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说这种屁话！”楚念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让你给我说明白你这通电话的用意何在！如果说不清楚，那你可别怪我明天去你办公室找你了！”
    “对公务人员使用暴力，这可是犯法的。”
    “你是公务人员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的王亮是给国家做事的阿。”
    王亮词穷，他能说楚念这个丫头在毒蛇的时候也是很狠吗？
    她这个反问，直接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回答是的话，那楚念肯定会说不认识自己了。如果回答不是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子吗？
    挠了挠脑袋，王亮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你的，可是……出事了。”
    躺在床上的楚念‘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想了一会儿问道：“难道是孙季仁和印愁跑了？”
    “比这个还严重。”王亮回头看了眼孙季仁所待的牢房，里面的模样让他都想犯呕。
    把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王亮说：“你现在方便出来吗？二十分钟会后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具体情况，你看了之后再说吧。”
    楚念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拉开被褥从床上下来。一边拿起自己的衣服放到床边，一边对着电话里的王亮说道：“好，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王亮点点头，挂断电话就朝自己的警车方向走去。
    二十分钟后，穿好衣服的楚念下楼。
    看着已经站在车外面的王亮，她径直走到车的另外一边。拉开门，坐了上去。
    “来的挺准时阿，孙季仁他们的事情很棘手？”从认识王亮到现在，楚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脸色这么差。
    她系上安全带，努力的让车里的气氛好一些。
    王亮启动车子，眉心皱到现在还没松开。“的确挺棘手的，我们边走边说。”
    “嗯。”
    ……
    在开往看守所的路上，王亮大概把情况告诉了楚念。
    孙季仁，印愁，还有之前被抓回来的那几个保镖在今夜都死了。
    死因连法医都查不出来，死相……还极为恐怖。
    就像活生生被人撕成了多半，肠子，内脏到处都是。更加奇怪的地方是不管是孙季仁还是其他人，他们身上的血液都干了。而地上，却连一滴血渍都找不到。
    牢房门上的锁依旧完好无损，牢房里的各个摄像头也没有受过任何干扰，直到狱管发现报警后，这里都没有出过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一切，诡异的让毛骨悚然。
    王亮说现在上面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了，虽然判定为自杀，可是是人都知道，根本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自杀的。
    虽然都明白明天就是法院开院审判孙季仁他们的日子，但是再绝望也不可能会这样阿。
    活生生拉开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扭断自己的手臂？自杀？可能吗？
    楚念蹙了下眉心，侧头看向王亮。“你是认为孙季仁他们的死，跟恶鬼有关系？”
    “他们的死因太奇怪了，你想想如果是他杀的话，怎么可能逃的过那么多的监视器？”王亮点头。“孙季仁以前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如果说现在这样的下场是因为恶鬼报仇，我才觉得合理。”
    “那你通知苍崇了吗？”
    “偶像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过我已经给他留过口信了。”
    王亮将警车停在看守所的门外，尽管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但是因为孙季仁他们死，此时的这里堆满了警车。
    楚念沉默，抬头了眼看守所上方盘踞的怨气，垂眸提着背包，下了车。
    因为她不属于警队的编制人员，所以王亮嘱咐她，一会儿什么都不要说，只要跟在他身后就好。
    太多的车头灯刺的楚念眼睛有点舒服，抬手遮住眼睛，她跟在王亮的身后，走向看守所的大门。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楚念抬头，寻着那抹视线望去。
    “苍崇？”尽管站在那里的男人，面容被车灯照的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但是楚念和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王亮止步，转身跟着楚念走到路边。
    还是那一身黑色笔直的手工西装，苍崇的脸上的神情慵慵懒懒。
    看着他伸手把楚念揽入怀中，王亮说：“偶像，你速度真快阿，我还以为你得等到明天才能听到我的留言呢。”
    苍崇弯了弯唇，把外套脱下来披到楚念肩膀上。“我要是真等到明天才听见，那楚念估计就成熊猫了。”
    侧眸看了眼那扇进进出出的大门，苍崇揽着楚念的腰向前走去。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发呆的王亮，他说：“还待在那干嘛？假如以后你还敢这么晚打电话找她，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心软。”
    苍崇这句看似平淡话，让王亮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寒意。他很是抱歉地笑了笑，快步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看守所。
    不过说来也奇怪，苍崇和楚念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案发现场。不仅没人拦住他们问东问西，而且还有人专门给他们让路。
    低着头的王亮有些纳闷，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把精力放在哪。
    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已经把孙季仁他们的牢房看完了。
    因为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血腥味儿，站在长廊上的王亮点了根香烟。
    感觉到胃里翻腾的不是那么厉害了，他这才左右看了看，很是小心地问道：“偶像，楚念，你们可有看到什么了？”
    楚念当然知道王亮口中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此时自己是真的也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楚念的脑子里现在只有刚才看见尸体的那一幕，尸横遍野，满地残骸。
    孙季仁是被活活的撕成了五半，就像古代所用的刑罚五马分尸，下手既利落又狠毒。
    印愁是被人从腰间扯成两半，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有痛苦，有绝望，甚至还有满满的惊恐。
    她的脑袋并没有和她的身子分家，而用一种极度僵硬的姿势扭到另外一边。楚念发现她的左脸颊上有明显的红肿，仿佛是在死之前被人狠狠抽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