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结局(上)
五十七
朴灿烈听到金钟仁的话后,不可置信的望着金钟仁。金钟仁却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没错,我就是alex.”
“怎么可能……”
“我不想让你查到你就不可能查得到,从前处在鼎盛时期的你不行,现在的你,呵,更别提了。”
朴灿烈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
“我卑鄙?难道你就不卑鄙了吗?当初答应的不就是你吗?”金钟仁一脸不屑。
他们完全把卞白贤这个人给忽略了,打着哑谜。卞白贤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处在被动的位置,主动地开了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金钟仁看了朴灿烈一下,挑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说道:“你还没告诉他吗?”
朴灿烈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阴鸷。
“你是不敢说呢?还是不愿说呢?”金钟仁把眼神移至卞白贤身上,“要不要我帮你说?”
“住口。”说出这一声的不是朴灿烈,而是卞白贤,他的语气不带丝毫起伏,却意有所指,:“你来说。”
被盯着的朴灿烈选择了沉默。
“告诉我,是什么?”把我当做礼物的交易是什么?提出者、获利者是谁?这些他都发了疯的想知道。可朴灿烈的沉默更加让他笃定了自己从他们之间对话的只言片语得到的猜想。
“那你来说。”卞白贤看向了金钟仁。
“我想接近你,所以动用了我的一个假身份,向朴灿烈抛出了橄榄枝。”金钟仁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高脚酒杯,里面深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转动在杯壁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印记,“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我最后的挣扎,我也没想到会成功。只是我还是高估了朴灿烈对你的感情……”
卞白贤听到这里,怔了怔。
“令我觉得又可笑又高兴的是朴灿烈答应了,为了我可以带给他的一笔资金。”金钟仁自嘲的笑了一下,垂着眼眸。卞白贤全程没有看着任何人,面如死灰。金钟仁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一分。
“代价就是你。”
卞白贤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倒流。
凉。
刺骨的凉意包裹着他,把他卷进了金钱这股暗流,卷进了深渊中。
就在这一瞬间,卞白贤觉得自己左心房都是空的。
你那么费尽心思、挖心掏肺地去爱一个人,最悲惨的,也不过就是他这个下场——只有你以为你们深爱着。
他能说什么?反对什么吗?从一开始就是他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执念,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卷土重来毫不死心的是他,答应和他在一起的人也是他,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笑容神魂颠倒的也是他。
归根结底只是他太贱了而已。
真是贱的可以啊,卞白贤。
“我知道了。”卞白贤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朴灿烈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可以为自己辩解,挽留他们之间脆弱的爱情,但是他没有。
也许当初答应的是另一个发了疯的他,又或者是失去理智的现在的这个他。可是无论是哪一个他,此刻要是说出一句为自己当初做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决定开脱的话,那他真的是卑鄙的可以。
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似得绞着。他在看着卞白贤,一边想着幸好是金钟仁,要不然连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要把卞白贤盲目的送出去那他真的是可恶至极,一边又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两耳光,骂自己想什么,难道对方是金钟仁就是你可以把卞白贤拱手让人的理由吗?
而此刻,他在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而深深地后悔着。
当初靠近卞白贤,想要跟卞白贤在一起,他的确是意有所图的。可到最后,他在这场精心设计的追逐中胜利了,也把自己的这颗心搭了进去。
一蹴而就的情感敌不过朝夕相处的感情。
每天,他面对着卞白贤或安然的面容或明媚的笑脸,他感受着卞白贤不经意带给他的那份悸动,就在举棋不定。
他是个精明的阴谋家,也是个善于捕捉的猎手。
他伺机而动,他见缝插针,他善于算计人心,算计一切,却忘了替他自己算一算什么时候会遇到命里的劫,什么时候会碰见过不去的那道坎。
卞白贤就是他的那道劫,也是他的那道坎。这一绊,就把他绊得清醒了,也把他的伪君子的面妆给揭下来了。
既然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那就让我完成我最后的使命吧。
“需要我怎么做?”卞白贤开了口。
连被爱的资格都没有,总得有点被利用的价值。
金钟仁看着面如死灰的卞白贤,他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良久,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弹一曲给我听吧。”
就让我为了你弹的一首曲子而一掷千金,像个真正的浪子那样。
“卞白贤你的手……”朴灿烈急忙地开口。
“好。”卞白贤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的手怎么了?”金钟仁没有错过朴灿烈的那句话,但是卞白贤自动忽略掉金钟仁的问话。
接着,他缓步走向舞台,俯身跟坐在那里的钢琴师耳语了几句。钢琴师退让,卞白贤坐下,修长的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
原本在下面谈笑风生的众人看到钢琴前面的人易了主,纷纷转过头来注视着舞台。
钢琴声起,是贝多芬的那首《月光》。
这琴声,真是再应景不过了。
卞白贤的眼神木然地看着前方,琴键按下,琴声响起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就挑了这首歌。可能这么久没碰钢琴,他都对他弹过、练习过的曲子有些陌生了,就想起这么一首。
他没有看台下,没有看他们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他没有管一直在颤抖的手,就是在弹着,凭着感觉、断断续续地弹着。
悲凉的琴声从音箱传出来,琴弦震颤着,像是在为谁而悲鸣,为谁在谱一曲哀歌。
“咚——”琴声戛然而止,卞白贤死死地握着他抽筋的右手,把按在琴键上的双手拿开。
台下的观众静默着。
嘴角噙着笑,冷眼看着这个陌生人上演着一出令人发笑又不知所解的喜剧。
金钟仁看见卞白贤痛苦地按着他的左手,气得一提旁边朴灿烈的领子,质问道:“他的手怎么回事?”金钟仁在开玩笑似的追卞白贤一年后,快到高二时就被自家父亲扔去了国外深造去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卞白贤手受伤的事情。
朴灿烈没有回答他。他看着卞白贤,眼神复杂。
有的人看到他那烂琴技在台下嗤笑着,有的人看出他的隐疾暗自同情着,也有的人只是一个看戏的人置身事外着。旁人想要深究的目光戳在卞白贤的身上。
卞白贤岿然不动地弹奏完了整首曲子,镇静地朝台下鞠了个躬,转身离场。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与旁人,他目空一切,不带半分软弱与留恋地与朴灿烈擦身而过。
就在他们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朴灿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收紧带来瞬间的窒息感。他觉得胸闷、心慌、心律不齐,那股难受劲差点让他跪倒在地,他觉得有点不妙,想要迈步追上去,金钟仁却抢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不许走。朴灿烈,他不想再见到你了,希望你自重。”他话音刚落,在周围等待着候命的保镖就收到了指令般一股脑地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