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舌战群儒
此刻的金銮殿上,大周天子坐在正中的龙榻之上,文武大臣则分别跪坐左右两旁,严阵以待。
我与许绣在金銮殿的朱门外前先脱去了鞋子,并在内待太监的带领之下,踏入了王宫的金銮殿的红地毯。
“民女许绣叩见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许绣规规矩矩行了跪拜大礼。
“拜见天子陛下!”我站在一则,只是拱手行礼,并不需要下与许绣一样跪。这也是儒学修士的特权,见官不拜。
“林解元免礼,赐座!”大周天子微微点头开口示意道。
“谢陛下隆恩,儒生站之即可!”我没有接受天子的好意,而是陪在许绣身旁站着,为其壮胆。
“民女许绣,汝有何天大冤情?速速禀告!”此时,大周天子身旁的内侍太监奉谕问道。
“民女目不识丁,诚惶诚恐,已聘请林解元全权代理诉颂之事,恳请天子陛下恩准!”许绣按照事先约定的推托之辞回答道。
“陛下,此乃儒生代为上陈之告状书,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我及时插话,取出事先拟好告状书,递交给了殿前的内侍太监。
“大胆儒生!身为儒学修士,岂可自降身份,沦为民女颂师,成何体统?又专营妇**巧之物,实乃有辱儒学门风!”此时,金銮殿上的儒学法家学派的韩家大学士,首先借机发难。
“陛下!韩学士此论与本案无关,小生恳请陛下禁言。”我直接无视忽略,申请回避,此招也是从前世的法庭诉颂中学来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韩学士,请勿节外生枝!”周天子也是难得开了金口。其实周天子心内也是在怪那韩家学士多管闲事,自从新式内衣引进大周后宫之后,寡人是大饱眼福,有何不好!
“陛下!勿信偏言!林解元身为七品举人文位,却大逆不道,置儒学传统“三从四德”之礼法于不顾。指使刁民贱女许绣,告父,告夫,告朝廷,告儒学圣殿,实属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此时,纵横家学派的大学士苏伟国出言指控。
“苏学士言之有理,林解元尚有何话?”周天子不偏不倚问道。
“禀陛下!儒生于此论不敢苟同,儒学传统“三从四德”事出有因,不可一概而论。在家从父:是因父母对子女有养育之恩,听从父母之命,乃为报恩;出嫁从夫:是因男主外、女主内,分工合作,可使家庭和睦,乃为忠诚;夫亡从子:是因历来子随夫姓,男主家事,有利夫家财产传承,乃为有义。然而,许绣其父许茂森卖女求荣,父女已然恩断义绝;其夫韩盛乃白痴之儿,婚约不实,夫妻情份荡然无存;张伯章刚亡,其子张孝宋便色胆包天,猪狗不如。如此之无恩无情无义,不从亦可!天赋人权,至高无上!”我愤然不平大声说道。
“大敢狂儒!三从四德乃儒学千古不变之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句更为至圣先师孔子所言,汝之乳臭未干小儿,胆敢违背至圣先师之言!该当何罪!”纵横学派的苏大学士又抬出至圣先师孔子,想要以势压人。
“林解元!至圣先师之言岂可违背!”周天子向天拱手敬礼道,语气已经变得有一些生冷,想必是觉得我大势不妙。
“禀陛下,并非儒生违背至圣先师之言,而乃苏伟国学士篡改圣人之意!”我当然是一口否决,若是认了那就铁定输了!
“一派胡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句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化篇》,证据确凿,岂是汝所能狡辩!”苏伟国大学士穷追不舍,想要置我于死地。
“林解元,此句确为至圣先师之言,莫作狡辩!”周天子也已经开始言语不善。
“禀陛下,并非儒生狡辩,乃是儒生有独家新解,有例可证!”我胸有成竹地答道。
来时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步,猜对方阵营肯定会抬出至圣先师孔子施压,岂会无所准备?
