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彤彤刚才还有点不敢认，但苏婷摸她头发还夸她长高，于是很快就亲昵起来，揽着苏婷脖子说了会话，等奶奶叫了几次才依依不舍地朝苏婷摇手“婷婷老师拜拜，我们下次见啊。”
    小女孩声音糯糯的，苏婷也一直跟她挥手“好，彤彤要乖，要听奶奶的话，我们下次见。”
    过会衣摆被拉几下，低头是乐仔“你怎么不说我长高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有些比较心理，苏婷憋笑“你也长高了，真的。”
    章雪扬看眼乐仔“你舅舅家最小的儿子”
    苏婷点点头，她舅妈意外怀孕才生的“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也在我手里带过半年。”乐仔跟家里哥姐差了快一辈，所以平时没什么人玩，性格稍微有点内向。
    章雪扬问“你之前待过的幼儿园在哪里，远不远”
    苏婷摇头“不远，离我爸妈学校很近。”那时候有大学同学介绍去高档的私立幼儿园，但她那会选工作就是以近为主，所以没去。
    “那后来怎么想到去广州”
    苏婷“就想去看看。”她常年待在父母身边，不是说不好，但对外面有很多向往，尤其广州是省会，从小到大不断听人提起的一座城市，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也在那里，所以那份向往感越来越强烈，刚好老店有个合适的职位，冯宁叫她，她就去了。
    所以乖乖女就没外表这么安分，对外面有很多幻想，怪不得能被章茹带野，自己本来心就是野的。章雪扬瞥她一眼，还想说点什么，苏婷惦记月饼，让他看好乐仔，自己穿街过去买。
    两个男的四眼相对，乐仔离章雪扬两步远，没了苏婷的遮挡有点紧张。
    一辆客运三轮跑得有点快，鸣笛声响起的时候章雪扬把他带过来“看车。”
    乐仔手被他拉住，觉得这个人巴掌真大体温也真高，他想自己要有礼貌，于是跟章雪扬没话找话“你也是家里最小的吗”
    “我有个妹妹。”章雪扬拿出手机回条信息，跟这小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哦。”乐仔仰视他，又问“你是广州人吗”
    “广州人。”
    “所以你家在广州吗”
    “对，我家在广州。”
    他打字好快，乐仔默默看了会“那你跟我婷表姐结婚以后，我能不能去你家玩”
    章雪扬收起手机低头看这小孩，发质不错，发顶像被太阳扣了个光圈，只是人有点畏手畏脚，跟刚到老店的苏婷一个样。他思考了下“看情况。”
    看情况是什么意思乐仔没搞懂，但他转头看见苏婷回来了，忽然脑筋一动“那我去我婷表姐家玩”声音超大，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像看见撑腰的，神气十足。
    “怎么了”苏婷听到乐仔喊的那一声，狐疑地看眼章雪扬“你欺负他了”
    “我闲得没事欺负个上小学的是吧”章雪扬不肯承认，从她手里拿块月饼吃，一口咬到冬瓜馅，不由想起每年过年的冬瓜糖“你这么喜欢甜的”
    “还好啊，不甜。”苏婷觉得他嘴是真刁，掰一块给乐仔“甜吗”
    乐仔当然跟她同声同气了“不甜，好吃”又记得问苏婷“婷表姐，以后我能去广州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呀。”苏婷摸摸他耳朵，看这小孩忽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他们吃着饼走回去，苏婷带章雪扬走到外婆家门前的池塘，已经围起来了“我小时候就在这里玩的，差点溺水。”
