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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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言看着地上燃烧殆尽的卷轴神情晦涩,今日她是无意之中看到的孙白娘,过去让孙白娘作画也是偶然才起的心思。
可就在这么偶然的时机里,人声鼎沸的大街之上,孙白娘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想出办法要杀她。而且这个计划的漏洞也不是太大,若不是许锦言前世辨观群书,能识百毒,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怎么会认识金素粉这样的东西,孙白娘将此粉撒与画轴之上,一般人估计都会当作寻常的画用金粉,又有谁能想到这金粉只要一沾上手就会立刻身中剧毒。
而此毒毒性强烈,一旦中招,很难救活。等人死之后,既便追查下去,画轴上的金粉这样细微的东西也很难进入调查范围,十有八九可以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人。这般的魄力和胆量,饶是许锦言都不得不叹服。
亏是刚才让白意容走了,这件事若是让白意容知道,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事端来。
许锦言微微叹了口气。
孙白娘想要杀她,在她的意料之中。
许锦言依靠前世的记忆隐隐猜出,孙白娘可能利用孙慧儿在进行着什么阴谋,但如果这个计划想要进行的顺利,那就必定要有人将孙慧儿的一切活动告知给孙白娘,能让孙白娘一直秘密的监控着孙慧儿的行动,时刻准备进行那个血淋淋的计划。
所以孙慧儿入东宫之后和孙白娘的联系并非是如断线风筝一般,孙白娘那般心思周密之人,筹谋着这样大的一个计划,自然是把一切都算到了极点,根本不可能放任孙慧儿一个人在东宫生活。
这其中,她必定安排了一个人将孙慧儿的日常信息传递给她。而这个人,既要对孙白娘忠心又能得到孙慧儿的信任,人选就是那么几个,而且可以说基本只能是那一个人了。
孙慧儿的贴身丫鬟欣儿是从江州一直跟过去的东宫,自小就一直在孙家长大。
有的时候越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是距离最近的一把刀,孙慧儿和这个贴身丫鬟欣儿情同姐妹,但是这个丫鬟却是孙白娘安插在孙慧儿身边的一枚眼线。这个贴身丫鬟将孙慧儿周遭的事情全部记下,寻找时机传回江州。
孙白娘靠这些信息,一直在等待时机,准备实施她谋划了多年的阴谋。
前世,没有任何人的阻止,孙白娘就真的一步步的将自己的阴谋实现。后果便是孙慧儿付出鲜血的代价,太子失去庆裕帝的信任,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此后,北明这一朝轰轰烈烈的夺嫡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且如今细细想来,北明朝也的确是从这九凤翠玉簪案之后,太子倾颓,诸王厮杀,天下逐渐大乱。
几个月前许锦言同孙慧儿提出要为她送信到江州的时候并没有避开那个贴身丫鬟欣儿,许锦言那时大概能猜出欣儿是一枚眼线,但是她依然没有避开。
看起来是失智之举,但实际上,许锦言下了一步险棋。
传消息回江州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孙慧儿如今身处东宫,最好是与外界断绝一切关系。但此时却有人主动提出要替她送信,而且提出此事的人还是一个陌生人。若说这个陌生人没有存别的心思,便是再滑稽不过的自欺欺人。
孙慧儿心思单纯,想不来这么些曲曲绕绕,说不定现在还以为许锦言是个热心人。但是孙慧儿的贴身丫鬟的心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那丫鬟作为孙慧儿和孙白娘之间联系的唯一桥梁,自然是优中选优的机灵人才。
所以许锦言提出要为孙慧儿送信的这种奇怪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引起那个丫鬟的注意,说不定,早努尔布送信之前,孙白娘就知道自己马上要接到一封从东宫里来的信件。
不过这件事倒还处在许锦言的计划范围之内,许锦言想要尽快解决孙白娘这一件事,所以故意引蛇出洞,利用了这个婢女。通过欣儿告知孙白娘宁安翁主许锦言在调查孙慧儿,随后许锦言还安排了努尔布要在无意之中让孙白娘发现他的踪迹,让孙白娘以为自己被跟踪。
孙白娘那样的性子,若是得知有人调查孙慧儿,再加上自己被跟踪,第一时间都能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想。两件事情一起,孙白娘就会立刻疑心自己的秘密是否暴露。
本来孙白娘就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去的地方肯定是京城,她筹谋了那么多年的计划,自然是要亲眼看见实现才能圆满了心中所愿。
而许锦言将自己的信息暴露给孙白娘,一是为了将孙白娘早一步引来了京城,二是为了让孙白娘来了京城之后找上自己。
孙白娘这件事的确是不能再拖了,她还想让宋云阙能够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参加她的婚礼,所以一定要尽快将孙白娘解决。
许锦言看着那被火焰整个吞噬的画卷,低声对努尔布吩咐道:“努尔布,你切记要将这堆灰烬处理好,虽然那些金素粉已经被燃烧透了,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你仔细着点准没有错。”
努尔布点头,他明白许锦言的意思。
许锦言从那条无人街道走了出来,她想了想,直奔了英国公府,但是没有从正门进,而是让努尔布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直接运进了宋云阙的院子。
英国公府是个多事之地,能少一分麻烦是一分麻烦。
宋云阙当时正在给枕头上绣花,许锦言便突然从天而降,吓得宋云阙差点戳伤了自己的手。
面对许锦言的神兵天降有几分恍惚,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个做客的方式怎么这么像打劫。”
许锦言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宋云阙的面前道:“打劫?你这个说法有些道理。我这回是真的来打劫你的帮忙。”她看见了宋云阙正在绣花,神情便有了些异样,宋云阙绣的一看便知是一个喜枕,她绣的是鸳鸯戏水,正在用金线细细的勾着鸳鸯羽毛的边缘。
“这枕头不会是做给我的吧?”许锦言狐疑的道。
宋云阙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红晕,她将手盖在正在绣的那副鸳鸯戏水图上道:“还没绣好呢,你大婚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便想着给你绣一套被面和枕头。本想着等绣好了再给你,没想到你今天突然跑了过来。”
许锦言瞧着那枕头笑了笑,但是笑容里藏着的意义却难以言明。
她道:“你应该知道你能送我的最好礼物是什么。”
自然是婚礼时你的亲自到场了。
若是你能堂堂正正的走出英国公府,正大光明的在我的婚礼上给我祝福。而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对我最尊敬的兄长说,“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为你死过一次的人。
如果这些成真,那对于我来说,将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个新婚礼物。
宋云阙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才鼓足了勇气道:“锦言,我答应你。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
许锦言的眼睛一亮,“如此,那可就说定了。”
宋云阙抬起头来,眼底有着如释重负的笑意,“说定了。”
两人相视而笑,前世今生的默契皆汇集于此刻。前世的痛苦伤痕不再,而今生的机遇牢牢把握在手中,想要得到前世未曾拥有之幸,就要以勇敢和坚强。
“对了,你方才说你想让我帮忙?帮什么忙?”宋云阙忽然问道。
许锦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宋云阙道:“她来京城了。现在在西羊市摆了一方书画摊子。”
宋云阙的笑意一窒,她自然知道许锦言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我瞧见她之后想试探一番,便在那书画摊子上前坐了下来。她可能是我见过最果决最胆大的人,就那么一小段时间。她就试图要杀了我。”
看着宋云阙突然紧张起来的神色,许锦言笑了笑道:“没关系,没让她得手。”
宋云阙满脸的不赞同道:“你明明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是怎样的心思。你怎么就敢这样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