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法场会审
若是换在以前,李若寒或许会因为这一句话而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现在倒不会,被封印不代表修为也被封印,长达上千年时光的封印,凭着那条鱼的资质,破除当初的契约又有何难。
岑沐云继续说道:“南淮在剑峰一年,听闻我堂下的弟子说峰中的长老没有任何一个敢教授南淮剑术。”
李若寒觉得这是自然,轻笑声,说道:“他的第一位师尊便是站在世间最巅峰的存在,试问还有何人敢教?”
“于是您就特意请了北冥?”岑沐云停下脚步,气氛在此刻略显阴沉,北冥乃是剑峰得护峰神兽,强大无比,一介外人却能请动护峰神兽教授弟子,这若是传出去,他北寒学宫岂不是得受到极其严重的指责,或是嘲讽。
“好天赋败在你们的手里,我可不忍心看见,倒是我想问问一年前被剑峰金衫弟子带回来的九品凶兽的尸体怎么解释?”气氛凝来一道敌意。
两人余光对视,却没有正对面,心中互相揣摩,但谁也不敢出手。
“南方有凶兽作乱,便派人去擒来,只是那九品凶兽不听从教诲,只好一剑杀了,沦为兽峰那些凶兽的食物。”岑沐云淡淡地解释着,对于他的鬼话李若寒可不信。
“是兽峰还是你的口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我的禁忌是什么,你更应该清楚,任何试图挑战我的底线的人,都死得很惨。”这句话语气坚决,带着警告之意。
岑沐云微微点头说道:“您放心。”
短短三个字,却听出不服的语气。
李若寒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前走,法峰之上传来一声声严厉的声音,战鼓声响起,吹来狂风,刮走白雪。
“昨晚颇不宁静啊!”李若寒抬起头,望着法峰的方向。
“学宫里出了一个叛徒,正在接受审讯。”岑沐云回答道。
“叛徒?”李若寒微眯起眼睛,不禁联想到那位失踪的道峰峰主,心想这岑沐云又要做什么事情?
“矿脉里的那件宝物被偷了。”
……
剑峰之上,众峰弟子围聚在法场之外,投着目光朝那法场内看去。
法场宽广,各类兵器数不胜数,堆放在两侧。
而就在法场之上靠近法台边缘,摆放着数十座人形雕像,每一座人形雕像乃是采用九天玄铁匠峰峰主亲自打造得,记载的乃是法峰历代峰主威严的神像。
法场类似于民间的官府公堂,是用来公开审问重犯的场所,所有弟子皆可观望,不论修为身份。
而就在今日,法场之上跪拜着两人,一人是剑峰的青衫弟子,另一人,竟是个凡人。
“哎哎哎,那不是南淮吗?他怎么会在商面,难不成他做了什么背叛学宫的事情?”
“不可能吧!神师李若寒可是天下闻名的人物,他教出来的弟子怎么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谁知道呢?我就不信南淮是清白,法峰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冤枉南淮?”
二十七座峰的众弟子纷纷议论,各执一词,大多都不敢相信南淮做了什么背判学宫的事情。
紧接着,又见二十六座峰的峰主从雪天而来,落在法台上,坐于事先准备好的座位,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谁也不敢相信堂堂神师的最后一位弟子竟是个小偷?
二十六位峰主齐聚,法峰的所有长老也到齐。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李若寒回过头,双眼之中流露出一丝愤怒,
岑沐云微微叹气道;“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是事实便是如此。”
山间清冷,雪花没有要停的意思,长江开始被冰霜封住,水底的鱼儿躲在洞窟之中,随时准备冲击。
众法峰长老看了一眼时辰,刚好到了审问的时候,于是便有一位长老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众人身前,停在南淮身后。
那长老身穿一身紫袍,在长老之中,紫袍代表得地位仅次于峰主。
“这……难道是伍啸天伍长老,他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特意为了这次的事情?”
“说不定!”
