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漆黑叶片轻轻颤动，方成的意识也探入其内。
    轰隆！
    一片神秘莫测、苍茫无限、广袤无穷、浩瀚无量的空间内，方成的意识彻底降临于此。
    此方空间，即是乃虚空器具之内所涵的存在性质。
    神奇的存在性质，却衍生出神秘空间，以难以理解、不可分析的状态，真实存在着。
    “这，这里——”
    方成眼睛一瞪，暗暗咂舌：“类似于永恒虚空？但也仿佛是宇宙星空的结构，怎么体悟？”
    “该怎么体悟？”
    方成有些疑惑。
    根据旭档亢、瑶莲的讲述，具体的体悟方式，千奇百怪。有模拟虚空君主力量的，也有细致剖析虚空存在能的，各有优劣。
    其中最为卓绝的体悟方式，即是境界跌落、境界逆转！
    简而言之。
    即是虚空器具模仿附加虚空君主特质，随后一点点消散，让体悟者可以明晰由虚空君主跌落不朽的详细状况。
    方成心情骤然紧张起来。
    漆黑叶片的体悟方式，将是什么？希望品质能好一些。方成默默祈祷着。
    “算了。”
    “且安静等待。”
    方成眨了眨眼睛，他的本体仍在外界悬崖端坐，但意识却漂荡在神秘空间内。
    时间帧帧流逝。
    虚空器具的体悟方式，无论品质优劣，皆是以意识体悟作为唯一方式。因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可能仅仅数秒。
    耗时最长的体悟方式，也不超过一分钟。
    恍惚间。
    神秘空间轻轻一颤。
    “恩？怎么回事？”方成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骤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晕眩感。
    自他来到空涅恒域后，不曾有过晕迷，且遑论是晕眩！
    须知。
    晕眩比晕迷更难，后者是受伤、导致心神损伤，而前者则是扰乱紊乱方成的心神意识。
    时至今日，方成已是不朽六步，心境坚固、心性至刚至纯，意念心神也无比强悍，根本不可能晕眩的！
    刹那之后。
    方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意识横亘于神秘空间的核心点，仿若替代了神秘空间的核心之处。
    “咦？”
    “什么情况？”
    方成刚刚升起一丝疑惑，神秘空间却产生了奇妙变化，渐渐凝缩坍缩，尽皆汇聚于方成的意识之上。
    此时此刻。
    方成好似就是神秘空间化作的奇妙之点。
    下一刻。
    奇妙之点，缓缓沸腾，逐渐扩散。
    “嘶！”
    “虚空器具之内，品质上等的体悟形态！完全模拟晋级虚空君主的历程！”
    方成心神一跳，欣喜万分。
    前来虚空具秘境之前，不止瑶莲，旭档亢也曾说过，虚空器具无法挑选，只能在体悟的时候，才知晓其体悟形态。
    就算是品质较差的，也不可能再退出体悟，重新选择。
    “不错，很好！”
    方成默默念道，有些心满意足。
    对他而言，能体悟晋级过程，才是最珍贵的体悟方式。毕竟他亟待明晰的，不是如何晋级虚空君主，而是己身道路与正常的君主道路究竟有何区别。
    哄哄哄。
    莫名声音响彻。
    方成的意识，化作奇妙之点，仿若微缩的沸腾海洋般，在激荡翻滚间，缓缓向外扩张弥漫。
    沸腾！满溢！
    扩散！延绵！
    方成心神一动，暗暗琢磨：“晋级之前，是奇妙之点，是存在能汇聚的个体。”
    “而在晋级开始后，通过满溢扩散，牵扯干涉周围虚空？”
    “不对！”
    “不是这么简单。”
    方成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心境古井无波，不急不躁地等待着奇妙之点继续扩散。
