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现在会这样？难不成是因为天气变冷了，不应该阿。”
    “哎，怎么说呢，自从隔壁那家夜总会出了事情之后，我们店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楚念听的好奇，扫了眼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苍崇，眨巴眨巴眼睛。“出什么事了？还能波及到你们家的生意？”
    “就是死了个人，夜总会那种地方本来就很容易出事。只不过现在的人都挺迷信的，这不，连我们店也跟着遭了殃。你说说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鬼，那些人的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念嘿嘿一笑，应声附和了几句。那店铺伙计才将烤好的东西端了上来，笑嘻嘻的离开了。
    看着她拿起肉串，丝毫没有要让他的样子。苍崇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好歹客气一下，毕竟你对面还坐了个人。”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顿饭，吃的是我自己的钱。”就算是欠的，也是她的钱。
    苍崇唇角一扬，拿起一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等她接过纸巾，又擦了擦嘴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事？”楚念吃的不亦乐乎，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这家肉还真不错，简直嫩到让她停不下来阿。
    “那夜总会的事情。”
    “不就是死了个人嘛。”楚念觉得这样吃不怎么爽，索性一手拿一根，左右开工起来。“再说了，就算是闹鬼，跟我也没半点关系。单子又不是我接的，这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会抓鬼。”
    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她可没闲心见一个抓一个。再说了，真当她的符咒不要钱阿。
    对于楚念的吃相，苍崇心里还真是有点不太能接受。但又不好说什么，索性将目光放在外面，浅抿了口茶水。“你阿，真快钻到钱眼里了。”
    “大哥，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家境。我得自己养活自个，不赚钱，我吃什么喝什么？”楚念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空签子，拿起一串鸡翅。“对了，你说我们把丁然和刘洋就那样扔在大街上，等他们醒来会去警察局自首吗？”
    丁然这次是吓的不轻，可是刘洋被女鬼上身之后也就没了什么记忆。万一他又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怎么办？
    “就算他们不去找警察，小区的保安也会帮他们的。至于自首不自首，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问题了。”苍崇笑的邪魅。“你要是担心，就该担心冯思云。你把她放那，再出一堆事情有你后悔的了。”
    “冯思云翻不出什么大浪，尽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身上的水没有再滴了，但是就光是她的品格，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放她在那里，一方面是因为我答应过让她见刘洋，二也是她没办法投胎，我也不想留她在身边。”
    楚念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欠自己。她跟冯思云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要是她害了人，那再见面的时候，自己也不会留情。倘若她只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就离开了那里，那她是游荡还是去哪，都跟她楚念没有半点关系。
    苍崇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等到楚念吃完第三串鸡翅膀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现在的楚念仿佛是饿死鬼缠身了一样，那么多肉下肚子硬是感觉没吃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又开始啃下一个鸡翅膀。“什么交易？”
    “以后你抓鬼的时候带上我，得到的那些钱，我一份都不要。而且你之前欠我的钱，你也不用还，顺便在每一笔交易成功之后，我还会付给你雇主一半的佣金给你。”
    苍崇觉得自己开出来的条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送钱给别人。
    他很自信，眼中的笑意有种志在必得的样子。
    可惜，苍崇却忘了眼前的这个丫头一向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看着她嚼着那鸡翅，然后慢悠悠的将一根骨头吐了出来。嘴里因为还有肉，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我不收徒弟。”
    “什么？”苍崇愣了一下，没太听清。
    “我说，我不收徒弟。”
    “……”这丫头是从哪看出来自己是想要拜她做师傅的？这脑洞是不是补的有点过了？
    楚念抬头，有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食物上收了回来。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这才将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苍崇的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会让你当我师傅？”
    “要不然呢？”她又不傻，天上无辜掉下来这么大块肉饼，说他没有别的心思，那是明显不可能的。她想来想去，觉得苍崇唯一能看上的也就是自己的驱魔能力而已。不过可惜，楚家法术从来都不会传给外人。就算他给自己一座金山，她也无福消受。
    苍崇无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假如我说我不学你的那些东西，只是想跟你做个搭档，你信吗？”
    “不信。”楚念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彻底无语了，第一次发现自己和这个丫头这么难沟通。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苍崇皱了下眉心。“你的那些东西，我还真没什么兴趣。你考虑下，一个星期之后答复我。”
    楚念看了他一眼，“既然没兴趣，那干嘛要找我？”
    “因为你比较有意思。”
    “你当我是玩具阿！”
    “玩具可比你乖多了。”苍崇瞥了她一眼。“毕竟玩具不会顶嘴或者炸毛。”
    楚念咬咬牙，小手拿着铁签子张牙舞爪的在他面前戳了戳。那样子简直就是想要把苍崇戳成漏气的娃娃，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损自己。
    苍崇轻笑，黑色的双眸里生出一丝宠溺。像是抚摸宠物似的，摸了下楚念的脑袋。“吃饱了我们就回去。”
    楚念嘟着小嘴，嫌弃的打掉他的胳膊。“那剩下的呢？”
    这几次跟苍崇吃饭，好像都是自己从头吃到尾。楚念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签子和骨头。
    “只好扔了，谁叫你吃不下还要点这么多。”苍崇故作可惜的耸了下肩。