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矩
天气阴沉,何之晟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这几天没出门,医生建议他在家静养为好。
他想不通懂萧之蘅究竟在搞什么鬼,沾花惹草那么多,凑起来祭鬼吗?
“哥,喝水。”
何之礼今天没课,见兄长吃了药后,递了水给他。
“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何之晟厌恶地别过脸,得知事情后,他只觉被最信任的弟弟背叛了。
“哥,你该防备的永远不是我。我从来没想跟你争的!”
“那阿蘅的事情怎么说,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勾引她,你这是在背后捅我刀子!”
何之晟难得失态跟他吼,随即便狠喘着靠回了床上。
“你真这样认为?大哥,你明明很聪明,可在Miesha的事情上永远失去理智。”少年轻哂,锐利的目光逼视着他的兄长,“她总会跟人结婚,难道你觉得别的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同哥哥乱伦吗?你们是见不了光的,舆论会把你们压死。”
“所以呢?我该谢谢你替我分担舆论的压力?”
何之礼无视他话里的讥讽,异常冷静地分析道:“你亲妹什么脾气你最清楚吧?见一个爱一个,玩腻就扔掉。哥哥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吗?Miesha真有那么痴情,为了个男的留在国内?她只怕是担心出来了被你管,玩不开啊!”
何之晟已经气得没力气了,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你到底想说什么。”
“与其是别人,哥哥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是我呢?我是你的弟弟,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害你的人。我们应该联手,把那些杂草一一除掉。我毕竟收养来的,我跟Miesha的事情就算给爸妈他们知道,也不会怎样。到时我跟她结了婚,我们三个一起过,这样她没精力出去野了。”
那面色病白的少年像是第一回认识自己的弟弟,甚至怀疑这人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
“哥,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说认真的。她心里可以装着很多人,而我们好像可有可无的。你看你,那么疼她,恨不得为她去死,可她呢?能一边跟沉柏青拍拖,一边跟宋允玩暧昧的,我的确对她心怀不轨,可哥哥你想想,如果她没心思,我能成功吗?”
“那我该怎么办?”
何之晟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压在心里不能接受的事实已被点破,最后虚弱地把头搭在软枕上,双眼红红的望着自己一直信赖的弟弟,“你告诉我怎么办,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的事情发生吗?”
“或许有,Miesha身边不可能只有那几个。她没那么乖,我已经提醒你好几遍了,你总不当回事。”
这对兄妹都有一样毛病,便是自负,这或许是何家人的通病。何之晟无疑是优秀的,自小便养在老宅,由祖父亲自教。父亲从政,对外要用好的形象,于是很小时候,何之晟便学会了用温和的皮相来伪装自己,使得外头提他无一都是夸。可实际他同他那孪生妹妹没差的,都是一样恶劣的人。
何之礼坐在床边,俊朗的面庞隐在了昏暗交错的光影里,他嘴角还有伤的,是被气急败坏的兄长所打。
“大哥你就该冷她一段时间,不出一星期,她一定会主动找你的。”
吃惯了糖的孩子是戒不掉甜的。
“我就该把她带来的,就是绑也要绑来!”
何之晟咬着牙恨恨道,只懊恼着自己一时的心软。
“不,她不来才是对的。我在念书,一周闲得也只有周末,而你呢,前段时间太忙,根本无暇顾及人的。如果她一开始就来,想必玩得花样更多,身边结交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那才是最不可控的风险。”
但现在不一样了,何之晟已经可以匀出部分的空闲时间,萧之蘅过来了,也能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的。
“你们发展什么地步了?”
何之晟忽然眯着眼问他,眸光森冷,像是紧绷着随时扑上撕咬的野兽。
“我只亲了她,没来真的。所以哥哥你更要注意,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的,万一哪天发癫,完全有可能就是沉柏青或者宋允的。再搞不好,他们三个谈好了,一起玩,那才是最糟的。大哥你疼她,说不定能接受,我不行,我可不想跟别人分饭吃。”
何之礼不惜用最大恶意揣测,不然没办法,他这兄长对萧之蘅格外的心软,不逼一逼,根本硬不下心肠。
“我们要联手的,把那些杂草除掉,让Miesha彻底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