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致尧很介意有电灯泡，但是芃芃本来就跟人有约，今天中午只好忍着点了。
    “楚总，方律师，你们是因为孩子才在一起的吧。”点餐后，王菁菁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道。
    方芃芃筷子一顿，有这么问人的吗？这王菁菁是故意的吧。
    “王女士，别将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们一样，我们夫妻跟你和丁澄泓是不一样的。”楚致尧淡淡道，方芃芃这才回过神，看向楚致尧，唇边挂着浅浅的笑。
    “楚总，外界都是那么传的，如果我说错了，还请您不要介意，可能自己的婚姻失败吧，看到你们如此甜蜜，不禁有些怀疑，我和丁澄泓认识了八年了，你们夫妻认识的时间多久？”
    王菁菁低首看着杯中的酒，晃了晃，再送至唇边，曾经，她以为自己的婚姻就像杯中的酒，就是甜蜜与享受，可是今天，喝下这杯酒，她才明白，在以前，她只是品到了酒的甜与甘，现在才知道酒还有酸与涩，还有苦，或者应该这么说，恋爱的时候，像葡萄酒，热恋的时候……她没有经历过，丁澄泓对她根本没有那种浓烈的爱，而现在，失恋，就如同辛酸，苦涩的劣质白酒吧。
    “感情不是以时间长短来论的，王菁菁，你真得懂爱吗？”
    方芃芃蹙眉，如果感情真的能以长短来论，那世上就不会有分手，有小三的出现了。真不知道王菁菁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懂，我对他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一直盼着自己快点长大，一年又一年，当我终于长大后，他身边不同却不断出现不同的女孩子，我走不进他的视线……”
    听着王菁菁的话，方芃芃竟然有点印象了，她记得在以前，在自己还没有出国前，真的有见过王菁菁，好像就是在丁家。
    “我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小丫头，别开玩笑了，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吧，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知道他没放在心上，因为我跟他身边的女人相比，不管是身材还是外表都没法比，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再次向他表白，他还是拒绝了……后来，我去招秘书，我去面试……”
    楚致尧和方芃芃都在听，在他们夫妻听来，这太夸张了，既然不喜欢，在他们看来，最明智的是放弃，像王菁菁这样纠缠不休，甚至不惜一切的嫁进去，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现在这样。
    楚致尧方芃芃夫妻的表情让王菁菁愣住了，这夫妻俩的神情是在嘲笑她吗？
    “菁菁，爱一个人爱的如此卑微，你不觉得累吗？”
    在王菁菁说到她和丁澄泓结婚后，方芃芃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的说话。
    也怪不得丁澄泓如此拿乔，他应该是吃定了王菁菁，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所以说，他应该是不会离婚的，他应该是认定王菁菁离不会他吧。
    “你确定你要离婚？还是说你们夫妻俩耍着我老婆玩？”楚致尧黑着脸道。
    “没有，我是真的要离婚。”王菁菁坚定道。
    “你不爱他了。”方芃芃再次道。
    “不，我还爱着他，就像你们说的，我爱的太卑微了，我不想爱得这么辛苦，这么累。”王菁菁说这话的时候，泪水落在了餐盘里。
    看着楚致尧和方芃芃两人如此默契，如此幸福，她嫉妒，羡慕，如果有一天，丁澄泓对她，能像楚致尧对方芃芃这般细心，温柔，那她就算死也甘愿。
    “你这是……”看着王菁菁，方芃芃有点后悔，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话题，影响食欲。
    “没什么，在我搬出丁家的那一天，我就作出了决定，离婚。”
    王菁菁坚定道，那天离开丁家的时候，她也后悔过，但凡丁澄泓去跟她道个歉，哄哄她，她都有可能回心转意，可是没有，别说跟她道歉了，就连她去见他一面都难。
    “那现在你的决定还是离婚。”
    听到王菁菁的话，方芃芃有些纠结，离婚应该很简单的吧，只是看着这样的王菁菁，她竟很是不忍。
    “是，下午只要他签字，我就离。”
    王菁菁咬着牙道。
    “老婆，那今天下午你努力一点，这一次帮他们解决了，离婚，签字，很简单的事。”
    楚致尧正色道，说完将切好的牛排送至方芃芃唇边。
    “希望能尽快办好。”方芃芃很自然的张嘴吃下，看向王菁菁，见王菁菁正怔忡地看着他们。
