型，叶幸的金头发也是那个时候染的，在那之前其他练习生们也染过五花八门的发色。
    练习室里的练习生们还在为即将到来的媒体见面会发愁，姜桔柚则是在会议室里看着之前练习生们拍的概念照皱眉。
    同桌的还有a&r部门的人，杨司玉她们三个人也在，在选择练习生的情况上，姜桔柚肯定不可能一言堂，她还得听听看别人的意见。
    为了防止错过某一个练习生的闪光点，她们准备的资料都是一对一的，每个人在abc里挑一个练习生，力保他，找出他身上的闪光点以及不可替代的部分，保证他最后能进入姜桔柚的选择。
    此时屏幕上正放着c组成员的海报，左右两边的职员看了后立马翻出做好的资料，准备开始讲解。
    屏幕上闪过几张之前在韩国时拍的概念照，七个人穿着卫衣帽衫，手里拿着滑板篮球，背景则是日落后有些破败感的露天停车场。
    远处的天际还剩一尾夕阳，在背景的衬托下，七个人姿势各异，就这么看着镜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感。
    “开始吧。”
    坐得太久，姜桔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手撑着头，准备听她们讲。
    离屏幕最近的那个女生接过电脑，放出了姚烁的写真，甚至还是一张对比图，“姚烁是二十一个练习生中较其他人相比，变化最大的，他之前牙齿稍微有些不齐，还稍微有一些深覆合和下巴后缩，目前经过半年的调整已经能看出一些变化了。”
    最新海报上的姚烁一头红发，右耳上还戴着零零散散的耳坠，风将他的红发吹散，日暮下，他丧着脸，一身阴郁气，眼里透出的情绪像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不少，还略带叛逆。
    这个样子的姚烁跟以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怪不得每次回国网上都有说认不出姚烁的言论。
    大家都知道裴鹿鸣半年涨了七厘米，却不知道当时跟裴鹿鸣一样高的姚烁此时已经一米八三了，因为身高猛涨，姚烁也吃了不少苦，晚上经常腿疼得睡不着，还因此去了医院几回。
    但就算是骨头疼他也没有停止训练，又是练舞又是健身，胃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整个人从细麻杆变成衣服架子，因为健身，肩宽甚至还到了五十二厘米，跟池乔和桑墨的肩宽都一样了。
    当初的节目给每个练习生都涨了粉，其他人都是猛增，只有姚烁是缓速，因为在节目上被批评只顾着自己，给他跟池乔造成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很多节目观众对他们俩都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就不会入坑了。
    节目到了后期，姚烁同样没什么镜头，全靠以前的粉丝死撑，他的那么点粉丝到今日，全成了死忠粉。而在节目上信心受挫的姚烁也变得低调沉默，会尽量不去抢人气成员的镜头，所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可就是这么没存在感的姚烁在韩国待了半年，形象大变气质也大变。
    “嘶……”姜桔柚看着姚烁的海报，歪了下头。
    那边的工作人员听到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姚烁目前身上最大的两个杀器就是他极有辨识度的气质和恐怖的实力。”
    “姚烁这个孩子是有些一针见血在里面的，说话从不说废话，话少但总是能直击重点，以后出道了也会是综艺里的点睛之笔。”
    “实力更不用说了，大主唱本就是缺少的，其他公司都是等待大主唱，甚至一般空降成员都是实力非常好的主唱，我们拥有一个姚烁——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那个职员说完后摊开手耸耸肩，还扫视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
    “外形方面，我们现在也不差，姚烁的长相也极有辨识度，他是唯一一个单眼皮眼睛还这么大的练习生，他的眼睛偏长，眼尾向上，像狐狸一样，跟他本身腹黑的性格也相符，笑起来时却又极有反差，他眼下有条长卧蚕，形状真的非常好，去医院打都打不出来这么好看的！”
    她越说越激动，俨然把姚烁当成了自家孩子来守护。
    姜桔柚听完后被她逗笑，“别激动别激动啊”她歪斜着身子，明显有些疲惫，但她的这番话又让姜桔柚来了精神，于是坐直身子示意对方，“继续吧。”
    “总之，我们姚烁是大主唱。”她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不需要再补充什么了。
    下一个要讲桑墨的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姜桔柚，“老大，我们真的不能反悔一下，21进7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哀切地看向姜桔柚，对于她们来说，舍去任何一个练习生都很难，当初在组队时，为了不让小组里撞担，公司内开过好几场会议，她们当时还幸灾乐祸，没想到因果就报应到了她们这儿。
    因为没有撞担的，所以更难舍去。