    “所以你现在游泳学得怎么样”
    “还行，可以游一圈了。”
    “那改天一起约个泳。”章雪扬把目光从水面收回来“看看你腰腹力量有没有变强。”
    第84章 婚礼
    番外嫁女饼
    关于游泳是腰腹发力还是臀部发力，作为苏婷的泳课老师，章茹有自己见解“看你游什么姿势啦，现在蛙泳肯定是大腿发力，最近游得多没感觉大腿痛吗”
    苏婷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怎么突然问这个，想学别的姿势”章茹把泳帽戴上“你现在培养水感比较重要，抓水推水熟悉一下，还有打腿要多练练，熟了以后很省力的。”
    苏婷看到她手上的防水创可贴“受伤了吗”
    “鱼仔抓的。”章茹已经彻底没脾气，谁叫她养到一只烈猫，不高兴了见到鬼都要扇两耳光。
    泳池今天人少，她们俩各占一条泳道游了十几圈，章茹觉得今天运动量超标，去换衣服的时候问苏婷“你们度蜜月去哪”
    “还没确定。”现在说这个有点早。
    “我哥不带你出国看看”
    “他最近很忙的。”苏婷说。
    粤北回来后，章雪扬就一直有事做。
    章记预制品上线已经半年多了，他准备组建完整的运营团队，所以打算和原来的运营公司拆伙，可能有涉及分离谈判的，苏婷不太懂，不过她自己也马上要开始忙校招。
    这回要去的是省外的学校，四川那边，也是一次跑几个学校，所以有将近一周不在广州。
    这回她们人多，半数的店助都在，跑了好几间学校都很卖力在宣传在拉人。
    最后两间学校在重庆，白天结束后苏婷很晚才回到酒店，章雪扬给她打电话“去的哪里”
    “去一位同行大哥那里吃饭了。”是惠州培训时候认识的丁国昌大哥，请她们到店里吃饭，特别周到又热情的招待。
    苏婷说了好多，都是这几天的见闻，跑校招累是累，但也等于顺带旅了个游，又问他“你呢，回家了吗”
    章雪扬锁车“在楼下，很快回。”被叫回家里吃饭，顺便叮嘱一些婚礼的事。
    听他声音有点疲惫，苏婷以为是工作上的事耽误了“那个运营公司的事还没搞定吗”
    “暂时没有，还在谈。”
    苏婷“哦。”他的工作比较复杂，她帮不到他什么“这回的事很难办吗”
    章雪扬说“有点难。”毕竟是他要提前毁约，起码在这件事上他不占理，所以对方纠缠也能理解，换他被毁约，也不可能轻易妥协。
    打开门，两条狗出现不同的欢迎态度，一条碎步迈得飞快，一条不情不愿，象征性往门口的方向爬不到半米，很快又躺回去揍玩具了。
    章雪扬动手脱外套，听到苏婷安慰了句“慢慢处理吧，别太大压力。”
    他笑了下“压力确实挺大，最近忙到没时间睡觉。”
    “身体还是要注意，再怎么忙也要抽时间睡饱先。”
    “压力大睡不着。”
    “那怎么办”
    章雪扬坐到沙发上，他手机开着扩音，两条傻狗听见苏婷的声音跑来趴在地上，前腿收在肚子下，只看见两只后腿，像长了腿的一对寿司。
    他把扩音关掉“那你给我解解压”
    “我怎么给你解压”苏婷声音很纳闷“隔这么远的。”
    “比如跟我视频”章雪扬问“你冲过凉了”
    他压低声音，电话那头，苏婷忽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你好变态。”
    “你太保守，苏婷，就这么怕吗，自己小点声就行，谁会发现”
    “我不要。”苏婷还是拒绝，看眼钱秀君，她也在里面跟她老公打电话，谁好意思干那事
    “那你又说要帮我”两条狗一左一右趴过来，眼巴巴地盯着章雪扬讲话的手机。
    听筒里苏婷没吭声，章雪扬也不急，出差么他也有机会，扯开话题聊几句后各自收线。
