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死期到了
陈万升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勇气在那一瞬间战胜了恐惧,将自己心底的恐惧给强行压制下去。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直到额头上的汗珠,在滑落下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现在是满头大汗,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陈万升的身上也都是汗水,全身都是粘乎乎的,让他感觉很是难受,想去洗个热水澡。
只是在刚想要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却是听到尖利刺耳的声音,犹如是五指的指甲一遍遍地在铁皮上刮的感觉,耳朵听着难受非常。
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陈万升立刻抬头,目光落在前方的窗户上,在目光触及到窗户的时候,他的整个人猛地一震。
之前在望见透着月光进来的窗户时,他的心中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现在才蓦然想起来,在要睡觉的时候,他都已经把窗户给拉上了窗帘。
可现在入眼的却是窗帘没有拉上,只留下透明的窗户玻璃,月光就是透过玻璃渗透进来的,诡异地洒落在地板上。
洒落在地板上的月光,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是恶鬼的舌头,在缓慢地朝着他的方向蔓延,似能够在无形间便将他给卷走,侵吞入腹。
尖利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让陈万升听着都忍不住咬紧牙齿,全身的鸡皮疙瘩浮现出来。
这长长的尖利声音,让人莫名的感觉到烦躁,很想要揪出那个恶作剧的人,然后臭骂甚至是揍一顿。
陈万升之前被压制下去的恐惧,又再次出现,完全就控制不住爆发出来的惊恐。
他看到好像是一双手出现在玻璃窗户的最底处,接着慢慢往上攀升,而尖利声音,就是指甲刮过玻璃窗户时发出的。
惊恐的是他住在二十八楼,外面怎么会出现一双手,最主要的是明明就是指甲刮过玻璃,可又怎么固定住身体。
单元楼里都有着保安在,谁要在上面吊钢丝,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见鬼了。
一想到见鬼,陈万升就觉得更加的恐惧,眼看着窗外的那双手在一点点地往上爬动。
此刻的他都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还是害怕,陈万升很想要离开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挪动不了,仿佛在那一刻被无数双隐形的手给钳制住。
无法移动身体的陈万升,只能是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手。
他甚至连转头都做不到,有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在控制着他的思想,强迫性的让他只能直直盯着窗外。
那双手攀升的位置越来越高,接着看到似乎是人的头顶,在慢慢地往上。
整颗心都随着头顶的出现而提起来,并且久久都无法放下,他现在想要闭上眼睛都无法闭上,只能是被迫接受。
头顶往上移动,一双眼睛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让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仿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那双熟悉又显得恐怖的眼睛,就只是这样看着都能够看出对方在笑一样,让人徒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到整张脸都呈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那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却让他感觉到熟悉,她在对着他笑,嘴巴裂开到耳根子后般。
心突突地跳着,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急促而短暂,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会在下一刻停止跳动,呼吸困难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在难受的状态下。
在陈万升承受着这样的恐怖画面,认为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却见到她的动作在那一刻变得快速,只是眨眼工夫,她就已经整个人贴着窗户。
他没有看错,她就是贴在透明玻璃上,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方式,紧紧地贴在上面,双手不断地刮着玻璃窗户,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陈万升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嘴唇上下翕动,仿佛是在说着无声的话语。
明明就是无声的话语,可是在下一刻,却很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你的死期到了。”
飘渺空灵的声音,似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字一顿,字字都敲击在他的心间。
他的双眼蓦然睁大,内心的惊恐,徘徊不去,将他卷入恐惧的漩涡之中。
陈万升想要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哪怕是一个音节都不能,想动也动不了,他整个人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接着是她冷冷的笑声,异常的冰冷,明明两者相隔甚远,但他却能够清楚得感受到那股冰冷的寒意,而她的笑声就好像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她那冷笑似昭示着他的死亡,冷眼看着即将要死去的他。
陈万升现在就是被五花大绑的人,需要怎么处置,只需要她的心念一动,他便有千万种的死法。
他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害怕过,而现在却怕得要死,怕得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原本以为她会一直贴在窗户上,直到把他吓死或者是进来杀死他为止,但是在他一晃神的功夫,窗户上变得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玻璃窗户,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刚才只是自己的臆想,根本就没有那恐怖的一幕发生。
两分钟过去了,窗户上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紧张起来,就怕那只鬼已经爬进房间来了,可是又三分钟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万升悄悄地松一口气,他想要离开房间,去找自己的妻子,有人陪伴着自己,心里的害怕多少会淡些。
不过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移动,这也意味着刚才并不是梦跟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为何他现在还动不了?
四周变得很安静,除了他的心跳声和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陈万升想要缓和自己的心情,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脑海中预想的是会听到脚步声或者是敲门声。
不过他预期的两种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而是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沉闷而绵长,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陈万升盯着玻璃窗户,眼睁睁地看着她头朝下地从天而降,目光幽冷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