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点点头，“他的那条腿我要了，肉多。”
    “……”楚念捂眼，她能说她快要吐了吗？
    苍崇有恶趣味儿也就罢了，可是，王亮阿王亮。你的身份可是个人民警察。这样兴致勃勃的要分人家的大腿，这样合适吗？
    半跪在地上的蒋波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兴致勃勃的样子，突然间笑了。
    绿幽幽的眼睛除了带着惯有的阴狠以外，还多了一份嘲讽意味实足的不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笑到抬起的手指都开始颤动。“你们以为像你们这种普通人能杀了我？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哈哈……”
    因为楚念身上的气味被浓重的血腥味儿给盖住了，所以在蒋波眼里，他们三个都一样，都只是个死到临头都不晓得的傻瓜。
    楚念和苍崇相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勾了下嘴唇。
    王亮向他们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弯腰从地上拿起那把匕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走到蒋波面前。“马上就要死了，还胡言乱语！”
    说完，王亮就举起匕首，作势地向蒋波背后刺去。
    蒋波抬头，再次张嘴时，声音变成了一声渗人的狗叫。
    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把王亮弹开，王亮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在楚念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稳。
    三个人冷眼看着在原地发生蜕变的蒋波，眼神中的情绪各不相同。
    蒋波的身子还是原先的身子，可是脸上的突如其来的毛发遮盖住了他原先的面容，耳朵也立在脑袋上，鼻子变长，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口中跑了出来。
    人身狗面，这才是狗奴的真正样子！
    蒋波的声音低沉的好似野兽，他的蜕变已经让先前楚念踹断的那根肋骨痊愈。他起身站了起来，冷冷的扫着对面那三个人。“无能的蚂蚁，既然你们选择这样的方式死去，那我便成全你。”
    苍崇拦在楚念和王亮身前，平静的双眸里终于出现了一抹略带兴奋的波动。
    蒋波扑来，他一个飞跃，俊美的脸颊与蒋波锋利的爪尖擦身而过。
    苍崇的身手的确很好，这是也楚念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黝黑的发丝随着他矫健的身影在空中流动，一个抬腿，一个回肘都显得那么干脆利索。
    他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霸气，即便是对付一个实力并不算弱的狗奴时，他的唇角都带着一种王者才有的笑容。
    蒋波很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身手，交手几次，自己连他的身都没进。
    蒋波愤怒，将目标转向站在不远处的楚念，王亮身上。
    四肢着地，低吼一声。可惜，他跑了没几步，苍崇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苍崇冷笑，“小狗，我们还没有玩完。”
    蒋波气竭，一双绿眸里的戾气更深了一分。两只手掌死死的扣进泥土里，一声低叫，他朝苍崇的方向扑去。
    苍崇挑眉，待蒋波的身子靠近自己，他抬起脚踹向蒋波的胸口，回身，弯起手肘猛的用力撞击蒋波的脖颈。
    他这样的攻击可不同楚念的那一脚，就算蒋波此时已经化身成狗奴。苍崇的这两下，也足以让蒋波再也爬不下来。
    一口黑色粘稠物从蒋波的嘴里吐了出来，努力挣扎了几下，他便体力不支，倒地昏了过去。
    王亮欢呼，“苍先生，你的身手真的实在是太棒了！以前是受过什么训练吗？”
    苍崇微微一笑，“当过几年特种兵而已。”
    “怪不得。”钦佩的点点头，王亮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蒋波，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念瞥了眼王亮，“王警官，你去用刀子在他的腿上割一刀。”
    “……楚小姐，这不太合适吧。”王亮干干一笑，抬手抓了抓脑袋。“我先前说要吃他大腿，那也是开玩笑的。”
    楚念无语，她让王亮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让蒋波的血液吸引出那是一只藏匿在背后的狗灵而已。
    狗灵，说的好听是灵。说不好听，是妖。跟狗奴的身份完全不同，狗奴顶多算个半人半妖。实力在人之上，妖之下。也就是俗称的不上不下，不伦不类。
    而狗灵，则是修炼百年才能幻化出来的妖。没有实质性的身体，但实力比冤鬼还要高几分。
    狗奴与狗灵签下灵魂契约，既然都是狗，所以护犊子的心理也不弱。
    他们花了这么多精力，要对付的当然不止蒋波一人。
    罢了，到最后还得让她这个弱女子动手了。
    楚念叹气一声，夺过王亮手中的匕首就走到蒋波身旁蹲了下来。
    白花花的刀刃印着她看似纯真的面容，说真的，看着还真有点别扭。
    就在她打算下手的时候，不知何时蹲在楚念身旁的苍崇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苍崇拿过匕首，神情淡然的看向楚念。“把结界准备好。”
    楚念点点头，起身站回到王亮身边。
    苍崇是个干脆人，在他心里，这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除了楚念以外，其他的是生是死，和他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起手刀落，眨眼间，一道黑色的血液就顺着蒋波的小腿顺流而下。
    王亮看着那越流越多的血液，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样的流法儿，他会不会死？”
    苍崇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人。”
    是阿，蒋波不是人，自己不应该对他产生任何同情心。王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转身走到了一旁。
    楚念走了过去，说。“你把外套脱了吧，一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王亮点头，解开大衣上的纽扣，随之扔在地上。
    保险起见，楚念特意检查了下他胸前别着的那撮狗毛。确定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让人泛呕的血腥味儿之后，楚念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楚小姐，你和苍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站在原地的王亮看着楚念的背影，挣扎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楚念回头，“放心。”
    掺杂着狗味儿血液的气味儿很快就蔓延到整个树林里，一阵冷过吹过，树枝的晃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