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无助的齐洋洋
楚念心中一软,开口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如果姐姐能帮到你,肯定会帮忙的。”
“真的吗?”男孩睁大双眼,看了看楚念,又看了看那站在车边的苍崇。
楚念点头,“真的,楚姐姐从来不骗人。如果你说了,姐姐不愿意帮你,那楚姐姐就是小狗。”
“噗……”倚在车边的苍崇在听见楚念这句话的时候,很不厚道的笑了。
楚念回头朝苍崇拧了下鼻子,然后在面向小男孩的时候,又恢复了一副善良大姐姐的样子。她说:“楚姐姐都这样说,你就放心的说吧。”
男孩吸了吸鼻子,乖顺的点点头。
他说他叫齐洋洋,出生的时候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尽管很多医生都对他的父母说,齐洋洋能生存下来的几率很少。但是他的父母依旧没有放弃他,而是散尽家财的到处带他去看医生。
可惜老天并不怜悯他们,齐洋洋还是在五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家庭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给自己孩子看病,夫妻俩已经卖掉了他们原先的房子,花光了所有家产。到后面儿子最终的逝去让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母亲彻底逝去了存活的意义,齐洋洋的母亲最终精神崩溃,成了重度精神病患者。
原本幸幸福福的家庭在一个月之间变的支离破碎,儿子走了,妻子疯了。齐洋洋的父亲心中的苦痛,自然是大到不能承受。
他想过要撒手人寰,离开这个让自己痛苦不已的世界。可是在看到在精神病院的妻子时,齐洋洋的父亲还是选择咬牙坚持下去。
精神病院的医疗费很昂贵,齐洋洋的父亲就一天打三分零工去赚钱。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只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这个原本才三十出头的男人白了头发。
头发白了都没事,可是这日夜的劳累让他患上了很多身体方面的疾病。终于一年之后,齐洋洋的父亲再也无法支付那昂贵的医药费,步履蹒跚的带着被医院赶出来的妻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里。
因为还得继续生活,白天在外打工的父亲只好用绳子将自己的疯癫的妻子绑在床上。下班后用一天辛辛苦苦挣来的五十几块钱,给自己妻子买药,做饭。
生活虽然过的异常艰苦,但勉强还是能维持的下去。直到有一天,齐洋洋的妈妈趁着自己丈夫外出打工时,挣脱了绳索跑出了家门。
还在工地上推土的齐天接到了房东的电话,急急忙忙跑到家门口。看着自己的妻子像一只流浪狗似的被人拳打脚踢,齐天暴怒,不要命的扑到妻子身上。
他知道他的妻子惹了事情,砸了人家的店铺。但是……但是也不能对待她阿!
惊恐无措的妻子在齐天身下哇哇乱哭,齐天痛心,紧抱着妻子。不管身后的拳脚有多重,也不曾松开自己的手。
终于房东和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劝阻着将那店面的老板和伙计拉开。
齐天告诉他们,他的妻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自己没有看好她,才让她出来惹了事情。他希望那老板能看在他们可怜的份儿上,放了他们这一次。
老板犹豫,半天后才说如果齐天可以赔偿他们店面的损失,他就可以不追究这次的责任。而赔偿数字对于齐天来说,简直是不可能承担的。
站在不远处什么都不能做的齐洋洋就看着自己的父亲向那些人下跪求情,他大哭,想要冲进人群里打那个欺负自己爸爸的坏人。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碰人家的身体都没有办法!
齐天的求情到最后还是没换来店面老板的松口,那老板说给齐天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把赔偿金拿到自己面前,他就将齐天的妻子送进警察局。
无助,愤怒,难过,就算心中有千万种情绪,瘫坐在地上的齐天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带自己妻子离开。
路人叹息,却没有一个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男人。他们一个个默然的从齐天的身旁走过,只剩下绝望的齐天和大哭不止的齐洋洋。
一个月,十万块钱。齐天就算累死在工地上,他也挣不到这么多钱阿。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齐天面前。他说自己有个快速赚大钱的方法,别说一个月十万了,就是一个月赚几十万都没有问题。
齐天纳闷,尽管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急需用钱的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犹豫几番之后,他开始询问那个男人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男人告诉他,自己的亲戚在深圳有间工厂。因为效益极好,所以急需一批能吃得了苦的员工去那上班。不仅管吃管住,而且一个月能有一万多块钱的工资。
因为自己和齐天又是朋友的关系,所以先让自己亲戚借齐天十万块钱应该没什么问题。
齐天咬牙,当即就答应了那男人提出来的要求。去工地上辞了职,当晚又找那老板好生照顾自己的妻子后,便跟他踏上了去往深圳的火车。
可惜去了才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工厂,只有一间偌大漆黑的地窑。住的地方简陋的还不如自己当初租住的房子,吃的还是已经发霉发臭的食物。
房间里有很多比他年龄大或者还要小很多的男人,齐天询问过后才知道这是一家黑窑厂,别说给工钱了,进来了就别指望着想出去。
齐天也试过逃跑,可是每一次都被窑厂的保安给抓了出来。不仅拳打脚踢,还不给他饭吃。
这里就像个地狱,每天都会有人累死,每天也会有人像他一样被骗进来。
齐天只能扛着,他知道自己不回去的话,店面的老板一定会以为自己还不起钱逃跑了。
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坐牢,就算死也不能!
齐洋洋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看着自己爸爸成天像牲口似的被那些坏人折磨。他没有办法,只能成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