    虚空君主，以己身存在能影响、干涉、甚至执掌外界的存在能，将其化为己用。
    其道理，难以理解。
    但是在虚空器具、漆黑叶片的模拟仿照之下，方成的一丝意识体验着晋级君主的详细过程。
    满溢、扩散。
    影响、干涉。
    奇妙之点再度恢复成神秘空间，且仍在扩张。
    仿若遵循某道程序，不断向前方探索、向深处运转，虚空君主的特质也终于彻底展现无余。
    方成心神震颤，排除所有杂念，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每一个过程，皆是极其宝贵的经历。
    须知。
    正常修行者，要么无法晋级君主，要么就是可以成就虚空君主，根本不存在‘晋级失败、下次再来’的情况。
    而方成，却是得以提前体悟。
    虚空具秘境之内的虚空器具，其宝贵珍稀之处，也正在于此。
    “原来如此，虚空君主是这个样子？”方成不断推敲验证，也紧张地等待着。
    他，已明晰虚空君主的特质！
    但是——
    “再扩散一些。”
    “若是能扩散到极限，那可真是最好不过了。”方成暗暗念着，感受着神秘空间继续扩散。
    须知。
    虚空君主，分为域级、空级、亘君级，按照存在能扩散的类别划分，即对应着影响、干涉、执掌。
    至于恒主级，则是执掌极限——掌控。
    方成暗暗期待着，目前的神秘空间扩散，相当于干涉的程度，若是能臻至执掌，那将等若体悟化作亘君级君主。
    渐渐地。
    神秘空间趋于平缓，随后停滞，最后轰然炸裂。
    轰隆！
    方成的意识回归本体。
    哗哗哗。
    海浪拍打峭壁，点点水花溅起，升腾至十余米的高度，随后宛若倾盆雨滴般，砸落海平面。
    “唔，虚空器具，果然奇妙玄幻。不枉此行。”
    方成缓缓睁开闭阖的眼眸，恍若梦幻隔世般，眸光凝视着掌心的漆黑叶片。
    漆黑叶片内的存在性质，已经消散，也彻底恢复了原本状态、一片枯黄残破的树叶。
    其上的叶脉，泛着枯槁褶皱，清晰可见。
    方成嘴角勾勒一丝微笑，摊开手掌，任由袭袭海风吹动，枯黄树叶飘动翻飞，落向悬崖峭壁下方。
    哗哗哗。
    伴随着海浪拍壁之音，方成站了起来，望向海天交界之处，微微一笑：“收获太大了。”
    “所谓的满溢扩散，实则乃是以分散己身存在的性质，占据笼罩外界区域，以此达到操控的结果。”
    方成暗暗颔首。
    无论是影响、干涉、执掌，其实皆是分散己身存在性质的数量、质量，范围，三者合一，决定其操控程度。
    “虚空君主，分散己身性质，弥漫永恒虚空！”
    方成低吟一声，眼眸湛耀虚幻纯白：“那么属于我的道路，则应该是性质汇拢凝聚己身，无限提升品质！”
    “甚至——”
    “也许在凝聚达到某一程度，可以产生类似于绝对质量所产生的引力效果，借此操控外界虚空能！”
    方成深深吸了口气，愈发明晰。
    正常虚空君主，仿若一片陨石带，必须不断增添陨石数目、分散弥漫星空。而他的道路，与其相反，是汇聚凝集，通过极具凝缩的品质达到类似的效果。
    “前路畅通！”
    “下一步，即是彻底挖掘本初存在的神妙玄奥，待到三劫九灭寂穹炼达到六灭，立即成就虚空君主！”
    方成心念敲定，仿若拨开云雾见月明，所有疑虑忧愁皆消散，轻轻探出右掌。
    食指与中指相并，轻轻一划。
    嗤啦！
    空间裂缝顿时生成！
    在悬崖峭壁的前方、海浪激荡的上空，一道长约数千米的漆邃裂缝横亘存在着。
    甚至有着海鸟，被吓得仓惶逃窜。
    “嘿。”
    方成微微一笑，悠然向前踏步，脚踩虚空前行：“本源初始轨迹，即将圆满，足可催动九成不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