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清司轻弯唇，知道他总算答应了，毫不犹豫，提笔签下名字。
    聂峥将协议书拿过来，再次凝视他：“泷泽清司，我需要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现在要参与的试验研究，是前所未有的一场试验，一切后果，都无法预计，你有可能再也无法醒过来，有可能你的精神和意识都会停留在另一个空间，与你的肉体永远分离，你真的决定好了？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马上撕掉这份协议。门在那边。”
    泷泽清司站起身，与他对视而望：“决定好了。”
    聂峥深吸了口气，朝办公室角落的实验室门，做了手势：“这边请。”
    泷泽清司义无反顾随他走了进去。
    实验室是地下室装修。
    一进门，两人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四方白色的墙壁包围下，精密仪器闪烁着明亮亦或微弱的红蓝光。
    一个与聂峥一样，穿着白袍的褐发欧洲男子正坐在一个电子屏幕前，研究着上面的数据。
    屏幕上有心电图一样的曲线在流动着，像是记录心率的仪器，却又不大像。
    “师兄。”聂峥打了声招呼，又给泷泽清司介绍：“这位是和我毕业同一学校同一专业的师兄，法国人，如今和我都在心理领域工作，目前是欧洲那边有名的心理学家，主攻西方灵魂学研究。”
    欧洲男子站起来，显然也知道了泷泽清司来做什么的，起身朝他伸出手，用娴熟的中文说道：
    “泷泽二少，你可以叫我Adrien。”
    “你好，Adrien教授。”
    “聂应该跟你提过我们这场试验的风险了，那我也不必多说了。”Adrien语气肃穆了几分，“我一直在研究多重空间，却一直苦无实证支撑我的理论，直到前不久，得知舒歌小姐的事情，我才确定，自己一直以来的研究并没错。”
    “师兄除了是心理学家，在欧洲也有自己的医学仪器研究院，这些年，他和他的团队也一直在研究让人脑意识进入另一重空间的仪器，并且也小有成就，直到舒歌那件事后，给了他启发，仪器终于可以运行了。你将会是第一个实验者，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就算试验没有任何问题，你能够顺利进入另一个空间，你也会长时间不再醒来。”聂峥望向泷泽清司，最后一次警告。
    泷泽清司郑重点头，又浅笑：“泷泽家族的产业，我有可靠的专业人士打理，足够我妹妹十辈子吃穿不愁。我没什么牵挂。”
    小悠也太清楚他对舒歌的感情。
    就算得知他今天的所为，也会绝对理解他。
    Adrien做了个请的手势。
    泷泽清司在他的提示下，走到一张被电子仪器包围的催眠沙发床边，躺下来。
    Adrien将一个插着电线的电子头盔戴在他额头上，摁下键。
    看着泷泽清司闭上眼睛，慢慢睡过去，又回头，看一眼聂峥，感叹：
    “聂，你们华人都是这么傻吗？为了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居然要抛弃现实，进入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