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内核前一日
寒北怔在原地,有些迟疑,北寒学宫的神峰相传是精神力强者的最高学府,就连人域历史上那位杰出的精神力圣者也是出自神峰。
可想而知,这神峰的实力终有多雄厚。
但是,五层精神力也不是寒北自愿修练的。
“禀告峰主,弟子寒北,心无修练精神大道的念想,着实错爱,还请原谅。”
这话一出,又一次引起众人的惊叹。
寒北居然当着二十六位峰主的面拒绝了神峰峰主的邀请,这无疑是驳了一位精神力圣者的面子。
那不是别的什么精神力的修着,一位圣者的一念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摧毁临神境巅峰强者的意志,就算是同境圣者也不敢小看。
神峰峰主的面色有些阴沉,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弟子拒绝他的邀请。
且不说他是被自己的看上。
放到以前,内核通过的弟子能进入神峰都是让他们喜悦不停的事儿。
到了这寒北的眼里,就跟过家家似的,毫不在意。
有峰主大笑一声,说道:“我就说吧!寒北这小子可不会轻易地就入了你们任何一座峰,你还不信,这下好了吧,百年的老脸呦,就要这么没了,可惜可惜啊。”
神峰峰主冷哼着,怒喝一声说道:“闭嘴,说风凉话很有趣是不是?有本事你让那寒北进入你的峰中?”
那峰主摆了摆手,说道:“别,我可没那意思,想我这小小的药峰,除了种药就是煮药,哪里教的起这等天赋高超的弟子。”
“知道就好!”对于药峰峰主的回答,神峰峰主气消一半。
但是没有招到寒北,他的心还是有些失落。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有恃无恐的,究竟是哪座峰?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
有峰主似乎还不死心,正要说的时候,岑沐云开口道:“好了,一个个尽想着自己,以后若是出了更多的天才,你们是不是都要为此大打出手了?成何体统?”
他的目光从寒北身上扫视一眼,继而走入内核峰的大堂,其他二十五位峰主紧跟而入。
事实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二十六位峰主一起来到内核峰,并不只是为了寒北。
对于他们北寒学宫,对于天下,对于整个人域,南淮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神师的最后一位弟子,此身份的含金量可不低。
南淮被一位金衫弟子叫进了大堂之中。
在众人那带着愤怒,嫉妒以及不甘的目光离开。
老博童没有跟随进去,因为他大概能够猜到大堂之内即将会发生什么样子的情况。
李若寒大概也能猜到。
但是看破不说破,这总该是他要走的路。
他所要选择的人生没有人能够阻挠,以及改变。
而在南淮进入不久之后,寒北也被叫了进去,其次是子言小和尚。
接着,又来到了夜晚,众人散去,准备来日的课堂。
而在第二天传来了三道消息,南淮被掌门岑沐云直接录取进了剑峰,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考试,就连他的神印都没人知道是几品。
年纪轻轻便是佛尊境界的子言毫无疑问的,进了专修佛道的佛峰。
而寒北,则是被有心人给推荐到了道峰这座无主之峰。
……
北寒学宫的生活依旧宁静,闲适,却看不到采菊东篱下的场景。
江流依旧湍急,江中的鱼儿渐渐稀少。
被子言钓上来的鱼儿越发得多,被送到木屋去的鱼也快堆积成山。
就算是被录取,子言也没有要离开内核峰的意思,因为南淮也没有立刻离去。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一人钓鱼,送鱼,另一人吃鱼,两人相见次数越发得多,到了后来,越来越像是离别前的告别。
不觉间,就来到了内核考试的前一天。
这一天学宫二十七座峰所有弟子都动了起来。
有几人却慵懒地让人不可思议。
“子言哥哥,你今天又送鱼过来啦!”蓝雪出门,踩着小碎步,接过子言手中的鱼篓。
南淮侧身走来,与子言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因为他们都不是客气的人。
蓝雪接过鱼,迫不及待地就拿着鱼跑到了木屋后的烧烤架上升着火。
“今日是最后一聚。”
南淮点点头说道:“明日各走大道,保重。”
“你也是。”子言也不知说什么,皱了皱眉头,又起身离去。
“等一等。”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南淮又叫住了他,似乎有什么急事。
子言转过身,说道:“你有事相对我说?”
南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进屋内,带着包袱走了出来。
“你现在就走?”
子言疑惑地问道:“你是在担心什么?”
那天大堂里,子言见到南淮略微红肿的眼眶。
南淮说道:“剑峰不允许带女娃,就连奴婢也不行。”
子言有些明白,道:“那你为什么要带她来到北寒学宫?”
南淮解释道:“她的亲人皆是因为我师姐以及他而死,我有责任要照顾她。”
子言流露一丝同情,说道:“你若是把她交给我,这是不负责任。”
南淮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若不是看在你们和尚不近女色,你以为我会放心?且,剑峰的那张一之对我还有敌意,我不能让蓝雪身处险地。”
子言说道:“我明白,不过你若是这么突然地离开,她会很伤心。”
但伤心就能带她走?
“如果她死在剑峰,我会更伤心,此去修道,危险重重,南侯国也会派人来剑峰修练,你觉得我能活多久?”南淮反问着。
“是你的话,应该很久。”子言沉思一会儿,严肃地回答他的问题。
其间充满了信任,对兄弟的信任,对一位努力的天才的尊敬。
毕竟生死境的大极境界,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良久,南淮心中泛起点点波纹,有些震惊,原来这和尚还这么相信他?
果然刚刚下山的家伙生性都很单纯。
他笑了,笑得很轻松,于是背着包袱,从子言的身旁经过,大步而去,在木屋前,留下一排排脚印。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