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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道门念经人 第287节

      曾经瘦弱的哑女,现在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水神娘娘,神态威严,不可亲近,开口说话更不近人情,彻底断去乐子的念想。
    乐子原本想质问的话语,哪还说得出口?
    他与杨水兰因半个粗粮饼子而结缘,相濡以沫,此刻身份天差地别而缘尽,相忘于江湖,伤心之余磕磕绊绊,看得见过世面的老瘸子心中郁闷不已。
    最后由老瘸子亲口解除婚约,从此各走各路,各不相欠。
    张闻风没有现身露面,他知道瞒不过杨水兰的探查,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这样平和解决,互不牵扯是再好不过了,水神娘娘的因果不是凡人可以承受,否则一点点落到头上便是灭顶之灾。
    第二日用完早膳,三人在茶室用茶闲谈,老瘸子陪着乐子敲门走进来。
    乐子态度很坚决,他想要学道,打破当年誓言,走“以武入道”的辛苦路子。
    “恳请观主收下,乐子必定勤勉用功,专心武道!”
    再苦能苦过撑船饿肚子吗?
    他心中憋着一股气,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头可断血可流,怎能让一个成了神的女人给瞧扁了?
    他也要成就一番事业。
    张闻风微微点头:“可!”
    第404章 新晋弟子
    一个瘦高身影奔跑于山岭林子间,双腿绑缚铁砂布袋,蹿高走低,双手出拳不停,挥汗如雨,一个来回便是二三十里。
    形单影只,沉默寡言。
    老瘸子看过几次之后便不再去,瞧着心酸莫名。
    他老了,其实只想平平常常过日子,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拍了拍跟着他的驴子,无力地叫了一声“驴日的”,脸上皱纹更显深刻,柱着木拐句着腰,返回厨房找事忙碌。
    秋去冬来寒意浓,且将薪火试新茶。
    二师兄放下手中的几纸信笺,道:“咱们道观花费偌大心血,三年时间将顾朝闻从懵懂顽童培养成修士,他顾全好大面子,一封信纸轻飘飘送来就想将人要走,这人打得一手好算盘,金风观师祖又怎样?身上还是脱不了市井俗气,精于算计,没有半分高人风采。”
    张闻风没有阻止二师兄背后议论人是非,他也心头有气。
    修士养气不代表没有一点泥火气。
    嗅了嗅茶香,轻轻品喝一口新炒秋茶,放下茶盏道:“我先前问过顾朝闻的意见,他表示听从长辈吩咐。听其意思,他与顾全商议此事不是一天两天,时间比较长了,小小年纪忍性如此之好,没有半点口风透出来,这种城府深沉、薄情寡义之人不留在仙灵观反而是好事,不值当生气。”
    二师兄气极而笑:“串通一气,里应外合,有其叔必有其侄,好啊,好,趁着还没有正式成为仙灵观弟子,学徒期间走人更好,免得浪费道观资源。”
    三年时间的倾心培养,换来这么个让人寒心结果。
    你顾全想将自家侄儿要去金风观,带到身边修行,原本是无可厚非,但是你本人亲自走一趟以示诚意,尊师重道,难道不应该吗?
    即使去年来信,都比这个时候拆台要让人好受。
    学徒成为修士之后,有一个正式加入道观成为弟子的科仪。
    在这之前,所有学徒去留,道观不会加以限制。
    只差几天即将学徒期满,顾全的做法合规,却不合情理,是一种膈应人的行径。
    岳安言劝道:“山长,他顾全不要脸面,咱们还是得按规矩办事,待问过顾朝闻,他愿意参加后天的学徒结业,便多留他几日,不急着赶他走,没的显得咱们没有容人气量。”
    “我知道,只是心气难平。”
    二师兄很想让自己大度一点,喝了一盏茶水,然而三年辛苦栽培的成果让人截胡,还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他怎么样念经都觉得窝囊,思索着建议道:
    “观主,在其他学徒正式拜入道观之前,放他们回家三天,考虑清楚是否愿意加入道观?以此剔除心性摇摆不定者和另有想法者,再来一场‘问心’考核,题目我来拟定,目的不纯者有瑕疵者统统不收,咱们道观升格宗字头已成定局,不愁招不到志同道合的弟子。”
    张闻风颔首肯定:“善!”