伍啸天是与法峰峰主同期就既然怒北寒学宫法峰修道的前辈,岁数也应该有了几百年,年少之时更是见过鬼孽屠戮苍生的场景,所以对于鬼孽,这伍啸天深恶痛绝,恨不能一巴掌将世间所有的鬼孽都给拍死。
南淮双目血红,身体被一条条铁链牢牢捆绑,身上更是被勒出了一条条血痕,他拼命挣扎着,可是越挣扎,就越是痛苦。
被破布蒙住的嘴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伍啸天的声音随即传来。
“今日法峰召开法场大会,审问剑峰南淮,前几日二十七峰主前去矿脉之时发现矿脉之内封存的那件宝物居然不见,场内抓到一介凡人鬼鬼祟祟。”说着,伍啸天走到青壮年身前,抬起他那慌张的面色。
“你叫什么名字?”
“狗……狗蛋……”青壮年颤颤巍巍地回答着。
“你来自何郡?”伍啸天的声音充满无尽的压迫。
“不寻……不寻郡……”青壮年说话开始结巴。
“你来矿脉有何目的?”
众人的目光凝着一道冷色,二十六位峰主神情更是严肃。
那青壮年咽了咽口水,转头带着一丝愧以及对活着的渴望大声激动道:“是他,就是这个家伙在不寻郡的时候,拿家中的母亲威胁我,让我去矿脉中偷那一件宝物,不然的话他就杀了我全家,全都是他,不关我的事各位仙师,你们放了我吧!”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原来这就是南淮来北寒学宫目的,真险恶啊,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居然拿凡人的家人威胁他做这等事情?小人之举。”
一句句粗鄙不堪的话语从众弟子的口中而出。
“仅凭一个凡人的话就轻易下定论,你们都是一群笨蛋吗?”
来自兽峰的万寿尊怒喝一声。
他的身份可是兽峰峰主亲传大弟子,周边的人一听他如此怒喝,顿时不敢再说话。
而万寿尊作为茶回第一比试中与南淮结成一队的队员,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南淮绝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人。
“肃静!”
法峰峰主轻道一声,全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伍啸天微眯起眼睛,对着青壮年说道;“此乃北寒学宫,你可知道在此地胡言乱语会落入怎样的下场?”
那青壮年连连点头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就因为小的知道胡言乱语的下场,所以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请大人相信小的,小的说得句句属实,而且这家伙还是与鬼孽勾结在一起的人域叛徒。”
“什么!”
“南淮竟然还与鬼孽勾结在了一起。”
“难怪,所向睥睨的神师居然会死在灵山秘境的手中,一定是南淮做的。”议论声再起,一旦提及鬼孽是,所有人都摆起了严肃的心态,心中更是警惕起来。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叛徒,更不会有人想替一位叛徒求情。
南淮紧握拳头,蓬乱的头发凝结着血迹,血红的双眼充满愤怒。
伍啸天冷看向南淮:“你还有何话好说?”他摘下堵在南淮口中的破布,刚一摘下,就听南淮一声吼来。
“我南淮光明磊落,何时勾结过鬼孽,我与你素不相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你为何要冤枉我?”
他怒吼着,声音充斥着一股不甘,只是因为凡人的一句话,就连夜被法峰弟子严刑拷打,皮肉之苦,他尚且能够忍受,可李若寒之死冤枉在他身上,这就难以接受。
那青壮年说道:“你忘了吗?当初你在小酒馆的时候将我毒打一顿,还把我五花大绑带到阴冷的地牢压迫我,这些你都忘了吗?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啊,前几日你听闻二十七座峰主即将去矿脉取出宝物的时候就命令我去偷窃,然后宝物就交到了你的手里忘记了吗?”
“什么宝物,你血口喷人,我这几日一直呆在剑峰之中,哪有外出过,况且北寒矿脉路途遥远,我又不会御剑飞行,怎么能寻得到你。”
南淮句句有理,听的人云里雾里。
有一位峰主说道:“矿脉中封存那件宝物的大阵需要二十七位峰主的手印,就算南淮命令那普通人偷窃宝物,也无法将宝物偷窃出来。”
又有一位峰主说道:“你忘记了,前任道峰峰主可是那道大阵的传承者,除了二十七位峰主的手印之外,道峰峰主一人也可从大阵内破坏大阵,取出宝物,而且你没听见那凡人刚说,南淮与鬼孽有勾结吗?”
“凡事总得讲些证据。”那位峰主只说了这么一句。
伍啸天也觉如此,便说道:“你既然说南淮与鬼孽有勾结,那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青壮年微微一怔。
而就在这时,神峰峰主说道:“诸位可还记得茶回第二比试上南淮所用的起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