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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得到了通关密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我要不要在被其他人发现还有被全世界男人公干之前婉拒她呢?但是她脸上露出的期望,让我
说不出口拒绝的答案,只好期待威力无比的鐘声响,这样子我就会有理由离开了吧。
一想到有鐘声会适时的救我出去,那何妨跟上去一探究竟,能和我一直搭话聊天不怕被疯狂已读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需要这样子一直纠缠我。
我们到了教室研究室旁边的一块小空地,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到的地方,周围都是铁皮屋,地上也蔓生了近及脚踝的杂草。
她独立在一棵高大的老榕树旁边,从树顶蔓生下来的榕树鬚和她的咖啡发色融合在一起。
「你……有什么事吗?」我见她迟迟不打破沉默,而鐘声此时又还没敲响,为一可以解救我自己的只有我自己。「还要到这种奇怪的地方。」
她原本低下的头朝着我眼睛直瞪,彷彿要将我整个人剥皮看透了,这个动作,好像何彤也有在我面前做过。我当时也是反射性的紧闭双眼,这次也如法炮製。
「干嘛闭眼睛?怕我吃了你吗?」看到她整个和榕树鬚结合的发,真有种恐怖片的树妖准备要出来攻击人类的模样,直到当她向右跨了一步,阴森的气息才从我脑中退去。
我不打算说我在刚刚想的树妖幻觉,我只是在期待,鐘声什么时候可以敲响?被一个美人带到这种阴森的地方,故事里都是这样描述后续……可怕的令人咂舌……
但是我那时候就是跟过来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妖魔都要挑在夜晚时分上前去搭訕形单影隻晚归的路人,因为他们正为夜晚感到迷惧,无法在归途路上看得清晰。
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是觉得你想反抗却又不敢顽抗的心思可爱,不但让我处处佔便宜,我们的关係也不会因而瓦解,你还是会当我的仰慕者,叫我一声「学霸」。
今天,你怎么会想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了?是终于忍受不了我的笨拙示爱手段吗。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你的数学很好,好到几乎不会失误,我刚好也是。」
我不确定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我可以确定的事是:她说数学难问我数学,都是幌子。
「所以呢?」感觉到她的侵略性,我鼓起身上的刺。
谁知她居然不怕被扎伤手,硬是挤到我身前十公分处,用她冰冷的双手,将我的手握紧。
「我知道这个很突然,但是,我觉得我和你共通点真的太多,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遇见下一个像你一样完美的人……所以我,我……」
她的手在颤抖,脸上羞喜交加,一方面像是在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害臊,一方面,表现出终于快要完成一件大事情后,胸臆中大石头渐渐放下的舒畅感觉。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她说出这句话时,脸颊已经逼到我胸前不到五公分,机屋整个人块贴到我胸膛上,我的呼吸逐渐加快。
她散落的棕色发丝,部份边边披到我肩膀下方,有种身前榕树倒向我的压力,顺着她的告白,也顺过透着女人香水味的发丝,跑到我脑门乱撞。
「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不用她最后说这些,我也知道她的心意,前面铺陈了这么多,为的都是这个即将要破壳而出的希冀。
我本来就温热的胸膛,被她口中呵出的喘气又在温的更烫。
被一个比修图后照片还美的女人牵住手,还在两个人的世界深情告白,换作是一般人,早就骨酥肉麻,拥在对方怀里不肯出来了,可我……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有办法说出这种理性冷淡的话,将眼前的大火炉瞬间浇熄,「对不起,我觉得我们也不够熟,没办法这样莽撞。」
她一呆,握我的双手慢慢松开,「怎么会……那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
「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或许,有个男人,正在向你逐渐靠近中呢……」我想到痴汉早上认真算数学的模样,虽然手法不熟练,但是认真的精神却停留在我脑海里,难以抹灭。
「我的罪过不用你顶着,下次帮我顶顶别的东西吧……」
算我便宜你了,瞧我帮你顶下了什么?
在我缓缓想走出破旧铁皮屋时,我才想起,段考自习课前,是不会有大鐘声的。我还指望着鐘声出面搭救,照这样继续痴等下去,永远都等不到。
我本来以为没事了,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她既然自认为是聪明人,那她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但是……
「那不就是你吗?不会错的!」她见娇滴滴的牵手告白没办法传递她的诱惑过来,索性直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气质与美貌融合的外在產生极大反差,「你不是正在朝我接近了吗……」
我一时惊惧,她又黏着我不放手,我不得不抓住她抱在我腰际的手,试图从她的围抱中挣脱。
「不要闹了……我|」我跟她纠缠在一块,不自觉得把她越抱越紧,她的方法有了效果,她也更不想要收起力道,能缠上我一分鐘是一分鐘。
「走开……」幸好这里偏僻的根本不会有人到,不然给别人看见这种画面,不就……完了。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身影,躲在大发电机的后面,小小的头露出半颗,正用一种置身事外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眼前上演的闹剧。
我不知道她站在那里多久了,我边应付着黄如瀅的纠缠,边看着她站的那个小角落,有一霎那稍迷神了眼,她的身影,居然从我面前消失了。
「你上哪去?回来……」此时我终于找到适当的施力点,成功脱身于黄如瀅的怀抱,当下二话不说,朝着唯一的方向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