    就拿热门获胜小组c组来说，看似撞担，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可以胜任多样，且都有一个偏重，毕竟谁能想到门面叶幸竟然是main rapper，以为是rap担的高夏屿其实是主唱之一，唱歌舞蹈都不错的桑墨还是门面之一，以为是显眼包的裴鹿鸣则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池乔又是所有副歌和dance break的定海神针，陈雾和姚烁就更不用多说了，一个制作人，一个大主唱。
    少一个都让人觉得可惜，真是不懂为什么姜制非得淘汰两个。
    对于21进7的提案，姜桔柚直接反驳，“没可能啊。”
    -
    感觉随机娱乐练习生回来也不过就是前几天的事，结果今天就要一公了。
    为了保证热度不掉落，此次所有公演都采取直播制，时间则是跟以往一样，周天晚上八点播。
    节目还没开始，网上就已经有许多讨论，还有人声称音源流露，让大家赶快去听，就这么一个假消息都能换来十几万的播放，可以想得到此次节目的热度有多高。
    姜桔柚正化着妆，从隔壁还能听到练习生们开嗓练习的声音。
    姚烁开完嗓后轻咳了两声，喝了点水润了下喉咙，旁边的高夏屿则是拧着眉看着他，“嗓子还好吗？”
    “嗯……差不多。”姚烁说完又咳了两下。
    临公演了，结果他们组里病倒一半，桑墨练舞的时候腿抽筋，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裴鹿鸣因为空调吹太猛，感冒了，姚烁则是因为太努力练习，嗓子状态不太好。
    高夏屿看着这几个惹事精，烦躁又无奈，“没关系，还只是第一次公演，压力不要太大。”
    这话是他跟他们说的，也是跟自己说的，事已至此，只能安慰自己。
    上周，他们的选曲就已经在抖音上提前公布片段，看网上的反响，a组是最好的，但按照高夏屿的预想，他们的歌曲轻快，且适合作为bgm出现在抖音的各种旅行vlog里，本以为会大火，引起一波热潮，可没想到石头砸下去后就起了那么一点水花，之后就平静了。
    反倒是三组里人气最低的a组选曲大获成功，至少那一个片段在抖音上的传播很广，被用作换装博主的变装challenge。
    高夏屿这几天焦虑得都无法入睡，害怕成绩就此定格，更怕他的决策失误影响到了其他人。
    姚烁又去拿了一瓶水，返回来后坐在高夏屿身边，安慰他，“别慌，慌什么，你不是也说了吗，这只是第一次。”
    “你晚上是不是又没睡，又整夜整夜的看手机？”姚烁之前有一次晚上去练习室加练，结果看到高夏屿躺在漆黑的练习室里刷手机，还把他吓一跳。
    “心慌，睡不着。”高夏屿说着，将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关机，塞进保险柜里。
    其他几个人看着高夏屿，情绪也不太高，叶幸则是说：“别总是把责任揽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也有责任啊，而且这个主题和歌是我们一起定的。”
    “就是。”
    “大不了不出道了。”
    “滚！”
    几个小玩笑下来，高夏屿的焦虑情绪也被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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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还没开始，在线人数就已经破百万，弹幕更是霸占住屏幕，多到连字都难以辨认。
    现在的粉丝从进场后就一直在等待，随机娱乐卖的应援棒更是充斥着全场，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次一公的场地就在北京的盖乐希场馆，能容纳两千七百多人，但此次开出的票只有不到两千张，进来后才发现，场内的设施变化有点大。
    舞台比以往大了，主舞台往外扩了一些，延伸舞台也多了一个，最主要的是正对舞台的看台一层前被圈出一个区域，改建成了评委席，那里还有许多摄像机对着。
    附近的粉丝朝下看去，猜测着等会儿姜桔柚该不会过来吧，刚这么想着，姜桔柚就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出来了，她简单的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倒是变短了不少，成了齐肩的中长发。
    工作人员打着灯带她过来，一路上的粉丝纷纷回头看她，甚至还想举起手机拍一下，但奈何管得太严，她们不敢。
    姜桔柚坐在评委席上后，又有工作人员上前帮她补了下妆，还有蹲下调整灯光的。
    她戴上耳返后跟导播沟通了一下，确认了设备没问题后，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看一下时间，别迟了。”
    坐在她头顶的看台一层全部挤到栏杆前朝下看着，还有大声喊她名字的。
    “老婆——”
    “姜制这边！”
    “有没有人敢喊随机娱乐倒闭吧？”
    “……你喊一个，她粉丝立马把你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