    宁缺母滥,精益求精。
    仙灵观度过了当初艰难的时期,赢得了从容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顾朝闻留下来参加完学徒的结业小典,随着其他没有破境的学徒一起离开山门,山长对十六名即将成为仙灵观弟子的修士,宣布了新的规矩。
    待三天后,十六人汇聚清正别院,没有人缺席。
    经历山长的一番“问心”诘难考核,花却大半天时间,最终全部过关。
    三位道长颇感欣慰,三年时间的精心教导,身体力行的熏陶没有白费。
    选定吉日,举行正式的拜入山门科仪。
    是日,特意请来云秋禾,县城道录分院封乘云院主,陈青桥、车胜等人前来观礼,大师兄贾德安和三师兄尚正和十七名修士的家人自是在列,没有惊动郡城和州城方面的朋友。
    “修行之道,本在存师。师之不存,道之何得。今有品行纯良,天资聪颖者,韦敬杰,施南关,严静,尚卿云,铁锦林,水清如,安北远,庄密,沉山,何和,崔仲贤,张玄东,施文展,张玄燕,庄玉,陈重,入藉仙灵观……经者远也,藉者因也,度者进也。度我凡身,进登道品,莫不师师相付,叶叶传宗,故当礼师,不忘本也。”
    张闻风一身隆重黄色道袍,头戴法冠,神情肃穆,手中捧香,口中念诵《济度金书》,传度入藉之后,领着新晋弟子行拜道祖和师祖三跪九叩大礼。
    授戒皈依,颁发冠巾。
    一整套繁复仪式下来,宾客送上祝愿客套。
    中午素宴待客,一视同仁都有一小碗灵米稀饭,宾主尽欢。
    送走观礼客人和新晋弟子家人,山长给十六名弟子重新换过了身份腰牌,分派住处院子。
    初冬十月,寒风微凛,一行男女道士宽袖飘飘,踏山而行,在山长的带领下巡视整个扩大数倍的仙灵观地盘,护山灵兽驴子跳脱地跑来跑去。
    驴子背上坐着爱热闹的胡羌儿,胡羌儿左边肩头俏立着两个脸皮厚了许多、不再是见人躲的绿织娘精魅。
    新晋弟子各个神仙丰姿,意气风发。
    茶室里,云秋禾给岳安言显摆她在州城坊市街铺淘来的几样小宝物,有古董玉梳,紫金钗子,银色念珠串,等等,都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显摆的结果是被岳安言抢走两件,闹了好一阵。
    云秋禾碎碎念叨“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她能拿出来当然是愿意与岳安言分享。
    张闻风突然看向门外,穿着粉色长裙的小狐妖满脸喜色出现,叫了一声“观主”,又与岳安言两女打了招呼,跳着躲过云秋禾伸出的爪子捏脸,笑嘻嘻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姐姐晋级三阶,我不用成天守在山上了。”
    她颇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在山上枯守,简直比姐姐闭关还辛苦。
    所幸姐姐破境成功,夺回祖地有了几分希望。
    否则指望她担起重任,还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张闻风几人纷纷送上恭喜,小狐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前来玩耍,得知观主早在四个月前晋级,又是一阵热闹。
    听说道观地盘新添了两个难得一见的绿织娘精魅,小狐妖哪里坐得住,起身便往外飞去,片刻都不肯多等,后面跟着童心未泯的云秋禾。
    赤子之心,自然可爱。
    第405章 不妨退一步想
    沿着礁石砥柱深邃门户,走进焕然一新的水府。
    岳安言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半圆弧形黝黑天顶镶嵌错落有致的宝石,其间点缀白色发光石,照得下方扩大了三倍的水府通道亮如白昼,又光色变幻。
    几株水行灵植漂浮在贴地水流灵气上,摇曳生姿。
    “师父,您瞧瞧哪里不满意,我再改改。”
    杨水兰蜕去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水神娘娘气度,恢复邻家渔女的温婉柔弱,脸上挂着腼腆笑容,踩着细碎水玉铺就的小道迎上前,一如平常拱手躬身施礼。
    不管怎样,多了一份落落大方,和收敛不了的从容不迫。
    “很好了,很别致,不用大费周折修改。”
    岳安言伸手虚托一把,往四处打量,笑道:“你凝聚了四周的水运?这地方灵气和水气都浓郁了不少。”
    差不多三十天前,杨水兰传讯给她,说帮她改造水神残府,让她等些日子再来。
    “附近三十里的水运,我引导过来了,不敢弄出大动静,就当是细水长流,师父您不用担心,水虬滩水域的河道复杂,不会引起安朝雨师注意。”
    杨水兰伸手做请,走过水府通道,跨过一道黑暗中的门户,里面豁然开阔。
    有礁石凋琢的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有点缀四周的水行花圃。
    灵气凝聚漂浮地面,水气鸟鸟升腾。
    岳安言欣赏片刻,道:“你有心了,以后有暇,你也来住。”
    杨水兰如往常落后半个肩位,笑道:“时间仓促了点,这片地方完好部分有限,只能恢复这般大小,简陋了些,师父您将就着住。潮生水运大阵的控阵法器您收着,过三五年,这地方能够养成一座小福地,我在边上给自己留了一间洞府,来了可以入住。”
    走到一座冒着白气的八角水井边,道:“我找到一股涓流‘寒水’,收集在井里,师父您可以用来淬炼神魂身躯。”
    岳安言伸手感受一下水井寒气,沉默半响:“柏云县你这世父兄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她从杨水兰事无巨细的安排当中,知道这个便宜徒弟,要离去了。
    心中很是不舍,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地盘的神祇,犹如无根浮萍,外出闯荡何其难矣?
    何况还有大凉巫族那座龙潭虎穴要闯。
    能否再有相见之日都难说了。
    “尽量满足他们的心愿,还给他们买了一座码头上的铺子,大富大贵不了,日子可以长久过下去,能保衣食无忧。”
    杨水兰脸色变澹,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她用了一些法子,打消父兄难填的贪欲,与这世做一个彻底了断。
    再无牵挂,孑然一身,她该上路了。
    陪着师父将整个水府走了一遍,有些水阵布置特意点出,刻余钟后,两人走到通道口子。
    杨水兰盈盈拜下去,柔弱得像一朵水中盛开的白莲花,美丽得让人怜惜。
    “师父,修仙路上您多保重!水兰走了。”
    “水兰,你也保重,遇到为难之事,不妨退一步做想,这座水府也是你的家。”
    岳安言看着娇柔女子头也不回走入黑暗,消失不见。
    她怅然若失,久久没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