“哦!有何新解?快快道与寡人知晓!”周天子一听便来了精神。
“禀陛下,列位臣工,可曾记得年少时,“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天下之大,何人非父母之所生?昔日“孟母三迁”之典故仍历历在目。儒家圣贤历来尊崇孝道,试问至圣先师亦为女子十月怀胎所育,岂会如此贬低女子?贬低”生母?”此刻,我拱手向金銮殿内的所以众人作了如此一番解释。正是以其人之道,还彼人之身。苏伟国大学士抬出了至圣先师孔子之言来施压,我便抬出百善孝为先的大义之旗来化解。谁敢反对我之新论,谁便是对至圣先师孔子的诬蔑。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唏嘘不已,回想起年少之时的慈母,感同身受,觉得言之有理!
“林解元,既然至圣先师此句并无贬谪女子之意,却又是何意?”周天子继续问道。
“陛下!此中原诿,想必乃至圣先师孔子年少时,亦为自由恋爱之践行者!众所周知,女人心海底针,恋爱中少女之心更是捉摸不定。因此孔夫子年轻恋爱之时屡受挫折,才会心生此番感概,其原意乃指恋爱中之女子心事变化无常,难以猜测!试问在座列位,可曾熟知家中女儿之心?”我进一步敞述了我的推论,并借机发出反问。
“哦!原来如此!”周天子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起初众人或许还想抗辩,但想起之前洛阳满城的过墙之梯,老脸一红,顿时哑口无言!内心叹道:是呀!连王宫里的公主宫女都禁不住爬梯,满城红杏出墙,实在是打脸啊!
“空口无凭,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曲解圣人之意,不足为信!”
……
那兵家、纵横家、法家的大学士纷纷发言反驳,岂会轻易认输,垂死挣扎
“哈哈!禀陛下,儒生有例可证。子曰:无朋不如己。一句之原意乃指所交之友皆是志同道合者,老农亦可为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曰:吾不如老农,皆为此意之承前启后。然而当今天下儒学修士,却是曲解’无朋不如己’一句:不与不如己之人交友。讲究门当户对,天下多少儒学修士阶层,权贵世家大族狼狈为奸,视天下百姓如草寇。岂非曲解圣人之意?此便为实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句,亦乃儒学纵横家学派故意曲解之举。如此三观不正,不学无术之人,恳请陛下予以驱逐金銮殿”。我开始反击,分而治之,集中火力,务求一招制敌。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三观不正,所出何处?”苏学士讥讽反驳道。
周天子坐在龙榻之上,身子已经有些不耐烦,希望早一点结束庭审,好回去与美女共浴温泉。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问道:“林解元,何为三观不正啊?”
“禀陛下,三观不正乃指:其一即观己不正:纵观儒学经典一百零八篇,无一篇涉及女子之事。然而苏老匹夫弃儒学经典不读,尽与女子之事斤斤计较,实乃心术不正,此谓之观己不正;其二即观人不正:糟糠之妻不弃,苏老匹夫不思与妻白头偕老,却喜新厌旧,盼妻早亡,方好光明正大一枝梨花压海棠,压完海棠压牡丹。视妻女如衣物,此谓之观人不正;其三即观天下不正:大周天下男女六四分,无数男子面临无妻可娶之灾,势必酿成人伦灾难。苏老匹夫不以天下苍生为念,尽据一己之私,饱饭思**,妻妾成群,此谓之观天下不正。”说完,我又指着苏伟国的老脸道:“老匹夫,可敢对天发誓,此生并无三妻四妾?”
大学士苏伟国被戳到痛处,低着头,遮遮掩掩,支支吾吾不敢应答。
“陛下,列位臣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孤阴不大,独阳不长,阴阳平衡,天道至理。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此乃天道所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苏老匹夫如此三观不正,衣冠禽兽,人面兽心,表里不一,口蜜腹剑,道貌岸然之小人,吾羞与之为伍!故意曲解圣人之意!其罪当诛!”我指着苏伟国大学士的面大骂。
当我骂出最后一个“诛”字,用尽了窍中全部文气,尝试全力一击。那纵横家学派的五品大学士苏伟国,竟然是不堪一击,当场吐血身亡,正合我意。
大周天子吓得险些摔下龙榻,面色慌张地高喊:“来人呀!护驾!护驾!……”
此时,金銮殿内的众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都是无以伦比的震惊,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大周王朝儒学修真千年以来,尚未曾发生过有六品进士文位者被当场诛杀的事件,更何况是五品大学士文位。而且,还是被七品举人文位当众越级诛杀,骇人听闻,恒古未有!