    章雪扬倚在沙发靠背，麦麦拱过来，他伸手拍拍麦麦的头，又看眼ion“着什么急，人家根本不记得你。”
    ion骂了他一句，把他外套叼走了。
    两天后苏婷回到广州，正好是家里派嫁女饼的日子。
    嫁女饼有四种颜色，每种的馅料不同，也都有各自所代表的寓意，是章雪扬家里给送的，由苏婷父母派给亲戚朋友，既传递喜气，也是通知家里女儿出嫁。
    但在他们的婚礼前，陆昆先结婚了。
    新娘子叫莎莎，跟陆昆相亲结识的，恋爱从去年谈到今年。苏婷也和莎莎见过几次，婚礼当天去化妆间看她，莎莎今天妆造很漂亮，像八十年代的港姐，拉着苏婷问“你们日子定好了”
    苏婷点点头“定在年底。”筹办一场婚礼真的不容易，虽然不用他们出什么力，但两边家长都有很多事情要跟进要敲定，不是今天说明天就能办的。
    莎莎正在经历，大把新鲜的经验给她“头天晚上一定要保持睡眠充足，我现在困得只想睡觉，什么拍照拍视频走仪式，真的好累。”说完打了个好长的呵欠，还要顾着把头抬高，不让眼泪流出来弄花眼妆，确实好辛苦。
    晚点仪式开始，赶在自己婚礼前，章雪扬被拉着当最后一回伴郎。
    他在台上站很久，头发上好多礼花的碎片，下来后低着头让苏婷给他清理干净。
    西装领子上也全是，苏婷给他拍拍掸掸的，忽然好奇“你以前在国外工作不穿西装吗”
    “穿。”私下还是舒适为主，西装衬衫这些做起事来其实很不方便“怎么问这个”章雪扬看苏婷。她手一直在他胸口拍拍拍，两根细洁的手指伸进去，把卡在他扣子上的碎纸给抽出来，又替他正了正襟花和领带，微微一笑“就是觉得你穿西装好看。”苏婷喜欢看他穿西装，特别正式，是不一样的磁场。
    章雪扬握住她手“你有这种癖好不早说”
    什么癖好苏婷愣几秒，看他视线变得有点奇怪忽然就明白过来，没好气地把他领子重重扯两下“章雪扬，你没救了。”
    章雪扬头一撇，衣领摆正，若无其事地喝喜酒去了。
    晚上回到黄埔，苏婷洗完澡接了家里电话，ion和麦麦一直守着她，时不时给她摸一下，满足得身上毛都顺了。
    可惜外面下雨，不能带它们下去遛，苏婷挂完电话坐客厅陪着玩了会，看见章雪扬从书房出来喝水。
    他刚回家就开始忙，苏婷和麦麦ion坐在地毯，六只眼睛看着他站那里慢悠悠喝完一杯水又再回书房，中途从裤兜掉了个东西出来。
    ion眼睛尖，马上冲过去咬起来，又再叼给苏婷。
    苏婷一看是打火机“你又在抽烟吗”她问章雪扬，章雪扬却连身形都不带顿的，径直往书房走。
    苏婷眉头微皱，拿着打火机跟过去“复吸很伤身体，你怎么答应我的”
    她有点生气地跟进书房，章雪扬这才转身，长臂一推门关上，把告状小人ion挡在外面，也把苏婷压在门背，托起来亲她，很深入的一个吻，吻完问“抽了吗”
    苏婷坐在他手臂，打火机掉地上嗒的一声，但确实没闻到他的烟味“那你揣个打火机干嘛”
    章雪扬问她“你觉得伴郎跟服务员有什么区别”要替新郎挡酒，还要在新郎给长辈点烟的时候递个火，鞍前马后的，就差没帮陆昆换裤子了。
    “哦”破案了，苏婷讪讪地动了下“那你继续忙吧。”她脚尖想踩地，却被章雪扬直接抱起来带到椅子里坐下，是按摩椅，因为放客厅总被ion偷偷开，所以搬到书房来。
    按摩椅是真皮材质，坐下去有被挤压的声音，尤其两个人的重量叠加，皮子声音更加沉沉的，响声位置在大腿和靠背。
    章雪扬衣服没换，完整的一套穿在身上，领带也只是松松地扯开一点，甚至皮带都还在。
    苏婷被他按着坐，以左右腿岔开的姿势，两只鞋掉到地上发出点动静，章雪扬把她手放在皮带扣上，凉凉的金属感“帮我。”他声音好低，要玩什么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