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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失乡症候群 第35节

      “秦大朗,你不对劲。”
    “吴斐……不,老婆,我想你。”说着秦大朗凑近吴斐,亲吻她的额头。
    ……
    第二天我带着周全去了商场买了几件春装,然后送他去高铁站返校,他进站之前我和他说:“她要是还不给你钱,你就来找我,还有就是好好读书,书读好了以后才能找到好工作还我钱。”
    “嗯。”
    他回头冲我摆了好几次手,我有些无奈地也同他挥手再见。
    说实话,他的这次短暂到来,让我久违地感觉到了亲情。
    今年春天的青江,雨水好像比往年的都要多,五月就这样在满地落花铺就的红毯上慢慢走向了六月。
    在六月,我们见过了浩浩荡荡的高考的队伍,他们口中呼喊的青春也曾是我们。而我们,也会是以后的他们。我觉得人生真的是太神奇的经历了,离别和遇见,都是命运早已经标好的筹码,我们都像是赌局里的人,在赌一场没有输赢可言的牌。
    我们在六月的某一天去了外婆家,当然,还是我们仨。
    外婆家菜地旁边的桃树果然长了许多硕大的桃子出来,而且是我爱吃的脆桃。
    我们三个又在餐桌上吃着外婆做的美味菜肴,这一次不同的是,烧火的是我怎么也拗不过的外公,我看得出来,他对我也很亲切,吃饭的时候不停地让我夹菜吃。
    吃完饭后我们仨吃了外婆洗干净的桃子,又脆又甜,然后三个人在外婆菜园旁边的那条小路上比谁扔桃核扔的远,扔的最近的那个要帮外婆洗碗。
    当然,输的是我,我是故意的。我爱洗碗。
    大概是新鲜雨后,土壤松动,我百无聊赖地在外婆家桃树下掘土(当然,我避开了埋啾啾的地方),我终于挖好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吴斐和周离问我在干嘛,我笑着亮出手里的桃核,然后在她们的注视之下,我把桃核埋了进去。
    不知道它会不会也长成一棵桃树,我心里怀有这样的期待。
    我的视频账号在秦大朗的建议之下转变了风格,我开始在视频里教网友做菜,当然我依旧没有露脸。我在这个领域持续深耕,渐渐地,凭借舒服的画面、顺畅的剪辑以及搞笑的后期配音,我的粉丝忽然疯长,当然也没有特别离谱,但也有十万之多了,因此,视频的播放量每一期也稳定在五到十万左右,放眼整个平台,虽然算不上是啥特别耀眼的存在,但是我也十分满足了,因为实实在在地,我又重新有了收入,虽然相比在医院或者在诊所上班还是不多。我真的十分满足了,真的。
    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习惯性地在睡前回复一下粉丝的评论,直到我看到一个厨具品牌的 pr 给我发来的私信,就那样,我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广告。
    虽然钱不多,但是我会觉得生活又在重新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就当我这样以为的时候,老天爷又和我开了个玩笑。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错,大概再有几天就到了端午,在那个雨夜里我接到奶奶的电话。
    她和我说,她说……她说阿途因为过度劳累……猝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
    我手里握着手机,很久都没能说出话来,眼泪不知不觉地砸下来。
    不是说好了,等你结婚,我们一醉方休吗?你怎么就失信了。
    嗯?我的老朋友。
    第35章 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上)
    在回阳朔的高铁上,外面不知道何时落了雨,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直到列车停留在阳朔,广播提醒我到站了。
    我背着包出了站,然后我爸接我直接去了阳朔的殡仪馆。阿途的遗体,还在殡仪馆里放着。上午十一点,我们在殡仪馆和阿途作了简单地告别仪式,遗体整容师为阿途入殓,然后没过多久,殡仪馆将装着阿途的骨灰盒交给他的家人,阿途妈妈抱着他的骨灰盒俨然哭成了泪人,脚都已经站不住了,腿一直向着地面瘫软,需要人扶着她才勉强不倒地。
    因为接下来要举行葬礼的缘故,我和我爸作为家族里的人需要帮忙,所以我们回了南山的家里。
    这晚我和我爸还有奶奶坐在一起吃晚饭,奶奶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饭怎么也吃不下去:“好好的一个孩子,说走就走了,他奶奶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爸听着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国强夫妇两个也难受死了。”只有我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
    晚饭结束,我爸敲响我房间的门,他走了进来,说:“你明天上午就不要去帮忙了。”
    “怎么了?”我问。
    “你王斌叔上午来,桦森能不跟着来?”
