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是心疼自己孩子的。
    有些父母，支持自己的孩子进入娱乐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思也跟着变了。
    也不能否认有些父母，从始至终希望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好，至于别的，根本就不会退让。
    礼老很清楚这种感觉，也明白电话那头楚覃钰的母亲，给的威压是什么意思。
    他本身就是怀着最真诚的心，想要和楚覃钰说签约的事情。
    他不心虚，所以对上吴玥樾的气势也没有什么可怕而言的。
    “您好，您是小姑娘，咳咳，楚覃钰的母亲？”
    虽然知道了，不过按照礼貌什么的，还是要问上一声的。
    吴玥樾听到‘小姑娘’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闪了闪，话语里也多了几分真诚。
    “嗯，是这样的没错。”
    好心还是假意，吴玥樾还是能够听出来的，而这个礼老，他称呼楚覃钰的时候都带着亲昵，她可是听出来了。
    既然是拿真心对待的人，自然也值得尊重了。
    所以吴玥樾放轻了自己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礼老充分地感觉到变化，他暗叹楚覃钰的母亲也是个厉害人物，这气势说放就放，说收就收。
    再想到楚覃钰的鬼才模样，他心里莫名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嗯。
    有这样一个母亲，相信孩子的教育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再稍加引导，绝对是人中龙凤啊。
    心思千变万化，不过礼老好歹没忘记自己这一次打电话的原因，他开口把自己的目的说来，“是这样的，您孩子通过了试镜，您看这签约的问题……”
    “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吧。”她这里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放手，倒不是什么大事。
    在签约这件事情上，还是得看悦出传媒公司的决定了。
    礼老一听，眼睛一亮！
    这件事情当然是尽快定下来最好了，而现在她这么说，分明就是把决定权交给他们。
    这让礼老很高兴。
    “您看现在方便不方便，如果方便，就过来签合同吧。”
    礼老的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着急的，不过他的话语就给人这么一种感觉了。
    吴玥樾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有想到他们那边居然会这么急。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的？
    吴玥樾心里猜着，不过因为看到楚覃钰那亮晶晶的双眼时，她把自己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好，还是在贵司？”
    “嗯！”
    电话那头的礼老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顿时对她们母女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阶梯。
    电话挂断后，吴玥樾想了想，把接下来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这才带着楚覃钰出门。
    临出门时，吴玥樾给楚景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覃钰试镜通过的结果。
    电话那头的楚景飒没有多说，只是让她放心带着覃钰签合同就是，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吴玥樾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了。
    不过，既然楚景飒毫不在意，相信那些事情也不难解决。
    如此想着，她就安心带着覃钰去了悦出传媒公司。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把电话挂断之后，楚氏集团的楚景飒，也开始发布一条条早已经想好的对策。
    悦出传媒公司。
    吴玥樾把车停在了外面的停车场，那一辆保时捷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
    看到吴玥樾和楚覃钰母女从里面走出时，众人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没办法，气质使然不是。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悦出传媒公司前台，那前台的年轻女子礼貌地开口问道。
    吴玥樾的鼻梁上挂着一双墨镜，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睛，一时也认不出来她是谁。
    她也没把墨镜摘下，而是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过来签合同的。”
    前台小姐一听，连忙带着吴玥樾和楚覃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前台把她们母女二人送到顶层的会客室，前台才离开了。
    一般来说，这种签约模式，总得让人去接应一下，不过这悦出传媒公司倒是没有，她不知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去多说些什么了。
    坐在会客室里，吴玥樾一脸的平静。
    今天的她穿着一套女性职业套装，看起来像是职业白领，但她那浑身淡然的气质，无形里就给了她一种独特的魅力，干练，看起来能力手腕都不错。
    这大概是她现在给人的第一感觉了。
    不过，吴玥樾从来都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自然不会管别人怎么看的了。
    在一个秘书把茶水和牛奶端过来放下之后，门也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
    “您好，很抱歉怠慢了。”
    前来的人开口。
    吴玥樾一听，就知道这人是电话中的那个礼茂老人了。