    “我们即使是夫妻，但是都没有像你们这么亲密过，我很羡慕你们，看到你们这样，我觉得这婚更应该离。”
    王菁菁吸了吸鼻子道，如果之前还有不舍，还有犹豫，那么在这一刻她确定了。
    她也想嫁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爱自己的男人，只有离婚了，她才有机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
    “离婚简单，我相信丁大少，不至于那么无耻。”此时楚致尧有个想法，也许下午他可以去早一点。
    这顿饭吃得不算愉快，至少对于王菁菁来说，很不开心，她甚至没吃什么，只是喝了点酒。
    下午，方芃芃将自己的工作处理，王菁菁也准备好了。
    “方律师，我们可以走了吗？”听到王菁菁的声音，方芃芃抬首，有些意外。
    她以为王菁菁去休息了，没想到她竟然去做造型去了。
    “可以。”
    ‘方律师，我这样精神吗？漂亮吗？’王菁菁说着在方芃芃面前转了一圈，问道。
    “很好，非常漂亮，只是你这是不是太隆重了点？”
    方芃芃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和上午简直判若二人，但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不对呢？
    “我要让他知道，即使没有他，我王菁菁也可以活得很好，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对，应该这样，那我们出发吧。”两人来到停车场，看着穿着恨天高的王菁菁打开驾驶坐的门，方芃芃吓了一跳，本能的上前，按住了车门。
    “我看你不太方便，还是我来开吧。”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方律师，你确定他今天一定会去吧。”
    快到咖啡馆的时候，王菁菁明显紧张了起来。
    “我觉得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去咖啡馆问一下人到了没有？现在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那种人，应该会很守时的。”
    方芃芃看了下车上的时间提醒王菁菁。
    “好，那我先打个电话。”
    王菁菁握着手机的的手在颤抖，她做了这么多，如果丁澄泓没有来，她不知道自己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您好，我是之前的王小姐，请问我约的客人到了没有？”
    方芃芃觉得有些好笑，爱得如此战战兢兢，爱得如此小心翼翼，这样的爱情不累吗？嘴里说着离婚，可是她看得出，王菁菁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她不禁有点担心今天的计划，很有可能完成不了。
    “方律师，他已经到了，服务生说刚到，我们就这么进去吗？要不，你先进去，我晚一点再进去？”
    挂了电话后，王菁菁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你的代理律师，他应该能想到的，走吧，没什么好紧张的，不管你是要离还是不离，都应该坦然面对。”
    看王菁菁一副初恋少女的样子，方芃芃再一次在心里叹息。
    “离，如果……”
    “虽然我也不太懂爱情，但是如果你真得那么舍不得，真得还爱，也许可以试着挽回，很多电视剧中，不都是这样吗？只要他不是铁石心肠，只要你真爱他，用你的真心，感动他。”
    已经到门前了，方芃芃看着王菁菁，已经不愿意去想了，离或不离，能不能签字，都行，总之，今天一定要结束。
    离婚，签字，双方关系结束，她这个律师可以功成身退。两人言归于好，那很好，都说劝和不劝离，她也可以功成身退。
    “芃芃，菁菁，你们来了。”丁澄泓看到王菁菁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对啊，我代表我的当事人，王菁菁女士约你谈离婚事宜，不好意思，要占用你一点时间。”
    方芃芃点头坐下，服务生上前来。
    “你喝点什么？”
    丁澄泓向着王菁菁问道。
    “摩卡就好。”
    “我已经帮你点过了，但是不知道菁菁来，所以没有为她点。”丁澄泓解释道。
    “没关系，我也来一杯摩卡吧。”王菁菁刚才还怦怦加速的心跳，慢慢沉了下来，心更是一点点冷了。
    王菁菁以前丁澄泓会说点什么，但是让她很失望，没有，他记得方芃芃爱喝什么，却不记得她这个妻子爱喝什么，真是可悲，这样的老公，她还要来做什么呢？
    “我想离婚，在之前方律师应该已经将离婚协议书给你看过了，只要你签字，我什么都不要，从今以后，还你自由。”
    王菁菁苦笑，她的心在这一刻不停地跟她说，放手吧，放手了，自己会有更广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