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 下子
第1974章 下子
或许像叶少川这种从刚接触修仙便一路奇遇多的吓人,至今也没体会过什么叫前进中的难以为继,可在场的无当圣母、悟空道人、冥河教祖、广成子等人却心中比谁都清楚,每进步一点点都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们这些人也算是闻道了,只可惜他们的目标不是闻道,而是成道,哪怕是不成,稍微接近一点,也足以欣慰许多。
叶少川在众人或复杂、或冷漠、或怨毒、或愤怒的目光之中将九黎壶收了起来,从容不怕,无所畏惧。
“至于道友的四个弟子,待他们从龙宫回转,贫道也自有一番造化送上。”悟空道人又说了一句。
叶少川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暗笑,估计对方此时心中在滴血,输了也就算了,还要完成承诺,实在是让人不爽利。
当然,叶少川还是很痛快的,若非怕惹得猴子发毛,一怒之下将七宝妙树砸在自己头上,他早就笑出声了。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道兄了。”叶少川假模假样的感谢了一番。
悟空道人点头,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道兄,慢走不送!”
叶少川忽然说了一句:“别忘了造化。”
悟空道人脚步一顿,紧接着毫不犹豫的钻入虚空之中,看他的背部耸动的模样,估计也是气的够呛。
……
“恭喜道兄,得偿所愿。”
这时候,无当圣母率三仙也凑了上来,朝叶少川恭贺着。
叶少川笑道:“还是得多谢几位道友成全,贫道何德何能,能得诸位抬爱,实在是三生有幸。”
“道友也无需自谦,这宝本就与你有缘,我也不过顺水推舟而已。”无当圣母笑呵呵的说道,显然叶少川的话也让她颇为受用。
毕竟刚才一场大战,她可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更是亲自去了一趟天宫向三位随世感应仙姑借来了混元金斗。
若是叶少川连一句道谢都没有,恐怕她心中就算无怨恨,也免不得会有些不快。
“正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非诸位道友鼎力相助,贫道就算与此宝有缘,却也不会如此轻易便得到。尤其是还有通天圣人相助,更是让贫道铭感五内,日后必有所报。”叶少川说道,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承诺。
而无当圣母要的就是他这个承诺,当即脸上喜色一闪,道:“有了道友这番话,我等便也心满意足,我那山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告辞了。”
“好走,不送!”
叶少川点头,十分客气。
无当圣母带着三仙离去,那边上洞八仙、吕洞宾、蚊道人等人也都相继离去,就连冥河教祖也没有过多久留,也带着波旬离开了。
只是对方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叶少川一眼,那目光阴森邪恶,让人不寒而栗,倒是让叶少川多了一些警惕。
“早前便得罪了那厮,眼下夺宝又掉了他面皮,日后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叶少川心中暗想着。
“道兄,此物乃是我族中之物,如今正是物归原主之时,不若交于我,如何?”这时候,相柳忽然走了上来,行了一礼,说道。
“哦?”
叶少川打量了对方一眼,问道:“方才却见雷拓道友与阁下一同,怎么现在不见了他?”
“雷拓大兄还有些事情,便提前会族里去了。这宝物道兄交给我便是,倒也不用雷拓大兄在旁。”相柳笑着道。
叶少川闻言,却不由得哈哈一笑,道:“相柳,要我将此宝赠你却也容易,你须答应贫道一个条件?”
“当真?”
相柳大喜,连忙道:“有何条件,道友直言无妨。”
说完这话,他那目光已经直接盯着九黎壶,摩挲着双手,若非有所顾忌,恐怕都要直接硬抢了。
“呵呵,道友若是能为贫道寻来三十六滴祖巫精血,其中十二祖巫各三滴,贫道立刻便将这九黎壶双手奉上。”叶少川笑道。
“什么?”
相柳闻言脸色阴沉,眸光变得森然了起来,浑身气息缭绕,杀气腾腾,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
相柳阴沉着脸,问道:“道兄这是存心与我为难?”
“非是与道友为难,而是祖巫精血事关贫道道果,是以才有此言。若是道友能做到,那九黎壶尽可拿去,若是做不到,那便罢了。”叶少川淡淡道。
三十六滴祖巫精血,别说是相柳没有,就算巫族也没有,要说不是为难,怎么听都像是存心的。
可他也确实并非为难,毕竟九黎壶虽是至宝,于他而言,反倒是算不上什么,唯一的用处反而是其中的都天神煞大阵。
如果相柳真的有能力拿出足够多的祖巫精血来,别说九黎壶了,就算再加上几件别的宝物,他叶少川也愿意答应下来。
只可惜,相柳拿不出。
“哼,玄天教主,此乃我巫族至宝,你还需好生看顾了,莫要人抢了去,日后某家自寻你索要,告辞。”
相柳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叶少川,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否去寻找祖巫精血了。
而对于相柳的话,叶少川并未放在心上,别说是相柳了,就算是九凤,他也不会怕了对方。
“此间事了,全身而退,接下来便是开山立教,希望能热闹一些,莫要让我太过失望。”叶少川目光远眺,却见着南瞻部洲之上人道鼎盛,气运沸腾,如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俨然是一个了不得的大盛世。
朝着下方大汉帝都远远地看了一眼,却见其中有数股龙气升腾,一者烈火汹涌,一者阴柔绵延,一者阳刚霸道,更有一股若有若无,纠缠在一起,争斗的格外厉害。
“人道自有人道之争,天道亦有天道之争,眼下也该到了落子的时候了。”叶少川呢喃了一句,踏入了虚空之中。
无人察觉到,一点明光无声无息,朝着下方落去,几个转眼便不见了踪迹,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一个月后,大汉帝都城外,一名锦衣少年咬紧牙关,抹干眼泪,牵着骨瘦老马,朝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