    她嘴角微微一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朝着礼茂伸出了手，职业性地握了握之后，她才开口道，“只要贵司有诚意，我想，怠慢不是什么问题。”
    礼老：“……”
    好伶牙俐齿啊，还没开始就有点招架不住啊。
    不过，礼老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他们公司做得不够周到了。
    明明他们决定了签约，让人前来却不让人把人带上来，还让她们在会客室里面等。
    要是别人，早就暴走了，也就是这一对母女了，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只是把事实陈述出来。
    吴玥樾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度，而这件事情上，她所知的不多，但关于自己女儿的问题，她不会退让就是。
    “还请见谅。”
    礼老又继续地说道，“在签约之前，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们知道的。当然，这合同签不签，在你们听了之后再做打算也行。”
    一般来说，就算这里面有内幕，为了公司着想，也不会多说的。
    但礼老不是这样的人。
    再说了，他是真的很看重楚覃钰这个小姑娘，自然要在一开始就开诚布公。
    “你说。”
    礼老并不介意吴玥樾那种上位者的姿态，因为他自己也看出来了，这人的气势已经收敛了很多，但即使如此，还是给人一种不敢忽略的感觉。
    他在圈子内混了这么久，识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何必在这些细节上纠结呢。
    “这一次的试镜，其实已经有了内定人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礼老还特意地去看了看吴玥樾，大概是因为她还戴着墨镜，所以他也看不出她的眼里是什么情绪。
    事实上，吴玥樾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诧异。
    她不知道礼老为什么说出来，但这样的诚实，她觉得还不错。
    当然，她的心里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因为他们已经猜到了这里面有内幕。
    不过，自己猜的和别人说的，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看不出吴玥樾是什么表情，礼老把视线落到楚覃钰的身上，本来想着吧，一个小孩子，至少能看出些什么端倪，然而，他又错了。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礼老顿时觉得世界玄幻了。
    这一对母女，一个比一个深沉哇。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不过礼老没有多说，他又继续地说道，“试镜其实就是一种噱头，说得不好听了，就是先提前打个广告，做点热度。”
    “这些我知道。”吴玥樾抬手，阻止了礼老接下来的解释，“关于这个圈子里的规则，我们很清楚。”
    所以，不用特意地解释给他们听的。
    礼老又尴尬了。
    能不能给他一点发挥的空间啊。
    “试镜的过程里，我觉得您的女儿，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都要适合这一次的平模广告和t台秀，所以……”
    “你们和那个内定人选，签合同了吗？”
    吴玥樾突然问道。
    这是一个原则的问题。
    如果他们之间签了合同，却依旧违约而做出这种事情，到时候事情爆发出来了，说不定会对覃钰造成影响。
    礼老：“……”看来真的很清楚圈内的规则，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问了。
    也是这个时候，礼老决定把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一遍，毕竟，这些事情非同小可。
    他确实觉得楚覃钰的潜力很不错，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误了人家啊。
    “是这样的。”
    礼老开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和结果说了出来。
    悦出传媒公司，在成立的时候，口碑极好，再加上悦出老总的运转，事业也可谓是蒸蒸日上。
    可有一天，这一切都开始变了。
    悦出传媒公司突然被爆出逼迫女艺人潜规则等等的新闻，一时间把悦出的名声拉到极点，也让悦出的事业，一下子降落下来。
    事情就是这么狗血。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打得悦出传媒公司措手不及。
    而这一次的平模和t台秀，是悦出传媒公司准备已久的，所幸的是那边的合作商没有因为悦出传媒公司的落魄而反悔，否则，悦出传媒公司，说不定真的直接倒闭了。
    但，即使不倒闭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悦出传媒公司的资金周转不灵了。
    没有足够的资金，又怎么可能把这一次的平模广告和t台秀做到最好呢？
    不可能！
    正因为如此，林城找上门来，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个人选内定成他的孙女，他们的资金问题他会来解决。
    悦出传媒公司的决策人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先看看。
    因为试镜的消息很早就放出去了，如果此时因为这样而不试镜，只怕会惹起别人的反感。
    大概是林城对自己的孙女很自信，觉得没有任何人能超越他的孙女吧，他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告诉他们，他的条件依旧作数。
    “也就是说，没有口头上的承诺，只有暂时的应付，更没有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对吗？”
    吴玥樾一针见血。
    咳咳。
    礼老不由地轻咳两声。
    不得不说，和一个聪明人交谈，有些时候还真的挺要命的。
    “嗯，是这样的没错。”
    如果不是这样，他自己都没有胆量和她们谈，毕竟，她们要是答应下来，就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到时候别说所谓的大红大紫了，只怕会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