    “他来我就不能去了?”
    “省的让人说闲话。”
    “他们说的还少?”
    我爸被我呛的妥协了,他叹了口气:“行,随你。”
    当年我和王桦森的事情,王桦森的妈妈来了南山,她希望我奶奶能劝劝我,但其实她找过我之后我就已经放手了,我一直都不是那种纠缠的人。大概隔墙有耳,关于我和王桦森的事情慢慢在镇上也传开了。那时候,即使我回南山,他们表面上不说啥,背地里会骂我心里有病才会喜欢男人,像继母一样说我是个变态。
    奶奶当然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她那时拉着我要带我去看病,我和她说我没有病,她就拉着我的手一直哭一直哭。
    我奶奶在小镇上也算是有威望的人,所以没人敢在她面前说道我的不是,如果说了,那人恐怕得被我奶奶泼大粪。
    曾经有人问阿途,问他:“你说怎么会有人喜欢男的,屁眼儿不好好拉屎整那出,想想都恶心。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嘛。”
    阿途念他是长辈,才没把他打残废。
    这事是我奶奶和我说的,说那人说完,阿途二话没说直接抡着板凳朝那人砸了过去,砸的人家头破血流的,后来又连踹人家好几脚,他指着人说:“你他妈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几把剁了?”后来被人拉开才没继续打下去。阿途就是这样,在我不再回南山的那些年,用暴力捍卫我的尊严,容不得别人说我半句不是。
    后来我打电话和他说不要这样,电话那边的他摇摇头:“他们这些人,不需要讲道理,你和他们讲不通的,只有打。”
    我笑了,他却说:“我知道你已经够难的了。”
    “你不觉得我有病吗?”我问他。
    “去你妈的。”
    他,就是这样的阿途。
    次日,在阿途的葬礼上,我并没有看见王桦森。
    小镇上的葬礼,流水席上多是说说笑笑的人,家族里帮忙的人也扯着小脸让大家吃好喝好。我头戴白色的纺布系成的帽子,腰间也围着白色长绫,手中端着大大的盘子,给每一桌传菜。我偶尔会听见关于我的窃窃私语,不过那些都不足为重。
    王桦森好像并没有来。
    如今土葬已被禁止,虽然在乡下仍有人保有老旧的思想趁着夜里偷偷地将死者连带棺材一起挖坑入土。
    阿途的骨灰盒被安放墓地的那一天早上南山下起了雨,出殡的队伍一路从阿途家出发,叔叔抱着阿途的骨灰盒,婶子面色憔悴的陪伴在侧,然后在雨中,阿途的墓碑被立起来,空无一字,他的名字,他生于何年死于何夕也没有,他是谁的孩子,因何而亡?
