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带走了两人
佛像没有回答,因为他是死的,只不过代表的,却是让人难以忘记的。
李若寒没有期望他回答,就算他回答,也不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带上棋盘,李若寒再次离开,走得随意,走得自在,没有人阻拦他。
回到灵山郡,已是大雪纷飞的白日,城中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蜷缩着身子,走在大街上。
城中的局势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就又变了一番。
更加紧张,更加让人胆怯。
灵山郡城门楼顶,原来的金甲兵尽数换成雨淋青所支持的军团。
所有金甲兵卸甲归田,又或是冲入了新一代的军团之中。
不过更令人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那挂在城楼上的一颗人头。
才刚刚上任不到三月的灵山郡王居然被人砍了头颅挂在城楼上。
听说砍他脑袋的还是郡王的皇兄,那被雪寒梅关押进龙傲天。
这本应该是让百姓焦灼不安的事情,毕竟登基的王是正统,逼宫,是旁枝末道。
但不知为何,城中的百姓并没有对着这位郡王下跪,反而是聚集在一处,对着那郡王的脑袋指指点点,不时地还唾骂着口水。
这恐怕就是上等国郡的政客常说的:君无所为,民无所谓,君若有所为,民随之而动,暴则怨,安则乐。
走入城中,李若寒并不关心这些事情,提前预料的,并不意外。
那日酒馆小二的眼神就能看得出,这位新登基的郡王还不到三个月就让郡内民怨四起。
他走到城楼,那里换了一批士兵,见到李若寒,他们并没有阻拦,也没有放行。
没过多久,昨晚给死灵堂送信,原本侍奉着三皇子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路过的太监都对他卑躬屈膝,颇有礼数。
谁让人家深夜的时候就跑到皇陵前,跪在龙傲天的身前称之为郡王。
也是他找来了军队让龙傲天脱困险境。
虽原是三皇子的奴仆,但能够审核时度,弃暗投明,也是个不错的人才。
所以龙傲天留为己用。
见到小太监第一眼,李若寒便有了打算。
“敢问阁下可是李先生?”那小太监踩着小碎步来到李若寒身前,低垂着脑袋,弯着腰问道。
李若寒点了点头。
“李先生请随我来,新王正在宫中等候着。”
小太监连忙转身,对着守城的士兵小声说了几句,城门打开,李若寒跟随而入。
一直来到舞龙轩前才停了下来,这里依旧是那般的宁静,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李先生,新王正在里面等候着,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小太监正要转身离去,李若寒说道:“你,先别走,在轩外候着。”
小太监眼睛恍惚了一下,似是心里有鬼,干笑声说道:“李先生,小的还有御膳房的事要忙,就不留了吧!”
李若寒冷冷地说道:“我让你留着就留着,宫中那么多人,还差你一人不成,难道非要我让新王来请你?”
小太监一听,留着冷汗连忙下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先生要小的在这等,小的一定不走。”
李若寒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一个奴才,就应该有一个做奴才的性,别总想着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太监惶恐,冷汗不断地冒,低垂着脑袋,不敢说什么。
李若寒也不再说什么,背过手,就往舞龙轩内走去,他不担心小太监会跑,因为他还有要留在灵山郡的理由。
轩内,只有两个人,龙傲天穿着一袭龙袍,他转过身,见李若寒走进,连忙将大门紧闭上,接着双脚一扣,朝着李若寒行以叩拜之礼。
雨淋青也紧跟着走来,两人双双跪拜在李若寒前,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父亲。
“神师在上,请受小王一拜!”
“起来吧!李若寒轻轻抬手,说道:“下等国郡的郡王爵位虽小,但也是一方之王,随便跪拜,哪有王的风范。”
龙傲天遵循李若寒的意思,站了起来说道:“对于他人,自可不必如此,不过神师对小王恩重如山,不行以跪拜之礼,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敬意。”
李若寒轻笑声,说道:“行了,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灵山郡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到底,寒梅也有份责任,作为师傅的我总得做点什么,免得后人在我死后指指点点的。”
现在在世人的眼里,就已经是死的。
龙傲天想到这一点,说道:“神师万载千秋,永生不灭,怎会死去?”
“好了,收起你恭维我的话,若是真的尊敬我,想要还付恩情,那就给我两个人!”
“何人?”
李若寒指了指雨淋青,说道:“下等国郡的新王登基,总归是要派一些使者前去上等国郡的主城禀告的,雨淋青作为郡主,再适合不过,而且,我还想要她帮我做一些事情!”
龙傲天略微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雨淋青。
这乃是他最为亲近的妹妹,恨不能时时刻刻看捧在手心里护着,怎能放心她外出?
“神师?您要她所做的……”
“杀人而已!”李若寒回答得很随意。
“那人可是惹了神师?”
“不!那人将祸害南侯国的安宁,所以必须死!”李若寒目光忽射出一道精光,十分锋利。
“这……”
“大哥,我愿意跟随李先生去主城!”还不等龙傲天出口,雨淋青便拱手站来出来,主动请缨。
龙傲天皱起眉头,说道:“你要想清楚,这是杀人?不是儿戏。”
“我想清楚了,如今父王大仇得报,母亲也不在世,大哥成功登基,没有我再留念的事情,还不如随着神师云游四海,逍遥快活来的好!”
雨淋青看得较开,眼角隐隐留出一滴眼泪。
离开这,她并不开心。
但是她更不希望自己出生的国家被人摧毁。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神师照顾家妹。”龙傲天撇过头,又对李若寒拜着礼。
李若寒说道:“放心,这一去,不会很久,说不定是一年,也说不定是两年。”
龙傲天说道:“只要家妹平安无事,那便是最好,但殊不知,神师您要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李若寒转过身,看向门外,说道:“进来吧!在门外偷听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进来,你说是不是?”
“扑通!”
大门紧接着被撞开,小太监眼神慌乱,行为怪异地倒在轩内的地板上,他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颤抖着身躯,站了起来,畏缩在墙角,像是个等待受罚的孩童。
……
去往南侯国的直道是一片沙石堆积而成的沙地,
马车行在其上,发出阵阵碎响。
突然,一声长“吁”,马呜呼一声,倒在地面上,重重地喘着气,马嘴不停地突出白色泡沫。
没过半会儿,一丝丝鲜血顺着他的眼角流出,死亡!
“李……李先生,咱们的马又死了一直,这该怎么办啊?”小太监穿着一身朴素的家仆衣衫,跪拜在马车前说道。
李若寒与雨淋青随即走下马车。
雨淋青依偎在李若寒身旁,看到马的死状,有些不忍地说道:“这已经是死去的第十匹马了,是不是近日犯了马瘟,不适乘马车?”
李若寒面色平静,说道:“不是瘟疫啊,而是……有人不想我们去到南侯国的主城!”
“谁?”
李若寒看向小太监,盯着他那双眼睛道:“总是下药喂死马,你的小伎俩也太俗气了些,真不知派你进宫的那家伙是怎么调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