那些个负责现场录像的七品举人,以及负责转播的众多八品秀才,在消息传出的一刻间,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天就要塌下来了。
那些个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收到消息之后,手一抖擞,惊木都掉在了地上浑然不知,喃喃说了一句:“苏大学士被林解元在金銮殿上当场诛杀!”便脱虚落座,赶紧饮一口茶水押惊。
天下的百姓闻知我于金銮殿上叱咤风云,舌战群儒,大杀四方,当场诛杀大学士苏伟国,则无不欢心鼓舞,痛快淋漓。
而此刻间,泰山之巅的儒学圣殿紫光阁中,十二家学派的大儒也是聚集一堂,观看了金銮殿中的殿审全过程。
“执法队何在!立即抓捕行凶之徒!”负责执法院的兵家大儒爆怒道。
“放肆!儒学修真千年,何曾因言获罪?技不如人,心术不正,死有余辜,与人何干?”半圣董仲舒一票强硬否决了执法院的行动。
“列位对于林解元之诉求,意下如何?”半圣董仲舒接着问道。
“赞同!”又是道家学派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葛洪大学士的缘故,也是因为我在金銮殿上的一番言论,符合了道家学派的理念,正中下怀,岂有不支持之理。
“赞同!”儒家学派是第二个站出来支持。也是因为我的一番论语新解,更加完善了至圣先师孔子的光辉形象,投桃报李,儒家学派理所应当支持。
“赞同!”
“赞同!”
“赞同!”
“赞同!”
“赞同!”
“赞同!”
“赞同!”
……其它的七家学派经过一番思考斟酌,望着神态自若的半圣董仲舒,想着天下万民的心声,知道大势所趋,不可改变。再说冲突双方,一方已经身败名裂死亡,另一方人望却如旭日东升,用屁股想都知道要如何决择,所以不管内心愿不愿意,也是投了赞成票。即使纵横家,兵家,法家学派三家投反对票也是于事无补。
“赞同十票,通过!即日起天下各州儒学文庙开放适龄女意儒学修真之门,男女平等!至于婚姻自由,此乃朝廷份内之事,自行决断便可!散会!”半圣董仲舒最后一锤定音。
此刻,朝廷内阁首辅谢安石大学士走近周天子身旁,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周天子恭恭敬敬道:“毕下,儒学圣殿已有择断,可以宣判!”
周天子神情恍惚接过张条一看,叹了口气道:“如此也罢,便由爱卿代寡人宣判结案!”
“臣领旨!”首辅谢安石大学土致敬接旨。然后高声开始宣判:“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民女许绣离婚一案判决如下:民女许绣与韩家婚约取消,韩家赠常民女许绣名誉损失大周通宝十万枚,即日生效;民女许绣与其父许茂森父女血脉之情已尽,断绝父女关系,即日生效;张家长子张孝宋伪造婚书,诬陷他人,罚入狱十年,即日生效;大周天子诏告天下:凡大周王朝子民,婚姻自由,父母不得强加干涉,违者重罚,即日生效;凡男年未满四十,非不育无后者,不得取妾,违者重罚;钦此!”
“民女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许绣跪谢。
“谢陛下英明!”我也躬身谢礼。
“退朝!”内待太监宣告退朝,赶紧拥着惊谎失措的周天子往后宫而去。
已有殿前侍卫匆忙上前,将那苏伟国大学士的尸体抬走,其他众人也是兔死狐悲,人走茶凉。
我之所以要当场诛杀苏伟国大学士,一来是想现场检验我的实际战斗力;二来,我知光嘴上功夫决不能改变现状,还必须有武力作后盾方能实现;三来,自从知晓了儒学圣殿的一些内幕,便可放手一搏,反正天塌下来,上面还有人顶着。
果不其然!此时,我心情愉悦,吟颂《破阵子》词云:“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我虽然没有白发生,但刚才的一番大战,也是大汗淋漓,成败在此一举。终不负所托,完成了当初的诺言,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