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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卖火箭的小女孩[星际] 第565节

      穆赫兰夫人颇为惋惜地道:“艾黎卡,你要是能早回来一天,就能见到你哥哥和阿辞了。”
    “阿辞?”桐垣疑问,可是语气却似乎并不惊讶。
    “是我和你舅舅老朋友的孩子,”穆赫兰夫人笑着说,“现在在北斗学院读书。”
    桐垣“嗯”了一声。
    “不过他只是请了几天假回北斗星了,过不久就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认识了。”
    “好啊。”
    桐垣将要上楼的时候,小白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窜出来,倏地从她面前跳起,蹲在了楼梯扶手上。白猫眯着祖母绿般的眼瞳,毛茸茸的尾巴在栏杆上一扫一扫,静静观着桐垣走上圆形楼梯,既不吵闹,也不亲近。
    桐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从她自己经营公司之后就已经很少回来,卧室还是她少女时的陈设,妆台前的水晶架子上垂着一条七芒星项链,似乎是有人刚刚放上去的。
    她轻柔的手指掠过波光闪闪的吊坠边缘,对着虚空道:“我今天回来了。”
    无人回应。
    她又道:“我按照你说的没有和他们打照面,三天后我还是会去凛江星系,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低而柔,似乎无尽绵软,却又带着森然地冷意,银灰色的眼睛里划过一条光轨般的痕迹,了瞬又归于无痕。
    “你回答我。”
    桐垣抬高了声音,可是室内除她之外空无一人,她这样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仿佛一个疯子。
    “回答我!”
    她的声音在两道墙壁之间来回震荡了一秒钟,然后消失。
    她目光冷冷地剜了一眼水晶架上的项链,抓起手边的靠枕砸了过去,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砸倒一大片,叮铃哐啷地摔在地上,滚得一片狼藉,而水晶架却还稳稳地支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桐垣深吸了一口气,又从胸腔缓缓地逼出去,踩着一条摔碎的琉璃流苏耳饰走到门口,拉开卧室门对着在三楼露台上打理花草的管家道:“卢克斯?麻烦帮我打扫一下的卧室,我不小心碰倒了妆台上的东西。”
    管家回过头来,恭敬地道:“是,艾黎卡小姐。”
    傍晚,首都星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雨。
    中午因为和儿子通讯的谢清伊此时有些犯困,便支着脖颈在阳台的躺椅上小睡了一会。阳台是全透明的,蓬勃的雨流普天盖地的浇下来,让她有一种置身于水底的朦胧感。
    就像是封闭在一个气泡之中。
    她侧过头,恰好看见桐垣的车从停车场出口驶出去,心中不禁犯嘀咕,天气这么糟糕,这孩子又要上哪去?这个念头没有转完,她就闭上了眼睛,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又或者过去本来就是一场梦,她只是猝不及防地误闯进去。
    梦境里,有个人对她道:“清伊,创造一个孩子是什么感觉?”
    谢清伊惊讶道:“为什么要用‘创造’来形容是生育?”
    那人沉默了一晌,声音里透着超然的冷漠:“你为什么愿意承受分娩的痛苦来自然生育这个孩子?难道我们的胚胎培育技术还不够完备吗?”
    谢清伊笑道:“可这是我的选择,我想让我的孩子和他的妈妈之前存在着最深刻的联系和情感牵绊。”
    “这么做有用吗?”那人道,“他永远不会背叛你吗?”
    欤……
    昔……
    谢清伊觉得荒谬:“可是一个孩子,怎样才算背叛自己的母亲呢?他会长大,他有自己的意志和自由,杰奎琳,我不明白。”
    第425章 最后一次
    那是一个昏暗的下午。
    也是罕见的坏天气,紫灰色的霾云压城,惊电如同巨斧,一刃劈开天地混沌,雨流倒灌,倾盆而下,水汽弥漫。
    外面的世界躲藏在雨幕背后,谢清伊在门前焦灼地踱步,这时候她已经显怀地非常明显,站立过久就会腰酸背痛,不得不用手撑着腰肢。
    大门敞开着,智能报警系统不断发出恶劣天气预警,嘀——嘀——
    一声一声,像在催命。
    屋子里其实很安静,警报声压过了谢清伊摩挲的脚步声,以至于车子行驶入车道,冲破雨雾霭色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车牌号被雨水冲刷成隐约的暗影,她怔了一下才看清楚那是杰奎琳的车。
    外面的游行运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首都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喧闹过,冷雨也无法浇灭那些游行者热情。丛林之心剧变,身为出事项目首席科学家的杰奎琳被限制自由多日,直到今天,这是“启示录”计划宣告失败后,谢清伊第一次见到杰奎琳。
    车子停在了花园边的空地上,杰奎琳下车,冒着雨,大步走上廊亭。
    阴冷的风卷着雨片四处飘零,她沾湿的衣襟上窸窸窣窣地滚落一串沉重水珠,她的脚印一张一张印在台阶上,谢清伊忍不住往出奔了两步,远远叫她:“杰奎琳?”
