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杀了
一切来得那么让人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冥都出手犹如雷电般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很快,西部大城就被攻占了。
死了很多魂,大多是该死的魂,抓到的鬼兵毫无疑问,被扔入了充满仇恨的冥都大军中受万刀砍伐之刑!
清雨在后来变为了暴雨,燃烧在西部大城里的火焰尽数被浇灭。
除了坚固的城门之外,这座屹立在冥都许长时间的城似乎也没了其他有用的东西。
……
北部,同样陷入了一场生死搏斗之中。
只不过北部大军的战斗力远远要比西部来得强,或许是受到了那位鬼王的性情影响,他们战斗起来毫无保留,无止境的进攻对他们就是最好的防御,可碍于军队实力悬殊,北部还是败了。
攻占加上行军的时间总共两天。
其间没有任何消息走露出去。
冥都占领两部仿佛只是在一睡一醒的区别。
只因为天下的修道者全都将注意力放在南部的荒芜之地中。
在北部最深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大山深处,是一片荒原,荒原中的风沙要比南部的荒漠来得更为凶险,进入其中,稍不留神便会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站在荒原边上,寒山略微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的李若寒。
“先生谋划了这般久,真当要进去?盛灵之地可不比冥河,其中是鬼域最为凶险的地方。”
“若是不进去,我苦心谋划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李若寒反问,这倒是一个硬道理。
不进去,又何必谋划?
“可是先生……”寒山还想要劝阻。
“不必多言,你们先在外等着,不要乱动,严密监视荒芜之地,让那些修道者先打个你死我活,等我归来之日,便是离开之时。”
“先生,你是说……离开鬼域?”
没有回答的声音,李若寒的一只脚就已经迈入了盛灵之地中。
其中风沙宛若冰雪般阴凉刺骨,打在人的身上颇有些疼痛。
李若寒迎风向前行,一步不退,他面色坚毅,脚步沉稳,后背那封印着呻吟的天之极阵隐隐有了一丝松动。
他寻了一处灵气较为密集的一处盘坐下来。
神魂由心而发的欢呼雀跃,这是一种世间最为舒畅的欢悦。
天之极阵乃是天在一千年前封印在李若寒神魂之上的大阵,其阵法之强,就算是十位圣帝齐心合力施法都无法松动半分。
且,李若寒曾经邀请的那十位圣帝各有大道,条条通天。
尽管如此,凭他们的实力终究无法帮助李若寒。
而活过了一千年,李若寒也终是明白为何那十位圣帝会失败,因为他们的道始终是通天,既然是通天,那便永远在天之下,不在天之上,怎能比过天?
渐渐,在李若寒的身体表层浮现起一道道金色佛道符文,上古帝国伽诺佛道的鎏金佛文可将人一世功法秘籍封印在神魂之中。
每过百年,李若寒的修为在天之极阵的镇压下都会自动被废除,于是在他第一世的时候便寻到了鎏金佛文,将每一世的功法刻画在神魂中,印在皮肤表层,同时亦能用鎏金佛文保护身体。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世间便再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拦我。”
“我生死境入大极境界,接下来的灵极境,天劫境,临神境乃是圣帝境界,都要入大极。”
他紧闭眼睛,将感知完全沉入心中,平静下来。
无形中,身后的那一匹黑色麒麟重新站立起来,为李若寒阻挡着风沙。
……
人域,水晶神棺前,三人神情激动万分。
躺在水晶神棺中的道峰峰主眉目微微抽动。
“醒了!”老搏童摒住了呼吸。
等了很久,长烟不知燃了有多少时间,道峰峰主的眼睛始终没有再眨过一次。
几人的耐心渐渐被磨平?
北冥很有耐心,静静地站着,看着他的眼睛。
老搏童倒有些等不及,看着医道圣手玲子圣道:“该不会还魂了没喘过气吧?”
玲子圣微微皱眉,心想到:有这个可能性。
“要不然我插两针?”
“别!”顿时,酒上翁从神棺之中坐了起来,重重地喘着气道:“老子刚从鬼域回来,你们就要扎我两针,有没有良心,啊,有没有良心,不知道要爱护老人家吗?我都快六百岁了,六百岁了你们三个知道吗?我这等老骨头要是被你一针给扎碎了,我还要不要活啊?”
“神师呢?”
北冥一问,酒上翁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气氛在此刻显得尤为沉重,三人目光牢牢凝视在他的身上。
酒上翁神情也终是严肃起来,四周的气氛让那小书童感觉到浓浓的压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的声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过了多久了?”
“刚好一年。”玲子圣低沉道。
鬼域于人域的时间不在同一条线上,在鬼域一日,人域就是半月。
“神师,恐怕还需些时间才能回来。”
酒上翁没有说出具体的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
几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放弃凝视,只听玲子圣接着闻到:“北寒学宫的事情?”
酒上翁眼露寒色,道:“岑沐云的那个老匹夫,等老子修为恢复之后,迟早一巴掌拍死他,奶奶个熊,竟然敢暗中暗算我,还盗用老子名义蛊惑北寒学宫那几个笨蛋小家伙,想想心头就是一肚子火,你说这岑沐云就算是想找一个托也得找个好点的是不是,非得挑一个跟我一样的小徒弟,这不是引诱我上当吗?”
听着他的诉说,大概的,三人都明白了。
“天下大乱了,你有什么打算?”玲子圣拍了拍酒上翁的肩膀道:“要我说老头,我这神山宁静,适合养老隐居,反正神师还未归来,要不你就跟我们这三个老头留在神山喝喝茶,下下棋,没人敢来神山冒犯我等,怎么样?”
“滚!”
这是酒上翁从李若寒身上学到的一个字,他从神棺中跳了出来,道:“神师交代我要看好他的小徒弟南淮,我可没空跟你们几个老头在这里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诶,那小南淮在哪呢?你们几个谁知道?”
三人微微皱眉。
老搏童道:“一年前神师交代过我在他离开之后,要把那把剑交给南淮,而在他离去不久后,我便让宋青下山将剑交付于他,不如你去寻寻你那徒儿?”
“宋青?”
酒上翁的面色凝重起来,道:“宋青这孩子不论是心性还是天赋,都堪称人域俊杰,若不是他的脾性不合我,说不定此刻已得到我尽数真传,可惜啊,可惜啊,是老夫太偏见了。”
回忆起之前在道峰时忽略宋青的事情,愧疚内有心生。
“当初我就提醒过你,宋青这孩子心性绝佳,你若是好好培养只不定这一世的天命能有他一份争夺的资格,可你却怎么也不听,倒是我多嘴了一样,想想一年前那孩子为了救走你的尸体,身受重伤,差点被废了修为的凄惨样子,真想狠狠给你一拳。”老搏童恨地咬牙切齿。
“我明白。”酒上翁叹息一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两位亲传弟子中,还是不被他重视的徒儿对自己是真心的。
“这次下山,寻到他我就将毕生绝学毫无保留传于他,这是他应得的。”
“可……该如何寻?”
北冥心神微动,道:“一年前,宋青下山之时不是遇见了一个小和尚?”
“谁?”
老搏童道:“寒山寺那老秃驴的弟子,年仅十四便入了半步佛帝的境界,天赋高得很,现留在山中静修,听神师说这孩子与南淮颇有因果,不如让他带你去寻?”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