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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二嫁东宫 第28节

      崔文熙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心想那雁兰当真有几分趣味, 昨晚庆王歇在她那儿了,今日便来耀武扬威, 可见是个沉不住气的。
    这样的人逗起来可有意思了。
    婢女端来铜盆供她净面。
    不一会儿芳凌进屋来伺候,心里头明明憋着困惑,却忍了下去。
    外头的雁兰由小桃搀扶着往瑶光园而来, 她梳着双刀髻,穿了一袭艳丽的桃红齐胸衫裙,襦衫是对襟直领, 花式则是精美繁缛的桃花团。
    长裙至脚踝,颜色呈渐变色, 臂间挽着牙色轻纱披帛, 脚上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除了腕上一枚昂贵的羊脂玉外,通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配饰, 甚至连发髻上的珠钗都用得极少。
    在前往瑶光园的路上,二人不禁被满园阔绰晃花了眼。
    那些精致的园林景观,池子里恣意浮游的肥硕锦鲤, 园子里争相绽放的娇艳花朵,以及红配绿的蜿蜒游廊好似长龙一般望不到尽头。
    小桃眼中难掩雀跃,她年岁小, 不够沉稳,忍不住偷偷地东张西望。
    雁兰则比她稍稍稳重些,心里头明明惊诧, 却做出一副不过尔尔的表情来。
    在前头领着她们的婆子鄙夷地瞥了一眼, 到底是从乡野来的粗鄙妮子, 就算穿得再光鲜靓丽,也难掩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雁兰似察觉到了她的鄙夷,不动声色掐了一把小桃,她稍稍收敛了些,不敢再东张西望了。
    一路过来难免会碰到几个府里的家奴,雁兰故意挺直身子,丝毫没有作为外室的觉悟。
    这不,待她们走远后,有婢女忍不住小声议论道:“瞧那狐媚子,耀武扬威的,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可不,穿得花枝招展的,倒像个主子来了。”
    “嗐,谁叫人家肚子争气呢。”
    “争气又如何?上不了台面的乡野粗婢罢了,待产下子嗣,有得她哭的。”
    “是啊,咱们主母有背景,岂有她的容身地?”
    “依我看呐……”
    婢女们窃窃私语,见惯了高门大户里的规则,个个都跟人精似的,里头的门门道道一眼便能看透本质。
    另一边的雁兰主仆到了瑶光园,由婢女领到前厅落坐。
    稍后芳凌出来,趾高气扬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淡漠道:“且等着罢。”
    许是她的面相生得凌厉,小桃有些畏惧。
    雁兰则规规矩矩地坐在黑酸枝木椅子上,面色紧绷,内心忐忑。她到底想为自己谋得一份前程,若这个时候不想法子,待产子后就迟了。
    没过多时崔文熙从厢房里出来,雁兰连忙起身行福身礼,一旁的小桃似从未见过这般抢眼的女郎,愣怔了片刻才低头仓促行礼。
    崔文熙由芳凌搀扶着坐到太师椅上,稍稍整理裙摆。
    雁兰躬身道:“奴婢雁兰,拜见庆王妃。”
    崔文熙看向她,笑盈盈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雁兰依言抬头,银盘脸胆怯又娇柔。她自认为容貌不差,可与眼前这女郎比起来,顿觉自惭形愧。
    那女郎端坐在太师椅上,脸庞饱满,五官生得大气。
    发髻上珠钗满头,穿了一袭胭脂色纱罗大袖衫,仪态优雅,气质温婉端方,一派正宫主母的华贵雍容。
    雁兰默默地垂下头。
    崔文熙夸赞道:“模样生得顶好。”
    雁兰忙道:“主母夸赞,奴婢惶恐。”又道,“昨日秦大夫前来给奴婢诊平安脉,他说奴婢往后的胎便由他来保,奴婢心怀感激,今日特地来向主母道谢。”
    说罢毕恭毕敬地跪到地上行了一礼。
    小桃见她这般,也跟着跪到地上。
    芳凌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们,心想真会装乖,昨日庆王才歇在她那里,今日就来道谢了,那点小心思害怕他人看不出来吗?
    崔文熙却一点都不恼,和颜悦色道:“你怀了四郎的子嗣,我作为府里的主母,差人过去照看,也是应该的。”
    说罢递了个眼色给芳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搀扶雁兰起身。
    对方客气的态度不免让雁兰惴惴不安,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女郎,原想着那崔氏只怕容不下她,会故意刁难,哪曾想眼下的女郎却这般好说话,反倒令她心虚发慌了。
    她越是心虚发慌,崔文熙就越是大度能容人,并且脾气好得不像话,亲和道:“雁兰进京了这么多日,我却不曾见过,确是我疏忽了,不知现下别院的吃穿用度可还合意?”
    雁兰谨慎回答道:“劳主母费心了,奴婢很是合意。”
    崔文熙无视她手腕上昂贵的玉镯,笑眯眯道:“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可差人来瑶光园,管事的会替你安排下去。”又看向她旁边的小桃道,“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小桃忙应道:“回主母,奴婢叫小桃,也是魏州人氏。”
    崔文熙轻轻“噢”了一声,语气温和道:“看着年岁小,可伺候得下你家主子?”