    “我没事。”杰奎琳声音淡淡,她边走边将外衣脱下来,进门的时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潮湿的鞋子脱掉,光脚踩着冰凉地板。
    谢清伊看着她,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没事就好……”
    “有吃的吗?”杰奎琳问,目光越过谢清伊的肩膀,望向了厨房。
    “冷藏柜有昨天的蛋挞,你记得加热一下——”
    谢清伊话没有说完,杰奎琳就过去打开了冷藏柜,毫不在意地将冰凉发硬的蛋挞塞进嘴里。
    谢清伊只好转身去给她倒热水,可她刚拿起杯子,就被杰奎琳夺走。杰奎琳绕过她,伸手从酒柜里拖出一瓶烈酒,倒了半杯,一口气灌下去。
    “你现在不能喝酒,胃怎么受得了?”谢清伊皱起眉,“对了,林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杰奎琳再一次拿起了酒瓶,酒“咕咚咕咚”填满了大半个杯子,她动作微有些滞涩,但几乎只是一眨眼,她将酒杯边缘贴近嘴唇,然后仰头,暗金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溢出来一缕,侵入乱糟糟的衣领中。
    她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磕出一声沉闷地响。
    “他逃走了。”杰奎琳道,“他背叛了我。”
    “实验室是他毁掉的,丢失的样本也是他偷走的,他叛逃了。”
    谢清伊去收酒瓶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她愣愣道:“……什么?”
    杰奎琳不声不吭地将酒瓶放了回去,她的头发浸透了雨水,漆黑得死气沉沉……她的脸颊上泛着极致的白,嘴唇没有颜色。她的眼睛,像是被冷雨层层封闭、包裹、扭曲的密林,深沉的绿凝滞着、静止着,有一瞬间,谢清伊甚至以为那不是一双存在于活人眼眶中的有生命的器官。
    “但他还活着,”杰奎琳自言自语般地道,“我知道他还活着,我要找到他。”
    她又念叨了几句类似的话,谢清伊担忧地道:“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不用。”杰奎琳断然地道。
    她一贯如此,显得有些刚愎而专横,但是谢清伊并没有在意,她犹豫地道:“那就先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这样很容易生病。”
    谢清伊将她拽到卧室,拿了干净衣服塞给她,转身要走时听见她道:“清伊,他背叛了我。”
    声音很低,近乎呢喃。
    谢清伊不可抑制地回过头去,杰奎琳已经脱掉了淋雨的衣服,堆成一团扔在地上,而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身体,像是看着什么死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谢清伊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一滴透明的雨水顺着杰奎琳的头发流淌下来,沿着她的脊背,到腰侧,再消失不见。
    也许是蒸发了,也许是什么别的。
    就像林,她曾经的同伴。
    谢清伊走过去,将衣服帮她套上,侧身的时候隆起的肚子不小心碰到了,于是有了那段关于“创造”、“婴孩”、“背叛”的对话。
    “……他永远不会背叛你么?”
    “……我不明白。”
    杰奎琳要比谢清伊高,因此她拿的是奥布林格的上衣,但是那件男士上对于杰奎琳来说又有些过于宽大,她站在衣服里,像一只迷途的羊。
    可是羔羊过于温驯,永远也不会有她那种死寂的、迷雾一般危险的眼神。可她也不是豺狼,狼往往群居,她却形单影只。
    “你去休息吧,”她对谢清伊道,语气堪称温和,“你看起来很累。”
    “可是——”
    “没有可是。”杰奎琳再一次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谢清伊只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她刚走到走廊口,身后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砰!
    谢清伊惊得心跳乱动,猛然回头,那扇未合上的门背后再次传来接二连三的剧烈响动。
    砰砰砰砰!
    而爆炸的响声过后,余下一阵沉沉的静。
    只有雨声,和谢清伊快步走向房间的脚步声。
    “怎么——”
    门口的谢清伊不可抑制地滞住。
    杰奎琳手里握着一把枪。屋内一片狼藉,硝烟弥漫,炸开的家具碎屑满地,而杰奎琳的苍白的面容僵硬而执拗,戾气横生,眼眶瞪大,眼球仿佛要迸出来——
    杰奎琳慢慢偏过头,薄薄地嘴唇抿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却不是笑容,而是某种蔑视的观察和凝视,就像她刚刚盯着自己的身体,她用同样的的眼神打量着谢清伊,和她隆起的肚子。
    谢清伊几乎本能地收紧双臂抱住腹部,往后退了一步。
    但只有一瞬,杰奎琳就恢复了平静,她收起了那把枪,道:“抱歉。”
    谢清伊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惊恐地道:“杰奎琳,你哪来的枪?!”
    杰奎琳抬起手,慢慢弯下身将那把枪贴着地面朝谢清伊滑了过去,微微发烫的枪管碰到谢清伊的鞋尖,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别怕,清伊。”杰奎琳道,“把它捡起来,交给奥布林格。”
    谢清伊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他不在,他在旧月基地。”
    杰奎琳道:“他在议会大厦。”
    “我这就,这就叫他回来。”谢清伊语无伦次地说着,低头去打开终端,可是奥布林格的终端始终处于闭合状态,她未能通讯成功。
    谢清伊捡起了那把枪,将它攥在手里,攥得很紧,钢铁沉重的冰冷钻入她的指缝,她的皮肤,她的血液,她的骨髓。
    “你换个房间待着,”谢清伊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叫人过来收拾这里。”
    “不用。”
    杰奎琳轻描淡写地说着,抬步走向门口,谢清伊不禁侧身让开。
    杰奎琳停在她身旁,却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地上的杂乱的废墟。她依然平静,可是眼眶却逼出一点轻微的红,那红很快蔓延进了眼睛里,她的眼白上悄然布满了血丝。于是连目光都仿佛沾染了颜色,也有了温度。她看向房间地面上的最后一眼,竟然是温和而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