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点都不拿我当外人啊。”看着樊空雪匆匆离开的背影，无殇的嘴角抿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交易资料不允许外传这一点并不假，但是正如无殇所言，樊空雪并没有觉得她是外人，即便她曾经是叶家十二分院的弟子。
    樊空雪对无殇的信任不是毫无缘由的，身为佣兵分会的会长，她不可能意气用事，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
    同意让无殇翻阅资料，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自己也有一个思考过程。
    首先，无殇最近的表现非常突出，尤其是她帮助佣兵分会揪出一个异族，还当众揭穿了他的真实面目，这一点就让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以说是有恩于佣兵分会。
    再加上无殇自己就是佣兵，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东城区佣兵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早就不算是外人了。
    无殇那么聪明，或许真的可以帮助自己看出一点什么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无殇提议的那一刹那，她就不带一点犹豫地答应下来了，反而还让无殇错愕了好一会儿。
    ……
    “资料有点多。”樊空雪怀里抱着快要有半人高的资料，用脚尖踢开了门，朝着无殇抱歉地笑了笑，“看起来可能会很费时。”
    幸好她临走之前没有把门关死，虚掩的门一踢就开了，无殇走过来帮助她分担了一些，抱走了一摞，放在她清理出一大块面积来的办公桌上，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夜色深沉，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找一点线索，完全够了。
    关上了门，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分工合作。
    樊空雪负责把资料按时间顺序整理好，一份一份递到无殇手边。
    无殇一边翻阅资料，一只空下的手也不甘安分，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在白纸上无意识地写写画画。
    樊空雪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只见纸上的笔迹像鬼画符一样，一个字都看不懂。
    “……”无殇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樊空雪好奇归好奇，一一个字都没有问，生怕打扰到无殇的思考。
    无殇确实在思考，当她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时，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管不问，连带着手下的笔迹也是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心念所至，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整张白纸上的字迹远远看上去就像小孩子的涂鸦一样。
    ……
    经过一番观察，再加上纸上的演算，真的让无殇找到了一点痕迹。
    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近年来，凡是佣兵出现大规模伤亡，比如团灭这种情况，或者单独出去执行任务的佣兵出现重度伤亡的时候，他们的目标魔兽十有八九都有问题。
    综合下来一看，这个问题还无比的集中。
    那些目标魔兽表现出来的实力都和它的实际水平不太一样，基本都是远远超出了它应该能达到的水平。
    比如说，情报人员调查发现某只魔兽的等级是四级，结果等到佣兵去深入接触以后才发现，它的等级至少在六级以上，而这个去完成任务的佣兵本身能对付的魔兽极限只有五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