    小桃:“回禀主母,小桃能伺候得下雁娘子。”
    崔文熙:“若是有难处,府里可差人过去帮衬着,替你分担着些,干点粗使活计也好。”
    听到这话,雁兰生怕她安插眼线过来盯着,连忙道:“不劳主母费心了,有小桃照看,奴婢很是合意。”
    崔文熙脸上仍是一派和颜悦色,看不出丝毫不快,“合意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轻柔舒缓,态度大方从容,一点都没有芳凌的鄙夷刻薄,倒叫小桃生出不少好感,只觉得那女郎温婉端方,通身的贵气,且气度不凡,是她见过的女郎中最漂亮的一位。
    委实叫人印象深刻。
    那雁兰本揣着心思故意来讨人嫌,好叫夫妻二人再生嫌隙,让她有夹缝求生的机会。
    谁知崔氏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对她的态度好得不像话,语气谦和,还处处关心,反倒叫她不知如何自处。
    婢女送来茶水,崔文熙很有耐性,竟然同她闲话家常,问起她在魏州时的日子。
    雁兰动了小心思,故意说起庆王得她救助时的情形。
    崔文熙认真地听着,说道:“四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能遇到你,也算是他的造化。”
    雁兰藏着小得意,回道:“主母言重了,奴婢不敢。”
    她的言辞谦逊,眼尾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崔文熙瞧着甚是欢喜,她喜欢有上进心的女郎。
    见她的头上没什么配饰,崔文熙朝她招手道:“你过来。”
    雁兰规规矩矩地起身走到她身旁。
    崔文熙随手把头上的一支石榴红宝石花钗取下插到她的发髻上,说道:“女郎家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你比我年岁小,正是最盛的年纪,万不能亏待了自己。”
    这话听得雁兰心情复杂,赶忙行礼道谢。
    一旁的芳凌着实看不透自家主子的举动,面对一个进府来耀武扬威的外室,她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好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雁兰心里面同样惴惴不安,却不敢表露出来。
    稍后一名婆子前来,似有事要禀,雁兰不便多待,便告辞离去。
    崔文熙也未挽留。
    小桃搀扶雁兰离开瑶光园,路上她不自在地扶了扶那支宝石花钗,石榴红艳丽夺目,镶嵌在由纯金打造的宝相花中,精美异常。
    领她们出府的婆子故意冷哼一声,敲打道:“我家主母心慈仁善,无非是念在雁娘子肚里怀有庆王的种,这才厚待。有些人啊,别以为仗着肚子就能一步登天,想些不着实际的东西。”
    雁兰没有吭声。
    婆子继续道:“崔赵两家联姻,背后有雄厚的家族利益,若因为他人而分崩离析,未免太过天真。”
    雁兰继续保持沉默,旁边的小桃听着不是滋味。
    待她们出府后,小轿早就候着了。
    小桃搀扶雁兰上轿,坐稳后,一行人才回兴安坊别院。
    雁兰不痛快地把头上的那支花钗取下,原本想把它折断泄恨,但见做工精美,又舍不得了,若是典当,应能值不少钱。
    回想崔氏的种种举动,她心中既恼恨又无奈。
    花钗是她用过的,男人也是她用过的。
    现在崔氏不中用,却要让她辛苦怀胎十月替他人做嫁衣,一旦产下子嗣,她就要被发卖出去,再无今日的荣华。
    想到此,雁兰顿觉心中郁闷,窝囊至极。
    与此同时,瑶光园里的芳凌实在憋不住了,皱眉问道:“娘子何故对那狐媚子这般示好,连宝石花钗都赏了去。”
    崔文熙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你瞧见她腕上的那只玉镯了吗?”
    芳凌:“瞧见了,应能值不少银子。”
    崔文熙笑眯眯道:“人家娇贵着呢,也不稀罕我的物件。”顿了顿,“她有身孕,这会儿正是她横行霸道的时候,我替四郎多宠着不好吗?”
    芳凌:“???”
    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她,崔文熙歪着头道:“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若是她,手里有依附仰仗,还不得紧紧抓牢了?”
    芳凌若有所思,听得似懂非懂。
    崔文熙并未过多解释,只问道:“别院那边除了小桃外,还有哪些人在伺候?”
    芳凌回道:“刘婆子和青冬。”
    崔文熙看向她,说道:“刘婆子我倒听说过,是府里的老人了。”
    芳凌点头,“那婆子是个人精,圆滑世故,也爱贪小便宜。”
    崔文熙垂下眼帘,“你什么时候见见她,给她使些银子。”
    芳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应道:“好。”
    话说那雁兰原本想来搞事,结果反被崔文熙轻巧打发了,回去后越想越不痛快,懊恼之下把桌上的杯盏砸了个粉碎。
    小桃被吓得够呛,慌忙跪到地上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雁兰恨恨地盯着她,不高兴道:“我是个活不过今年的人,息什么怒?”
    小桃知道她的意思,讷讷道:“娘子莫要说胡话,不是有郎君吗?”
    雁兰冷笑,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起初她对那个男人是没有情的,可是进京后,他对她实在太好了,除了不能每日陪伴外,吃穿用度从不苛刻,反倒令她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