    我的心忽然在那一刻被刺痛了,我就那样看着那空无一字的墓碑,一下接着一下地被刺痛。
    阿途啊,我是不是也要为你做些什么?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雨中的墓园安静地出奇,好像就连雨声都是打扰。
    晚一些的时候,我爸和奶奶都去了阿途家,毕竟生者还需要宽慰。
    我发了消息给我爸,然后开着他的车去了距离南山五公里外的郊外大道,午后雨渐渐停了,乌云也渐渐散开,阳光又开始重新照射出来,我到达那片湖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停下车子走到湖边,抬眼望是已经绚烂的一片天,当初我回南山就是在这里碰见阿途的,他还在水里撒了尿,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坐上他跑得飞快的摩托车回了南山。
    在湖边待了一会儿我又回了车里,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山有名的刻字匠就在不远的地方,我要把他接过来去给阿途的墓碑刻字。这件看起来违背了民风民俗,甚至在南山人看来是有损人伦道德的事情,但是我必须要做。
    我接了刻字匠回了南山郊外的墓园,递给他一张纸条说让他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刻,在阿途的墓碑前,刻字匠打开他的工具包,他用拃丈量着布局,然后在沉默里,我望着小雨初霁的墓园,身旁响起刻字的声音。
    按照纸上的顺序:起初,是他父母的名字,然后,是他的名字,最后,是他的始终。
    刻字匠很细心地刻着,石碑的碎屑慢慢地在底下堆积起来。
    然后我听见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周游,你干什么呢你?!!!”我爸怒吼着喊我。
    不远处,一群人朝着我走过来,我看见了,王桦森也在其中。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回头看,刻字匠已经刻到了阿途的名字。我说:“你别管,师傅你继续刻。”
    我跑过去,拦在他们面前。
    “周游,不兴刻啊。”阿途他爸说。
    “不能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不许刻,快停下来!”有人冲着不远处的刻字匠喊。
    “不许刻!”
    ……
    我爸走到前面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众人看呆了立刻安静了下来,然后我听见我爸说:“谁让你叫人来刻的?!!!”
    “关你什么事?!!!”我呛他。
    然后我看着周途爸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叔,婶子,周途无儿无女,多年以后你们都走了谁来给他刻碑,到时候青苔都长满了他连个名字都没有。”说着说着我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不是没有名字,他是你们的儿子,春奶奶的孙子,他叫周途!”
    接着是冗长的沉默。
    良久,周途妈妈,也就是我的婶子,她的声音喑哑,我听见她说:“刻吧,再大的规矩也没有我儿子重要,刻吧,刻吧……”
    我回头望着刻字匠,他已经在调亮闪闪金色的漆了。
    我笑了,阿途啊,这破落的乡俗里,就让我为你而名,就像当年,你为我做的一样。
    雨后天晴的快,一抬头,夕阳已经漫山遍野笼罩在每个人身上。不知道阿途在那边有没有过桥,又或者说他有什么要等待的人吗?黄昏来临的时候,我猜想阿途也许在墓园的某棵树下看着我笑呢。
    晚一点的时候,我去了镇上阮钰的饮品店,其实我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店里。到了门口朝里张望了两眼,除了吧台后面两个店员好像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于是我准备离开,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周游!”
    是阮钰。
    然后我们就坐在了她店门遮阳伞下的桌子旁,不一会儿,里面的店员端来了冰饮。
    “我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我有些心虚地说。
    说实话,我就是想看看阮钰有没有为阿途感到悲伤,讲真的,有时候我这人挺下流的。
    “谢谢。”她说。
    “节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这个字音节刚落,她就哭出声来。“他那天……他其实前一天就和我说心脏有点不舒服,我说你请假吧他非不请,说什么要挣钱养我。第二天凌晨四点半他就去快递站点了,天亮了才被人发现倒在安置区那边的快递柜旁,那时候……已经晚了……谁要他养……”
    我忽然有些后悔,我不该来确认些什么,更不该亲手向阮钰捅刀子。
    “对……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该来。”我说。
    于是就这样,在阮钰的啜泣声里,我们没再说别的话。
    雨后夏天的夜晚忽然又慢慢变得燥热起来,杯子里冰块融化跌倒发出一声碰壁的声响,杯壁上的水也顺着流了下来。
    我告别阮钰,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王桦森。
    “周游。”他喊我的名字。
    这么多年没见,他比当年更成熟稳重了,毕竟如今他已为人夫和人父。
    “哈喽。”我故作轻松。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